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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逆侠】【2012.2.27全书完结】作者:闲来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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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集

               内容简介

  为了解决慧卿“未婚有孕”的难题,萧颢决定奉上吕晋岳想要的秘笈,却没
料到这老顽固先是撕书,接着居然和他互拚内力——不知幸或不幸,白白接收十
年功力还被师娘拱上掌门之位,萧颢除了无奈,只能继续拖延大计。

  然而,气跑程嘉之父的计策失败,准岳父还被他“打上瘾”对他亲热得很;
拜访武当派却碰上内斗,被迫帮忙救出掌门;喂喂,他是淫邪教派教主,不是见
义勇为的正道大侠啊!

                第一回

  慧卿怀了我的孩子?

  一时间感觉真像是被雷给劈中了一样天旋地转。慧卿有了我的孩子?慧卿才
来黄花山半个多月,怎会这么快就知道怀孕了呢?

  但是冷静下来仔细一想,我立刻想到,慧卿离开岳麓山之前曾经在帐房中献
身给我,时间算起来差不多是一个半月之前。所以如果慧卿真的怀上了我的孩子,
肯定是那个时候怀上的。

  没想到和慧卿偷情一次,竟然就让慧卿怀孕了;要是被吕晋岳知道,我肯定
会被暴怒的吕晋岳给活活打死。

  这下子该怎么办?

 我背着手在原地走来走去、思考该怎么应付这次的危机;而慧卿也在一旁以

  担忧的眼神看着我。

  该怎么向吕晋岳解释呢?思前想后总是想不到一个妥善方法。

  以吕晋岳的个性,对于慧卿“未婚先孕”这种“家丑”肯定会大发雷霆,想

           要轻易善了只怕不太可能……

  咦,等等……

  “师姐,我突然想到,师父不是派你来太阴神教卧底吗?”

  我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慧卿。

  “是啊,那又怎么样?”

  慧卿点头,不解地看着我。

  “既然师父派你来太阴神教,他应该有告诉过你,太阴神教是个很淫邪的教
派对吧?”

  我追问。

  “有啊,爹有说过。”

  慧卿又点头。

  “既然是很淫邪的教派,你一个美女被派来这边,当然不可能保住清白之身
嘛!所以怀孕了也很正常啊!”

  我双手一拍。这真是太合情合理的解释,保证吕晋岳不能再拿我和慧卿偷情,
以致害得慧卿怀孕的“家丑”来找我麻烦。

  “你是呆子吗?”

  没想到慧卿听了我的想法,竟然双眼翻白,一副很受不了的表情。

  “爹当然不会因为我怀孕的事情而责骂我,但万一爹说我肚子里的小小耗子
是孽种,逼我把孩子打掉该怎么办?这可是我们的孩子啊!”

  对喔,我倒是没想过吕晋岳会逼慧卿把孩子打掉的可能;而且慧卿肚里的孩
子可是我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不能让吕晋岳逼慧卿打掉孩子。

  可是,该怎么办呢?

  我又背着手走来走去,开始思考该怎么保住我和慧卿的孩子。但是思前想后,
想了许多办法,没有一条可行的。即使我现在和吕晋岳开战并且战胜,只怕也保
不住慧卿肚子里的孩子。吕晋岳战败,只要豁出去,不管能不能顺利得到“太阴
神功”和《太阴药典》凭他的声望在江湖上召集一批高手,一瞬间就能踏平太阴
神教,我连一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光是吕晋岳与何东英联手……不,光是吕晋岳或何东英任何一人我都敌不过,
更别提德慧大师、玄真道人等其他高手一起参战,太阴神教的覆灭是比明天太阳
会从东边升起还要更能肯定几百万倍的事情。

  只要吕晋岳灭了太阴神教,我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吕晋岳逼慧卿打掉肚里的
孩子?也许办法是有,那就是乖乖献上我的人头、太阴神教三神功和药典。

  转念又想,吕晋岳费尽心机要对太阴神教大动干戈,不就是为了太阴神教的
三神功和《太阴药典》吗?如果我要保住慧卿的孩子就必须献出这些典籍,那么
迟献不如早献,趁吕晋岳还没向太阴神教发动攻击之前,我先主动献上典籍,也
许能用典籍交换吕晋岳同意将慧卿下嫁给我,还可以保住太阴神教上下一万教众
的性命。

  当然,吕晋岳是不可能将女儿嫁给“邪教教主”但我不见得非得做太阴神教
教主不可。再说,虽然师父萧天放在临终前有遗命要我担任教主,师父却没强迫
我把太阴神教弄成一个淫邪教派啊!大不了太阴神教从此改邪归正,在江湖上行
侠仗义,我都无所谓。

  只要能保住慧卿和她肚里的孩子就好。

  而且当年我若有机会能和云烟谈谈,拿太阴神教的典籍和吕晋岳交换云烟,
也许现在怀着我孩子的就是云烟了。

  一想到这里,我再也没有迟疑,决定了该采取的行动。

  “师姐,没事的。师父他要的东西不就是太阴神教的武学秘笈和《太阴药典
》吗?”

  我安慰慧卿。“只要我们把这些书拿去给师父,交换师父同意把你许配给我,
你成了我妻子,师父总不好要你把他没出世的外孙给打掉吧?”

  “将太阴神教的武学秘笈和药典拿来交换?”

  对于我说的话,慧卿一对杏眼瞪得老大,满脸不敢相信的神情。

  “可是,那些书不是太阴神教最重要的机密吗?”

  “再重要的教内机密也比不上你和咱们的孩子。”

  我按着慧卿的肩膀。“为了你值得!”

  慧卿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吸了吸鼻子。“我……我知道了,谢
谢你耗子!”

  既然决定主动向吕晋岳献出神功和药典,我立刻召集方虹和费鹏等人,将我
的决定说给他们听。

  对于我“未战先降”的决定,方虹她们先是吃惊,随即就都露出“我能理解”

  的表情;费鹏则是从头到尾面不改色,即使我宣布这个决定等于他之前苦心
策划的迎击策略通通做了白工,费鹏脸上也没有露出丝毫不满或惊归的神情。

  “费鹏,你不生气吗?”

  我有些好奇。“我下了这个决定,等于让你布置的迎敌策略全都没用了啊?”

  “一切的措施都是为了配合教主的行动方针。之前教主打算抗敌,所以属下
布置迎敌措施;宁可备而不用,不可临事无备,这并不是白费。”

  费鹏神色自若。

  “现在既然教主决定要和对方谈和,属下自当预祝教主的谈和能够成功。”

  “谢谢。”

  我本来以为费鹏会反对我这种“献书求和”的举动呢!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我立刻决定带着方虹、慧卿等所有太阴圣女,以及太阴
三神功和《太阴药典》的典籍,一起上岳麓山去见吕晋岳,费鹏则留守黄花山总
坛。

  带上方虹她们,一来可以在路上帮忙保护神功典籍,免于被人半路劫夺。这
些书是我用来交换慧卿的唯一筹码;一来也可以让吕晋岳知道我是认真的。

  我们日夜兼程赶回岳麓山,幸好一路上没碰到什么意外;到了岳麓山下时,
天已经黑了,但我还是决定立刻上山。一来是赶时间,二来则是岳麓山上聚集不
少白道二代弟子,白天有一大帮人在岳麓山上四处乱晃,我们上去虽然不能算是
身入险地,但会引起麻烦,还不如趁着夜晚上山、避人耳目来得好。

  到了山上,虽然我这个岳麓剑派的弟子只是卧底用的身份,但我好歹也对岳
麓剑派的地势了如指掌。岳麓剑派的地形、其他弟子半夜在哪里放哨,这些我都
知道,而慧卿从小就在岳麓剑派长大,名副其实“岳麓剑派就是她家的后院”所
以我们很轻松避过了巡逻的弟子们,顺利来到吕晋岳的居室前面。

  来到自己父亲的居室前面,慧卿反而有些迟疑,拿不定主意该不该上前敲门。

  但我听到了吕晋岳前来开门的脚步声,显然吕晋岳也听到我们的动静。

  果不其然,房门“咿呀”一声打开,吕晋岳满是惊讶表情的看着我们。“慧
卿,还有萧颢?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也难怪吕晋岳惊讶,自己派去太阴神教卧底的女儿竟然出现在这边,那么太
阴神教卧底的工作不就被耽搁下来了?再加上我一个多月人不在山上,现在却陪
着慧卿一起出现,吕晋岳不惊讨都难。

  “爹,我们……”

  慧卿有些不知该怎么措词,所以我决定不让慧卿继续烦恼该怎么解释。

  我从背上取下包有太阴神教三神功秘笈以及《太阴药典》的包裹,双手捧着,
递到吕晋岳面前。“启禀师父,这是您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的东西?”

  吕晋岳以惊疑不定的眼神看了我好一会,这才伸手接过包裹;打开一看,吕
晋岳吓了一跳,又抬起头看着我。

  “萧颢,这些秘笈……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师父请恕徒儿隐瞒,其实徒儿就是太阴神教的教主……”

  当我说出“太阴神教的教主”几个字的时候,吕晋岳登时神色大变。难怪他
惊讶,他最“器重”的徒弟竟然是他一直想剿灭的太阴神教教主,那么他的计谋
不都被我探听去了?

  “自从师父向徒儿提起要剿灭太阴神教的事情之后,徒儿日思夜想,一直想
找出为什么师父想剿灭太阴神教的原因。后来徒儿想到,何不询问之前被师父所
擒的太阴圣女?一问之下,得知师父要的是太阴神教的三神功和药典,所以徒儿
特地带书来献上。”

  我说着,朝旁边招招手,一直躲在远处树下阴影之中的芊莘来到我身边,朝
着吕晋岳微微屈膝万福行礼。“神教座下弟子,太阴圣女白芊莘,奉教主之命,
见过岳麓剑派掌门吕先生。”

  看到芊萃出现在眼前,吕晋岳神色又是大变。芊莘是他当初为了逼问太阴神
教三神功秘笈以及《太阴药典》的下落而一手擒住的,只是后来芊莘被我救走,
所以吕晋岳是认识芊萃的。就算他再怎么怀疑我的身份,看到芊莘,吕晋岳不可
能再有怀疑。

  果然,吕晋岳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宁定下来。“没想到、我真的没
想到!自从啸月山庄的事件之后,我曾经怀疑派中有太阴神教的奸细埋伏,所以
才能清楚掌握住我的行动、破坏我的计画;我曾经怀疑许多弟子,甚至怀疑过贾
巍和刘振,偏偏没怀疑到你身上。”

  咦,吕晋岳从来没怀疑过我这个卧底吗?难道是我假扮白道弟子的演技太好
了?但我觉得我假扮的白道弟子可是漏洞百出啊!

  “说到啸月山庄,吕师伯,侄女有问题想请教。”

  这时,方虹也从树荫下的阴影中走出来,来到吕晋岳面前。“我的岳师伯可
是吕师伯杀的?”

  “你是……”

  吕晋岳瞪着方虹看了半晌才认出她。“峨嵋派的方虹?”

  “正是小侄。”

  方虹点头,一对妙目炯炯有神盯着吕晋岳的脸。“师伯还没回答小侄的问题,
我岳师伯是不是吕师伯杀的?”

  “岳师伯?你说岳秀?”

  吕晋岳的问题得到方虹一个点头确认答覆。“岳秀是我杀的没错。”

  “敢问岳师伯犯了什么错,为何吕师伯要杀我岳师伯呢?”

  方虹的语气渐渐严厉,甚至手都按上剑柄,仿佛吕晋岳只要一个回答不合方
虹心意,方虹就会拔剑刺向吕晋岳。

  “你师伯没犯错,错是错在她遭了太阴神教的毒手……”

  吕晋岳的眼神又转向我。“就是你,萧颢!要不是你奸淫岳秀,我也不会为
了维护岳秀的清白而不得不下手杀她。”

  “就为了‘维护岳师伯的清白’,所以吕师伯你杀了岳师伯?”

  方虹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问出来的。“那么是不是所有遭到淫徒玷污的女
子,吕师们你为了维护她们的清白,都要杀了她们才行?”

  对于方虹的问题,吕晋岳选择沉默以对;我一开始虽然觉得惊讶,但仔细一
想,吕晋岳杀岳秀的动机其实不难明白,就和我当初用计毁去“啸月山庄”并招
揽方虹入教是同个理由。

  “让我猜猜,师父是不是怕岳师伯遭到太阴神教奸污的事情传出去,会打击
白道弟子剿灭太阴神教的士气,所以只好一剑杀了岳师伯,再嫁祸给太阴神教;
这样不但能够保住脸面,还可以提高敌忾同仇的意识?”

  对于我的猜测,吕晋岳同样选择沉默以对;不过,不否认等于默认,我听到
方虹的剑鞘传出喀喀喀的轻微响声,显然方虹心中气恼到了极点,所以握剑的手
才会颤抖,使得剑身和剑鞘撞击出声。

  “师父,以往的事情我不愿意多做评论,但现在我想,我们献上师父你想要
的太阴神教三神功和《太阴药典》师父你就放过我们太阴神教,往事一笔勾消,
如何?”

  我说着,想到慧卿怀了我的孩子这件事。“还有,我希望师父能同意将三师
姐下嫁给我,师父有什么条件请说,我一定会尽力做到,就算要我解散太阴神教
都可以!”

  “耗子!”

  慧卿忍不住低声轻呼,她没想到我竟然这时向吕晋岳提起迎娶她的事情。

  可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吕晋岳竟然冷笑一声,高高举起手上的太阴神教
三神功秘笈和《太阴药典》运劲一抖,所有书册立刻化成片片细碎的纸片随风飞
舞,一下子在黑夜中被夜风吹得通通不知去向!

  “你……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我忍不住大叫。“那些书不是你使尽心机、算尽计谋,都一直想得到的吗?

  为什么又要把书毁去?“

  “我是很想得到太阴神教的武学和药典没错。”

  吕晋岳冷笑着,垂下右手,突然一把短剑从衣袖中跳出来,握在右手中。

  “但是,你以为拿些假造的武学和药典,就可以欺骗我放过你们太阴神教?
我还没愚蠢到相信你会乖乖献上武学和药典的程度!”

  啧,吕晋岳这家伙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刚刚拿给他的都是真本秘
笈啊!反而是吕晋岳不相信我会“轻易”献出那些秘笈和药典,用以交换慧卿下
嫁,所以把真本秘笈和药典都给毁了!

  虽然那些武学和药典我都记熟了,就算真本被吕晋岳毁了,我还是可以重新
默写一份出来,但默写一份出来需要时间。吕晋岳现在已经拔出剑来了,只怕他
不会给我重新默写一份秘笈和药典给他的时间。

  “爹!”

  一旁的慧卿也叫了起来。“你怎么能毁去那些书呢?耗子拿给你的那些书都
是真本啊!”

  “闭嘴!连书的真假都分不出来,反而为了维护情郎而黑白不分,向着情郎
和老爹作对,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么吃里扒外的女儿?”

  吕晋岳怒目瞪视着慧卿。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被吕晋岳一轮莫须有的痛骂,泪水在慧卿眼中滚来滚去,只差一点就流了下
来。

  “算了,吕晋岳,原本我是看在慧卿和慧娴的分上,不想和你为敌,所以才
决定主动献上秘笈和药典;既然你这么不领情,那好,我就凭武力把慧卿夺过来!”

  我缓缓拔出腰间的百炼精钢剑,剑尖指向吕晋岳。方虹她们见到我拔剑也纷
纷长剑出鞘,一时间,好几把剑映着月色指向吕晋岳。

  不过,说真的我没有战胜吕晋岳的把握。我现在的剑法、内力只有吕晋岳的
六成至七成而已,就算加上方虹和芊莘帮手都不见得能战胜吕晋岳。洪宁和程嘉
她们的剑法更差,真的要和吕晋岳动手,她们不扯到我后腿,我都该谢天谢地了。

  幸好我还有一张克制吕晋岳的王牌,那就是靠着美色让吕晋岳自己露出“罩
门”……

  可是,方虹她们虽然也知道这招对付吕晋岳的王牌,但她们都选择拔剑,而

            不是脱下身上的衣服……

  “虹儿,正面开战,我们不是吕晋岳的对手。”

  我悄声对身旁的方虹说着。

  “快点用‘那个方法’逼吕晋岳露出罩门……”

  谁知道,刚才还气得脸色苍白、死死瞪着吕晋岳,仿佛不把吕晋岳给抽筋剥
皮绝不干休的方虹,却在这时飞起一张大红脸,怎样都不肯动手脱衣服。

  “虹儿?”

  “知、知道啦!等一下会做的啦!”

  方虹虽然这样回答,但看方虹的表情,我大概猜到,虽然在讨论策略时这些
女孩子们一个比一个兴高采烈,但真的要她们在吕晋岳面前脱成半裸,她们却都
因为害羞而不敢行动。

  转头看看其他女孩,洪宁一张脸红得比身上穿的大红衣裳还要红,但纤手却
死死握着剑,怎么都不肯放开剑柄去解衣带;程嘉就别提了,目光根本不朝向我
看,当我是透明;即使是向来最听我话的芊莘,也是看到我的目光转向她就急忙
转开眼神,不敢和我目光相对。

  真是糟糕,事先打好的如意算盘竟然完全不响,看来还是只能靠武功和吕晋
岳一决胜负。

  “你们大家在干什么啊?怎么全都拔剑了?”

  这时黄丽华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当初不是商议好了,只要脱下衣服就可以把大对头死死克制吗?怎么都拔
剑了呢?”

  朝向黄丽华的方向看去,我吓了一跳。在其他女孩子都害羞得不敢脱衣服的
时候,黄丽华早已把衣带解开了,一袭黄衫随意地散落在脚边地上,皎白身躯只
剩肚兜和亵裤。

  黄丽华的双手正反到颈后,将肚兜系在颈后的绑带松开,让肚兜上缘垂了下
来,胸前两个饱满无比的果实,随即像是要从肚兜中一跃而出一般,我好像还看
到一点粉色乳晕。

  罗刹国的女人还真是开放,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都能面不改色地宽衣解
带;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有黄丽华敢在大家面前若无其事地脱下衣服,我原
本打算用来克制吕晋岳的王牌只怕打不出来。

  站在对面的吕晋岳,同样也看到脱成半裸的黄丽华。吕晋岳脸上神色又变,
变得相当愤怒,还带着惊惧神色;修练“昊天正气诀”最忌讳接近女色,因为
“昊天正气诀”的罩门就是下体,要是脆弱的下体因为女色的刺激而挺立起来,
无异于自曝罩门。

  如果是平常看到黄丽华这个半裸美女,吕晋岳大可很“君子”地转过头去假
装没看到。可现在双方正剑拔弩张地对立着,吕晋岳要是把头转开,等于给予我
们可乘之机,所以吕晋岳万万不敢把头转开的,也没办法对半裸的黄丽华来个
“视而不见”“哼!不知廉耻的番邦妖女!”

  吕晋岳以阴狠语气咒骂。“不要以为靠着卖弄色相就可以克制我!”

  “哎呀——吕先生您怎么可以说我不知廉耻呢?哪个人出世的时候不是赤身
裸体的?我脱去衣服只不过是回到人出世时赤条条的纯洁状态而已啊!”

  黄丽华满脸惊讶的表情,朝着吕晋岳慢步走去,走路时更是故意一步一摇、
扭腰摆臀,尽显女性媚态。“反而是先生您用有色眼光来看待人们最单纯的样子,
到底是谁不知廉耻呢?是敢于展现最纯真自己的我,或者是以不纯洁眼光来看待
我的您呢?”

  对于逐步靠近自己的黄丽华以及逼面的质问,吕晋岳闷哼一声没有回答,但
也没朝黄丽华出手。我当然不会认为吕晋岳对黄丽华手下留情,事实上是黄丽华
半裸的艳丽身躯让吕晋岳长久压抑的欲火一下子奔腾起来,吕晋岳的裤裆已经鼓
起一块。

  下体罩门硬邦邦地顶在自己的裤子上,要是随意移动身体,只怕下体会因为
裤子的拉扯而受伤,这才是吕晋岳不敢随意移动的真正理由。

  “丽华,回来!再靠过去很危险的!”

  虽然吕晋岳因为下体罩门顶着裤子而不敢乱动,但我怕吕晋岳有暗器之类的
手段,可以在不移动身体的情况下袭击黄丽华。黄丽华虽然已经成为太阴圣女,
但她还没开始修练阴阳诀,她的罗刹国击剑术又不是吕晋岳武功剑法的对手。为
了怕吕晋岳袭击黄丽华以“除去造成自己暴露罩门的原因”我急忙把黄丽华叫回
来。

  听到我叫她,黄丽华先是向吕晋岳做个鬼脸,还故意双手捧着胸前两颗大肉
丸向内挤压,在她两颗硕大无比的肉丸之间挤出一条深沟,再挑逗似地向吕晋岳
虚拟一个投怀送抱的动作,才转身回到我身边。

  同时吕晋岳踉跄着退了一小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大概从来没见过那么香
艳的动作,吕晋岳抵受不住黄丽华的艳情攻势,下体罩门已经硬到极限。硬邦邦
撑在裤裆上的结果就是“以卵击石”吕晋岳只怕已经受了些内伤也不一定。

  “我说,师父,咱们还打不打?您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打吗?”

  我看着吕晋岳,猜测以吕晋岳现在情况是“进退两难”由于下体罩门硬顶在
裤子上,根本不能移动身体,不然以吕晋岳的性子,他要不是挥剑扑上来解决我
们,就是立刻脚底抹油离开现场,不可能站在那边什么事情也不做,只会不停变
着脸色。

  “小贼!”

  吕晋岳喘了一口大气,恶声恶气地怒骂。“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胜负要等
打过了才知道……”

  “但是,‘昊天正气诀’的罩门就是下体,而且功力越高,下体就越脆弱。”

  我截断吕晋岳的话头。“现在师父您那东西正硬邦邦地顶在裤子上,只要一
做动作,下体被裤裆给拉扯到,只怕轻则内伤、重则送命——这样您还能打吗?”

  听到我一口指出“昊天正气诀”的罩门,吕晋岳的脸色忽红忽白地变换不定,
但仍旧直定定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爹,刚才耗子拿给您的是真的秘笈啊!”

  这时慧卿也发话了。“就算您不相信耗子的诚意,难道您不会打开书来看一
看吗?是真是假,您看过之后应该分得出来吧?”

  我也觉得奇怪,刚才吕晋岳连翻都不翻书,直接把太阴神教三神功的秘笈和
《太阴药典》都毁了,实在不像是他一贯作风。当然也有可能吕晋岳突然知道我
是太阴神教教主,他的一切计画都曝光在我面前,一时急怒、失去平常冷静,所
以才想都不想就认定那些书是假书。

  “是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黄丽华站在我身边,慵懒地倚着我的肩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吕晋岳,还故意
抛个媚眼、送了个飞吻。“要不是满肚子坏水的人,怎会认定世界上每个人都是
坏人呢?所以说啊,吕先生您一下子认定我们教主在骗您,想都不想就把书给撕
了,实在是因为您居心不良,所以才会把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啊!变成这个样
子,是您活该!”

  吕晋岳的脸色灰败,他大概明白刚才犯下的错误:急怒之下、还没搞清楚事
情的来龙去脉就把书毁了,还挑起原本应该不会发生的敌对状态,结果让自己陷
入动弹不得、只能挨打却不能还手的窘境之中。

  忽然吕晋岳惨哼一声,身体一歪,整个人摔倒在地上,鲜血从鼻孔和口角慢
慢流出。

  “爹!”

  “师父!”

  糟糕,难道吕晋岳内伤发作了?

  我和慧卿双双抢到吕晋岳身边。慧卿将吕晋岳扶起坐好,我则是伸出右掌轻
轻贴在吕晋岳背心穴道上,想以内功帮助吕晋岳稳定伤势。

  可是手才碰到吕晋岳的穴道,一股强劲至极的热气立刻从吕晋岳穴道中朝我
掌心直冲,汹涌澎湃地沿着经脉一路上行。

  “师……”

  我原本以为吕晋岳是因为内伤而导致内息失控,这才倒灌进我体内的;但当
我看到吕晋岳沾血的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得意微笑时,我立刻知道我猜错了。吕
晋岳有意和我拼内功,他现在虽然因为下体勃起、罩门暴露而动弹不得,但是拼
内劲不需要移动身体。刚好我的手凑到他背上穴道,吕晋岳立刻抓住这个良机运
气攻击。

  虽然发现吕晋岳的用心,可惜为时已晚,“昊天正气诀”的炙热真气从我手
掌冲入,沿着经脉上行,朝着我的心脉直冲。所过之处我的手臂像被烙铁烫过一
样热辣辣地刺痛。可想而知要是被吕晋岳的内劲侵入心脉,我只有当场毙命的分。

  更糟糕的是,比拼内劲无法从外观上看出来,所以一旁方虹只是看着我手掌
按在吕晋岳背上运功,却看不出来我到底是运功帮助吕晋岳疗伤,还是我正和吕
晋岳拼内劲,所以方虹没有出手帮我,只是关切地在旁看着。

  没办法,我只好运起太阴神功全力对抗吕晋岳的“昊天真气”入侵。即使如
此,我还是感到吕晋岳的内劲逐步进逼,太阴神功无法完全压制吕晋岳的昊天真
气。

  突然想到我还练有“昊天正气诀”虽然我的功力远远及不上吕晋岳,但现在
的情况需要发挥全部功力来阻止吕晋岳的内劲入侵。我修练的“昊天正气诀”虽
然功力浅薄,但配上“太阴神功”一起运使,也许刚好能抵御吕晋岳的内劲。

  不及细想,我立刻运起“昊天正气诀”来协助抵御吕晋岳的昊天真气入侵。

  说也奇怪,我一运起“昊天正气诀”那微薄到连三流武林人物的内功都及不
上的昊天真气,竟然成功阻挡吕晋岳的昊天真气。吕晋岳的昊天真气无法继续前
进,被我的太阴神功和昊天正气诀联手抵挡下来……

  不对!吕晋岳的真气不是被阻挡下来,而是吕晋岳的身体不知为什么离开我
的手。既然吕晋岳的背心没贴在我手掌上,真气入侵的管道就断了,所以吕晋岳
的真气才没继续推进。

  吕晋岳身体一歪、整个人倒落在地,双眼紧闭、气若游丝,吓得慧卿急忙上
前扶起吕晋岳:“爹!爹!你怎么了?”

  虽然我的手掌离开吕晋岳的背心,暂时免去继续和吕晋岳比拼内力的危险,
但是吕晋岳残留在我体内的昊天真气灼得我手臂发痛。我仍得运气化解吕晋岳的
真气,一时间也是动弹不得。

  正在努力运气化解吕晋岳的真气,我突然注意到,由于“太阴神功”的内劲
偏阴柔一路,和昊天真气的阳刚路子格格不入,虽然同时修练时,两种功法不会
互相干扰,但用太阴神功化解昊天真气不但费力,而且收效甚微。

  我修练的“昊天正气诀”虽然功力浅薄,但和吕晋岳的昊天真气是同质的,
以“昊天正气诀”化解吕晋岳的昊天真气就收效显著……不,不只是收效显著,
每当我运行一周天的“昊天正气诀”吕晋岳的昊天真气就会有一小部分与我的昊
天真气融合在一起,而且融合速度随着我的昊天真气逐渐壮大而更为快速。

  由于运行“昊天正气诀”需要完全集中精神,虽然我们身在险地也别无选择,
只能尽快行功化解吕晋岳的真气,这样我才能及早回复行动能力。要是有敌人来
袭,只好靠着方虹她们来御敌。

  幸好此时岳麓山上除了吕晋岳没有其他高手,以方虹的机智和武功,要保护
我应该还不是难事。

  也不知道运行多久的“昊天正气诀”好不容易才将吕晋岳的昊天真气都化解
完,并且吸收转为我自己的昊天真气后,感觉我的“昊天正气诀”功力突飞猛进。

  估量一下,吕晋岳的功力大概有六成转移到我身上,一下子让我增加十年的
功力,这该算是因祸得福吗?

  睁开眼睛,首先看到慧卿关心的眼神正望着我。心中一暖,接着看到二师兄
贾巍的一张钟馗脸从慧卿身后探出来:“萧师弟,你没事吧?”

  咦,二师兄怎么在这里?

  定神一看,我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直窜上来,三魂七魄全都逃命去也:不
只二师兄在这边,大师兄也在,其他师兄们也在,泰山派的天贤、天齐也在,武
夷派的蔡严也在,甚至还有几个佩剑的年轻美女,似乎是峨嵋派的,一大群白道
二代弟子把我这个太阴神教的教主团团围住。

  在白道地盘上被白道弟子给逮个正着,不知道“人赃俱获”是不是这个意思?

  “落在你们乒中算是我运气不好,要抓我就一起上来吧!如果你们有那个本
事的话!”

  我冷笑一声。虽然我被这些白道二代弟子们发现了,但我现在吸收了吕晋岳
十年的“昊天正气诀”功力,即使是吕晋岳亲自和我对阵,我都有取胜的把握,
这些白道二代弟子想要抓我是不可能的。但我想全身而退也没那么容易,至少没
办法在不大开杀戒的情况下全身而退,更何况我还得保护方虹她们。

  想到这边,我往旁边看了看,吓了一跳;除了慧卿还在我身边,方虹和洪宁
等人已影踪不见。难道已经被这些白道二代弟子擒住吗?这应该不可能,虽然洪
宁、程嘉和黄丽华的功夫不怎么样,但方虹和芊莘的武功可比眼前这些二代弟子
好太多;除非吕晋岳或是何东英那种等级的人出手,不然要擒住方虹和芊萃还不
太可能。

  既然不是被擒住,那么方虹她们应该已经逃走。只是我感到有点奇怪,方虹
她们为什么不带慧卿一起逃走呢?难道因为怕我娶了慧卿,她们只能委屈当妾,
所以才故意把慧卿留下来送死吗?

  “萧师弟,你在说什么啊?”

  大师兄刘振从人群中走出来,来到我面前。

  “你是不是因为受伤太重,所以有些神智不清了?”

  “受伤太重?”

  我有点搞不清楚刘振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和魔教妖人大战一场吗?”

  贾巍保持从慧卿背后探头出来的姿势,说着。“因为和魔教妖人大战一场而
受伤,所以才在这边运气疗伤,不是吗?”

  “我和魔教妖人大战一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在说些什么?”

  为什么他们都说些我听不懂的东西呢?难道是被昊天真气给入侵体内的后遗
症?

  这时慧卿急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大家,你们先出去吧!耗子受的内伤还没
完全复原,让他多休息一下,等他好些再出来和大家说详细经过,好不好?”

  “既然三师妹这么说,那当然好。”

  刘振点头,转身向着后面的人大手一挥。

  “大家都先出去吧!让萧颢好好休息,等他好些就会来和大家说清楚经过。”

  “喔!”

  众人应了一声,纷纷转身离开。

  看到大家离开,我觉得越来越疑惑I吕晋岳因为和我比拼内劲才落得昏迷的
下场,而那些白道弟子竟然放过我?他们不替吕晋岳报仇吗?

  “师姐,这是怎么回事?”

  我偷偷问着还待在一旁的慧卿。

  “这个,我也不知道。”

  对于我的疑问,慧卿耸肩表示不明白:“昨天晚上你和爹同时受伤,他们不
知怎么知道我们在这边,一下子突然跑了过来,说爹是被魔教妖人夜袭而受伤,
你则是为了保护爹,和魔教妖人奋战而受伤,所以他们在这边保护你呢!”

  “原来是这样。”

  看来刘振他们还不知道我是太阴神教的教主,而且他们的说法和事实相去不
远,那就是吕晋岳确实因为和我们这些“太阴神教的教众”起了冲突,才会落得
受伤昏迷。我要不是因为一时好心,也不会被逼得和吕晋岳比拼内力而动弹不得。

  可是方虹她们人呢?大概是方虹看出其中关键,所以才带其他人先行避开。

  慧卿是卧底的事情没有其他白道弟子知道,而且慧卿还是正牌岳麓剑派弟子,
把慧卿留下来照顾我正合适。

  “对了,师父呢?”

  我想起昨天事件的元凶,吕晋岳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知道。”

  慧卿脸上流露忧虑神色。“爹一直昏迷不醒,他们把爹扶进寝室,然后爹一
直昏迷,还没醒来。”

  这也难怪,昨天吕晋岳气愤之下,以毕生功力和我比拼内劲,结果有一半以
上的内功被我吸收。一次损失十年份的功力,再加上“罩门”可能因为拉扯而受
伤,吕晋岳这个内伤可伤得不轻。

  “那,师姐,咱们出去看看情况吧。”

  既然刘振他们还不知道我是太阴神教教主的事情,倒是不忙着开溜,开溜了
反而惹人疑心,还是先出去看看情况比较好。真被识破了再开溜都还来得及,反
正那些白道弟子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就算他们一起上也打不过我。

  来到外面的大厅,白道弟子们黑压压挤了一屋,正三三两两彼此低声交谈。

  见到我和慧卿出现,那些弟子们全都住口,朝我看过来。

  “萧师弟,你没事了吧?”

  大师兄刘振越众而出,来到我面前。

  “我没事了,多谢大师兄关心。”

  “那就好,师父受伤昏迷,要是你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
好了。”

  刘振松了一口气。“萧师弟,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瑰在该怎荡”我一时弄不清刘振说这句话的意思,所以没有立刻回话,
只是看着刘振一语不发。

  “师父不是交代过,他已经选定萧师弟担任下一任的掌门人吗?”

  贾巍也走出来。“既然师父受重伤昏迷,由萧师弟接掌本门掌门不就可以了
吗?”

  什、什么?要我接掌岳麓剑派掌门?我吓了一跳,望着贾巍。

  “可是,萧师弟不是说他来岳麓剑派学艺,是为了要考朝廷武试吗?”

  大师兄刘振看着贾巍。“让萧师弟来担任掌门,会不会耽误萧师弟考武试?”

  “对啊对啊,大师兄说得没错,要是我当了掌门就没办法好好准备武试,所
以这个掌门人还是请大师兄来当吧!”

  我急忙附和刘振的意见。

  “可是,本门之中只有萧师弟的智计、武功能够盖得过那些魔教妖人啊!”

  没想到刘振对于我推举他当掌门人竟然不领情,反而转过头看着我。“如果
是平常时期,我会当仁不让接任这个掌门。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不是由萧师
弟接任掌门,谁又有能力来带领我们对抗太阴神教?”

  “对啊,对啊!”

  一旁的天贤、天齐这时也插嘴了。“虽然我们是别派弟子,不方便插嘴岳麓
剑派的事务,但我们也觉得萧师弟的人品、武功都是一流,确是接任贵派下一任
掌门的最好人选!”

  没想到天贤、天齐竟然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赞成推举我当岳麓剑派的掌门
人。

  他们两个可能觉得这是报答当初我带他们去“开眼界”的恩惠吧?但我现在
可不想当岳麓剑派的掌门人啊!

  “我也同意萧师弟是最好的掌门人选。”

  我的处境已经够窘迫了,没想到一旁的蔡严也跳出来赞成由我接掌岳麓剑派
掌门。我当初利用程嘉来挑拨蔡严是为了破坏吕晋岳攻打太阴神教的计画,可现
在蔡严的话像是棺材钉,把我钉进岳麓剑派掌门这个麻烦位置。

  不过,这些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正当一众白道二代弟子们都在议论纷纷,谈论的都是我应该接任岳麓剑派掌
门这件事时,吕晋岳的老婆I也就是师娘I竟然扶着小丫头乐儿出现在大厅!

  “师娘好!”

  看到师娘出现,岳麓剑派的弟子们立刻在刘振率领之下齐齐下拜;慧卿也拉
了我一把,示意和她一起下拜。

  “嗯,大家起来吧。”

  别看师娘不会武功,这时倒是挺有威严的,沉声说着,岳麓剑派的弟子们随
即纷纷起立。

  “我也知道掌门一职按理应该由刘振接任,但现在情况特殊,你们师父受到
魔教妖人的袭击而重伤不醒,接任的掌门人必须能够立刻负起领导弟子们报仇雪
恨、对抗魔教妖人的重任,所以我也觉得萧颢是最合适的人选。等到打退魔教妖
人,替你们师父报了仇,萧颢随时可以将掌门职务交付给刘振。”

  师娘冷峻而威严的目光左顾右盼。“或者,有其他人自认能带领大家对抗魔
教的,也可以毛遂自荐。”

  没有人说话。既然师娘都出来说话了,就算大家再有想法也得顾到辈分,所
以我这个岳麓剑派的掌门人是逃不掉了。

  我知道师娘不是真的想替吕晋岳报仇,她只是拿替吕晋岳报仇这件事当借口,
想把我这个和她有过一夜情的姘头推上岳麓剑派掌门的位置,这样她可以借着近
水楼台之便,常常和我偷情。

  报应,这绝对是我勾引师娘的报应。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1-27 06:4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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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话

  “众望所归”当上这个我绝不想当的岳麓剑派掌门人,特别是我当上掌门之
后的首要任务,是率领白道弟子们对抗太阴神教,好替吕晋岳报仇——要我这个
太阴神教教主带著白道弟子讨伐太阴神教,这不是自己找自己麻烦吗?

  所以,当岳麓剑派的师兄们,以及其他门派的弟子纷纷向我道贺接任掌门的
时候,我冷起一张脸:“如果不是因为师父遭到魔教妖人的毒手而重伤,小弟才
得以接任这个掌门,何喜之有?”

  这才让那些白道弟子们满脸愧色地住嘴。

  自己找自己麻烦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干的,所以我“被迫”接任掌门之后,
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吕晋岳邀来的白道二代弟子都请回他们自己的门派;表面上当
然要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像是避免引起太阴神教的注意力、直到大家累积足够
的实力为止,这才将热血沸腾的白道二代弟子都请下了岳麓山。

  其他门派的弟子们下了山,但事情还没结束,还有岳麓剑派的事情要处理。

  师娘替我这个新任的“掌门人”安排一个新的居室,位置在女弟子居住的内
院和男弟子居住的外院正中间,刚好将男女弟子隔开。师娘说这本来就是岳麓剑
派掌门人的居所,只是吕晋岳为了修练“昊天正气诀”怕“被人打扰”所以才搬
到另外一边的静室。

  不管这间居室是否真为岳麓剑派掌门人向来的居所,重点在于这间居室离女
弟子的居所很近,如果慧卿晚上要偷偷来找我很方便。但这间居室离师娘的住处
更近,只隔着一座院落而已,师娘如果要来找我,那就更方便了。

  替我安排好居室,师娘还亲自带了丫头、老妈子替我把新的住处打扫干净;
慧卿本来也想帮忙,但师娘却把慧卿支使走了。

  “师娘,我有话得和您说。”

  趁着慧卿不在,我打算把慧卿怀孕的事情和师娘先说清楚。

  “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呢?”

  师娘水汪汪的一对大眼睛勾魂似地矜转我。“而且一定要现在说吗?不能‘
晚点’再说?”

  “呃,这个还是早点说的好。”

  我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三师姐……怀了我的孩子。”

  “哦,慧卿怀了你的孩子。”

  师娘听着,一点特殊反应都没有,仿佛现在怀孕的不是她女儿。

  “师娘听到三师姐怀孕,都不惊讶吗?”

  我忍不住好奇。

  “有什么好惊讶的?你都和慧卿好上了,慧卿会有你的孩子,很正常吧?”

  师娘笑着耸耸肩。“只是我可就变成外祖母,感觉人老得真快,岁月不饶人,
唉。”

  原本我还以为师娘会因为我不小心搞大慧卿的肚子而痛骂我一顿,现在看起
来师娘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倒是省了我不少心事。

  看着丫头、老妈子们动作迅捷地将我的新居室整理好之后,师娘随即将她们
支使离开我的居室,现在卧房中只剩我和师娘两个人。

  “萧颢,你觉得晋岳还有希望复原吗?”

  师娘突然间叹了口气。

  我想了想,吕晋岳昨天可能因为罩门受创,再加上失去十年份的“昊天正气
诀”功力,只怕这次内伤伤得不轻;就算能康复,功力肯定也会大损。

  “这个我不知道,师父伤得很重,就算可以回复健康,功力只怕也很难复原。”

  “也就是说,现在我和慧卿能够依靠的只有你了?”

  师娘看着我,水汪汪的眼神中满是期待,还慢慢靠近我身边,玉手朝着我的
下体伸来,隔着裤子抓住我的分身,一下子就让我原本软垂的分身精神起来,直
挺挺地将裤裆高高撑起。

  “师娘,现在不好吧?”

  我忍不住苦笑。原来师娘指的“依靠”竟然是这件事,难道是因为师娘得知
吕晋岳可能重伤无法复原、没了顾忌,所以放纵了?

  “青天白日的,要是被其他人撞见……”

  “这里是掌门人居室,没有得到召唤,谁敢擅自入内?”

  师娘轻笑一声,整个人靠到我身上,饱满的胸脯顶在我胸前,纤手已不再满
足于隔着裤子抓我的分身,而是探入我的裤裆之中,短兵相接地直接握住我的肉
杵。

  “即使三师姐也不能擅自进来……”

  师娘没有回答我的话,微微湿润的樱唇贴上来,将我还没说完的话堵在口中,
接着是一条又软又湿的灵巧舌头探入我口中,四处搜寻着什么,然后接触到我舌
头时立刻一阵激烈缠绕,直到师娘自己快喘不过气才舍得离开。

  “师娘……”

  “叫我小薇吧。”

  师娘腼腆一笑。“苏小薇。”

  原来师娘的名字叫苏小薇?当年必定是江湖上很有名的美女。我想要不是师
娘嫁了吕晋岳,只怕到现在都还是很有名的美女。

  “我还是叫你师娘好了,叫小薇听着不习惯。”

  “随便你,你爱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

  师娘又是一笑,双手搂着我的脖子,修长有弹性的大腿跨在我腰际开始磨蹭。
“萧颢,我们很久没有那个了,是不是……”

  “师娘又想验证我能让三师姐幸福的誓言吗?”

  我这不全然是开玩笑,“昊天正气诀”功力越高、下体罩门越脆弱,但我不
知道下体罩门的脆弱是单纯功力高就会脆弱?还是修练久了才会脆弱?由于昨天
吸取大量吕晋岳的“昊天真气”我的“昊天正气诀”一下子提升十年功力,那么
我的下体是不是也相对更为脆弱?这点我自己也不知道。

  本来还想找个时间在方虹她们身上试验看看,既然师娘这么想当我的试验对
象,我就在师娘身上试验好了。

  “不可以吗?”

  师娘轻笑,在我脸上吹了一口气。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觉得我不怎么受到师娘的信任啊!”

  我叹了一口气,将师娘抱起来放在桌上,抬高师娘的双腿架在我胳膊上,这
样师娘的阴户刚好对正我肉杵的前进路线。

  被我抱起来放在桌上,师娘先是一愣,随即红了脸,低声轻笑:“你这家伙,
鬼点子真多!你是不是常常和慧卿……”

  没让师娘多说下去,我将师娘的裤子拉下来一点点,刚好露出师娘那两片花
瓣;拉开裤子挺起肉杵,然后朝着师娘的花径顶进去。

  肉杵入洞,滋的一声,师娘的小穴早已湿得一塌糊涂,成了水乡泽国,肉杵
很顺利地直顶到底;师娘“哦”的一声,倒吸了一口气,原本还没说出来的话全
都说不出来。

  原本我还有所顾忌,怕吸取吕晋岳的“昊天真气”之后,我的下体也会因为
“昊天正气诀”的功力提升而变得脆弱,所以一开始我的动作很轻很缓,免得剧
烈撞击造成下体罩门受伤。但是动了十几次之后也没感觉出什么不对劲,和没吸
取吕晋岳功力之前一样,再加上师娘被我十几下轻抽浅插给挑起欲火,已经呢喃
着催促我快点,我当然顺势加大力度来了一记重击,肉杵狠狠顶在师娘的花芯上。

  我没有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而师娘则是“啊哟”一声娇吟,浑身像是筛子
般抖个不住,小穴中更是热流滚滚、一收一缩,看来刚才那一下重击让师娘受用
不浅。

  这时门外传来慧卿的脚步声,我急忙捣住师娘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但师
娘却用力拨开我的手,反过来使劲吻上我的嘴。

  “耗子,你在里面吗?”

  慧卿来到门外停住脚步,高声喊着。

  听到慧卿的喊声,师娘吓了一跳,一对杏眼瞪得大大的,全身僵硬起来,似
乎是被这一吓给吓到高潮。我则是脱离师娘吻着我的嘴,再次用手捣住师娘的嘴,
免得师娘高潮失神时发出声音,被慧卿听到就不好了。

  “我在,有什么事?”

  我高声回答。

  “其他师兄、师姐们都在大厅,等着你指示以后该怎么办呢!”

  慧卿说着,突然提高声音。“耗子,你在里面干什么啊?”

  “没、没干什么!”

  糟糕,听这个语气,慧卿似乎是要进门来了。我也不管师娘会怎么想,一下
子把师娘抛在床上,抓起被子盖在师娘身上,然后拉上裤子,正好慧卿推开房门
走了进来。

  “你在干什么啊?”

  慧卿狐疑地看着我。

  “我在换衣服啊。”

  我假装没事地回答。

  “换衣服?”

  慧卿上下打量我一下。“你换衣服怎么不叫我帮忙?我们又不是外人了。”

  “啊,哈哈,这个嘛……不好意思麻烦师姐嘛!”

  看来慧卿已经瞧出我有问题,我只好先开溜为妙。“你说师兄他们都在大厅
上是吗?我这就出去!”

  “耗子!”

  不等慧卿拉住我,我急忙溜出卧房;至于慧卿会不会发现被我“藏”在床上
的师娘,我也只能祈祷慧卿不会想到要去搜查我的房间。

  可惜事与愿违,房中传出“啊!”

  的两声女子惊呼声。一声是慧卿的,另外一声是师娘的,看来慧卿已经发现
师娘藏在我床上的事实。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看来我有得向慧卿解释了。

  来到大厅上,一众师兄师姐早已聚集在那边,见到我进来马上同时起立,大
声喊着:“掌门人好!”

  呃,掌门人?

  对哦,好像就是我,只是我在太阴神教被人喊习惯了“教主”一时间适应不
过来。

  “各位师兄、师姐请坐。”

  我来到吕晋岳平常坐着的太师椅前,大大方方坐下去;众师兄、师姐见我落
座,才纷纷跟着坐下。

  “不知道各位师兄、师姐找我有什么事?”

  我问着。

  “掌门师弟,大家想知道掌门师弟对今后有什么打算。”

  刘振身为大师兄,第一个站起身来说话。

  “今后有什么打算?”

  说真的,我实在不想去管这个问题。岳麓剑派的死活关我啥事?特别是要我
带领岳麓剑派攻打太阴神教?我又不是呆了,还会自己找自己麻烦?

  再说,慧卿发现我和师娘的事情,待会肯定还有一场风暴好挨,我还没想出
妥善的对策呢!又怎么有心情管岳麓剑派的事情?

  看到我皱着眉头思考,大家以为我在思考岳麓剑派将来的何去何从,却没想
到我满脑子里都是该怎么安抚慧卿生气的念头。

  想了许久,我还是想不出来该怎么安抚慧卿。看来只好逆来顺受、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算盘来膝盖跪、水桶来头顶、耳光来脸挨,乖乖承受慧卿给我的处罚
了。

  “怎么样,掌门师弟?”

  刘振又追问着,这让我的心情更不好。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我们先把眼前该做的事情做好。”

  我决定先找个借口把大家给撵走,免得他们一直问我将来该怎么办,真的很
烦人。“师父不是重伤昏迷未醒吗?请几位师姐负责轮班照顾师父,每个人两个
时辰;请大师兄立刻指派脚程快的师兄下山寻访名医,前来替师父疗伤;请二师
兄带领其余的师兄们加强巡逻,免得被太阴……魔教的妖人趁着师父重伤时偷袭
我们!”

  “遵命,掌门人!”

  听到我的吩咐“井井有条”大家II然应命,几个师姐立刻聚集在一起讨论
该怎么轮值去照顾吕晋岳;大师兄刘振一挥手,马上带了十几个师兄疾奔离开;
二师兄则组织剩下的师兄们,一边在岳麓剑派的四周布置哨戒,一边巡逻。

  我则是继续坐在太师椅上,思考着将来该怎么办。

  慧卿那边就没有办法,只能走着瞧,所以我也没继续多想;倒是岳麓剑派这
个掌门人该不该继续当下去,得好好思考一下。

  虽然我本身不想当岳麓剑派掌门人,但我也没办法将掌门人之位交给刘振,
否则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只怕是师娘苏小薇。她为了能方便亲近我,不惜抛头露
面把我拱上岳麓剑派掌门人的位置,又怎么可能让我轻易跑掉呢?

  但是,难道真的继续担任岳麓剑派的掌门人,然后率领大家攻打太阴神教?

  我当然是不会做出自己找自己麻烦的事情,但是当其他师兄、师姐,甚至其
他门派的人开始要求我替吕晋岳报仇的时候,我想不自己打自己都没办法。

  而且,就算我真的不干岳麓剑派掌门,难道其他白道门派就会对太阴神教放
手?

  其他白道门派的掌门人或许不像吕晋岳图谋太阴神教的武功和药典,但是吕
晋岳这个成名的白道一流人物却是伤在太阴神教手中,白道人物如果不找回场子,
可是很丢脸的事情。

  让其他人相信是他杀了你师伯呢?“我反问着。

  “没有人会相信的。”

  方虹叹口气。“所以我当时才没一剑杀了吕晋岳。将来我一定要逼他当众承
认是他杀了我岳师伯丨乙”好吧,不过目前我们有个问题,那就是我得先待在岳
麓山上稳住白道众人。“我说着。”我想这几天白道的成名人物,只怕会陆续上
山来探望吕晋岳的病,要是我这个刚被推举出来的掌门人跑了,只怕会惹起麻烦,
所以太阴神教暂时还是拜托你继续带领。“

  “就像之前那样?”

  方虹反问。“继续兴风作浪,好让大家不怀疑你这个教主其实人在岳麓山?”

  “是啊……”

  听方虹说到这边,我突然想到一个点子:如果方虹能够继续扩张太阴神教的
势力,那么白道众人要求我替吕晋岳复仇时,我不就可以用“太阴神教实力比我
们强大,现在复仇等于以卵击石”这个借口来拖延吗?

  “虹儿,我刚刚想到一个办法。”

  我把我的想法向方虹说出来。“如果你能继续扩大太阴神教的势力,我就可
以拿这个当借口,推托他们要我带人报仇的要求。”

  “这也是个办法……”

  方虹沉思着。“好吧,就这么办:咱们一切照旧,我替你继续在江湖上搅风
搅雨了。”

  “谢谢,辛苦你了。”

  我捉住方虹,在她柔嫩樱唇上亲了一下。“我回岳麓山了,离开太久怕他们
起疑心。”

  “嗯,你快回去吧!”

  方虹依依不舍地向我道别。

  回到岳麓山上,这次我直接从大门走进去。四个负责守门的师兄看到我这个
应该在派中的掌门人竟然从门外走进来,惊讶地睁大眼睛,好一会才想到要向我
这个掌门人行礼。

  虽然我早就该去看看慧卿,但我又怕她责问我关于师娘的事情,不知不觉竟
然踅到吕晋岳的卧室外,干脆推门走进去。一位师姐正坐在吕晋岳床边的椅子上,
看到我推门进来,立刻站起来。“掌门师弟,你来啦?”

  “嗯。”

  我点了点头,低声问着。“师父的情况怎么样?”

  “还是昏迷不醒,但是一时半刻看起来似乎没生命危险。”

  那位师姐皱眉回答。

  “没生命危险就好,等大师兄带人请了医生回来,就有希望治好师父的病。”

  “师弟说得是。”

  那位师姐点头同意,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似的。“对了,师娘在找你呢!”

  “师娘在找我?”

  我暗暗叫苦,看来该来的事情就是躲不掉,这下子去见师娘和慧卿,不知道
有什么罪好受了。“我……知道了,立刻就去。”

  一步一蹭来到掌门人居室外,远远听到房中有两个人在低声谈话,听声音正
好是师娘和慧卿,只是不知道她们在谈些什么,大概在谈论该怎么处置我吧?

  我也没心思仔细去听,推开房门,果然师娘和慧卿正坐在桌旁。听到我推开
门的声音,两个人同时朝我望过来。

  “萧颢,你终于回来了!”

  看到我推门进来,师娘兴奋地站起来,碎步跑到门边一把关上门,随即双手
挽住我的手臂。“来!过来和我们一起坐!”

  “你们……决定要怎么处置我呢?”

  我心虚地问着,等待慧卿爆发她河东狮吼的气势。

  “当然是我们娘儿俩都一起跟着你。”

  师娘笑吟吟地说着,还看向慧卿。

  “是吧?

  乖女儿?“”嗯!“

  慧卿有些不情愿地点头。

  “你们说……啥?”

  我瞪大眼睛。刚才我没听错吗?娘儿俩一起跟着我?那不就是……母女共侍
一夫?

  而且慧卿的反应也很奇怪,她没有朝着我大吼大叫地责骂我,而是点头同意
她母亲“母女共侍一夫”的提议,还相当不情愿。师娘肯定用了什么方法让慧卿
就范,不然慧卿不会是这种反应和表情。

  “我说,师娘……呃,小薇……”

  我悄悄问着黏在我身上的师娘。“你是用了什么方法让三师姐同意你的提议
啊?不然我敢确定三师姐是不可能轻易放过我的。”

  “没有什么方法啊!”

  师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只是说,如果她不反对让我也跟着你,我就
作主让你们两个成亲咯!”

  原来是用“作主将慧卿许配给我”这招让慧卿乖乖听话,师娘还真是有办法。

  现在吕晋岳昏迷不醒,师娘对于慧卿的终身大事拥有绝对的决定权;要是师
娘不同意慧卿嫁给我,甚至作主将慧卿许配给二师兄……

  再说,吕晋岳能够对女儿无情,毫不顾及女儿将来的终生幸福,就这样把女
儿送至太阴神教当卧底,谁知道师娘是不是也能对慧卿下类似的狠手?要是师娘
为了把慧卿从我身旁赶走,作主将慧卿许配给二师兄,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
生。

  难怪慧卿会屈服,连我一想到要把慧卿嫁给二师兄,再想到二师兄那副乐得
开怀的“笑里藏刀”我自己都出了一身冷汗。

  “而且呢,我嫁了这个无情老公,害我守了十几年活寡,还对我们娘儿这么
差;现在她找了个好男人,难道让我分享一下都不行吗?”

  师娘咯咯笑着,慧卿则是别过头去,有些赌气地哼了一声。

  “可是,师娘,现在慧卿又不能嫁给我;师父还受伤不醒,我和慧卿就办喜
事,这样会不会引人非议啊?”

  我犹豫着。“要是等师父好起来才办喜事,又不知道得等多久,不要到时候
慧卿得挺个大肚子或抱个奶娃娃和我成亲,那就不好看了。”

  “就是晋岳昏迷不醒才好办喜事啊!”

  没想到师娘竟然这样说。“就说办个喜事替晋岳冲冲喜,晋岳才会好得快;
这样谁还会说话呢?”

  我和慧卿互相对看一眼。对哦,还可以用冲喜的理由来办婚礼,这样大家也
不会说话。

  而且,要是吕晋岳真的醒过来,看到自己女儿竟然嫁给自己的对头,保证可
以让他气得再昏死过去一次。

  可是,话又说回来,要是我真的和慧卿成亲了,方虹和洪宁她们会怎么想?

  虽然她们都知道我这一切所作所为是为了慧卿的同胞妹妹慧娴,而且她们也
认可慧娴是我的“元配正室”但慧卿毕竟不是慧娴。要是我和慧卿成亲,会不会
给她们厚此薄彼的感觉?

  我暂时没办法顾虑到这么多,因为我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我不同意
师娘将慧卿许配给我的决定,师娘会怎么报复我是很难想像的,而且后果还会很
严重。

  光是把我和师娘“通奸”这件事情给抖出来,就有得我受的了。

  吕晋岳重伤昏迷的消息传出去之后,这几天陆续有武林中的成名人物连夜赶
上山来探望吕晋岳的病情。真看不出来吕晋岳私底下对自己的老婆、女儿那么残
忍,又使了一堆阴谋想夺取太阴神教的东西,在外面倒是交游广阔。

  也由于一堆武林人物不断上山探访吕晋岳的病,所以我这个“岳麓剑派掌门
人”没办法随意走开身,否则那些武林人物上山来,而我这个地主头头却没在场
接待,很说不过去;更重要的还会引起别人追问一句:“你们掌门人哪里去了?”

  这样很容易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我的行踪上。所以我就算不在岳麓山上,
照样是哪里都去不了,因为走到哪边,人们的眼光就跟到哪边,我当然也不可能
保得住任何秘密。

  所以我只能乖乖待在岳麓山上。

  待在岳麓山上也没什么不好的,派里目前的“大事”就是治好吕晋岳的伤,
而我已经派大师兄刘振出去寻访名医,所以剩下来没多少事情可干,不过就是四
处走走,偶尔指导众位师兄们的剑法武艺,其他时间我都待在掌门人寝室里,和
师娘在床上不停缠绵。

  师娘像是要把十几年没见过男人的饥渴一次全都发泄出来,整天缠着我做爱,
甚至连晚上都不回自己的寝室;幸好我练过“阴阳诀”要满足师娘还不是太困难,
不然换成其他随便哪个壮汉,被师娘日夜缠着需索无度,早就被榨干了。

  除此之外就是筹备我和慧卿的婚事。师娘找了个时间向其他师兄们宣布,为
了替吕晋岳冲喜,好让吕晋岳能尽快康复,所以师娘决定将慧卿许配给我。

  对于师娘决定把慧卿许配给我的事情,众位师兄们虽然感到有些可惜,但却
不是太意外。我的武功比起岳麓剑派其他师兄都高,和慧卿走得近,又三番两次
立了功,师娘会想把慧卿嫁给我也是“理所当然”由于我和慧卿的婚事是替吕晋
岳“冲喜”因此当然要越快举行越好,日子选定在十一天之后。由于时间紧迫,
也没时间通知各方人士前来观礼,只有岳麓剑派内部的弟子们会参加我和慧卿的
婚礼。当然婚礼那天刚好上山来探望吕晋岳的其他武林人士也可以顺道参加。

  来观礼的人数不多,正合我心意。

  婚礼当天上山来探望吕晋岳的人不多,只有三个我没听过名字的家伙,看武
功也不是很高,大概是江湖上二、三流的人物,可能只是仰慕吕晋岳的威名,所
以才来探病卖个人情,这先不管他。

  婚礼不是很繁琐,而且很多准备工作都有其他人代劳,我这个新郎倌要做的
工作就是换上大红衣袍,等待时辰到了,和穿戴凤冠霞帔的慧卿一起踏入大堂,
预备拜天地。

  师娘自然是女方的家长;由于我的父母双亡,所以大家推派年纪最大的二师
兄暂代男方家长。二师兄和师娘一起坐在大厅上的家长席位,一个极美而一个极
丑,看起来简直像是仙女配钟馗。

  在赞礼倌的吆喝声中,我和慧卿开始拜天地、拜家长,正要夫妻交拜时,大
厅外突然传进一声厉喝声:“且慢!”

  参加婚礼的众人都吓了一跳,朝着大厅门口看去时,却见到穿着一身书生衣
冠,改装成俊俏秀才的方虹领著白芊莘、洪宁、赣林五霸,还有十几个太阴神教
之中武艺还算不错的教众,从门口走进来。

  我吓了一跳。方虹怎么会来?她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和慧卿成亲?

  但是仔细一想就知道费鹏多半派人在哨探岳麓剑派的一举一动,大概是为了
方便方虹配合我的行动,不巧却探听到我即将要和慧卿成亲的消息。方虹一听到
这个消息,肯定会马上赶上岳麓山,不然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方虹会公然出现在这
里。

  “敢问几位是谁?来这边可是要参加本门掌门人的婚礼?”

  在门口附近,负责知客的一位师兄立即大声问着。

  “没错,我就是要来参加婚礼的。”

  方虹冷笑着。“在下太阴神教教主,萧颢。”

  方虹的话引起现场一片混乱,因为吕晋岳十二天前才刚伤在太阴神教手下,
而现在太阴神教的“教主”又出现在我的婚礼上,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大家当
然会惊讶。

  “原来是太阴神教的教主驾到,在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在下萧颢,暂时
忝代岳麓剑派掌门。”

  我踏前一步向方虹抱拳行礼。“如果萧教主是前来观礼的,那就请入座吧。”

  “入座倒是不必。”

  方虹又是冷笑一声。“我只是来看看你到底凭什么当这个新郎倌而已!”

  不好,方虹真的吃醋了,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虽然方虹和洪宁嘴上不说,但是她们两个一直很在乎她们在我身边的地位;
再加上两个人身居“武林四花”之二,肯定不会愿意屈居于其他人之下。洪宁因
为武功不好,为人不是很强势;方虹可是人美、武艺又高,要她屈居于别人之下,
比杀了她还难过。

  之前因为大家都是平等地位,没有谁比谁高,所以方虹倒能接受;现在一听
到慧卿要嫁给我,那么慧卿在萧家的地位就比她们要高得多,方虹肯定会受不了,
所以才会公然带着大批人马杀上岳麓山来找我兴师问罪。

  果不其然,方虹才说完这句话,马上白光一闪,长剑出销,随即化成一片光
幕,将方虹整个身影包在光幕之中,朝着我直撞过来!

  旁观的岳麓剑派弟子们见到方虹“突然”向我动手,立刻大叫起来,因为我
身上没有携带兵器。师娘和二师兄吓得站起来,而大师兄则是立刻摘下腰间佩剑
朝我抛来,却被方虹剑光所形成的光幕撞开。

  我忍不住叫苦。自从方虹修练阴阳诀之后,方虹的剑法、内力都比我刚遇到
她时要好上许多。虽然她动手肯定没有想伤我的意思,但是女人在吃醋时可是一
点自制力都欠奉,很难保证吃醋吃到酸溜溜的方虹,还能收放自如地控制出剑力
道。

  而且,我几乎敢肯定方虹管不住她自己出剑的力道;如果她管得住自己,她
现在就不会带着大队人马出现在岳麓山上。

  偏偏我身上又没佩剑,该怎么办?

  没有给我多想的时间,方虹的长剑已经卷到我面前。说不得,我只好将一切
都赌在我新得的十年“昊天正气诀”功力上,看看“昊天正气诀”的硬气功是否
能挡得住方虹的长剑。

  双手一挥,袍袖甩出,嗤嗤两响,双手袍袖几乎瞬间被卷入方虹的剑光圈之
中,随即被绞成满天飞舞的碎布;没能顺利拖慢方虹的剑速,我也找不到脱身的
良机。

  见此威势,旁观的一众岳麓剑派弟子又大叫起来。

  方虹的长剑毫不停留,绞碎我的袍袖之后,随即化成一道虹光朝着我的胸口
直刺过来,威势劲力都像要将我置于死地。我知道方虹出剑如此狠辣是因为她心
中难过,所以管不住自己出剑的轻重,但在旁人眼中,方虹出剑像是要将我这个
“死对头”给立毙当场,又快又狠。

  并掌作刀,挥掌朝方虹的长剑上劈去。虽然我掌劈方虹的剑面,但方虹很有
可能会本能地将长剑转个面,让我的手掌撞到她的剑刃上,这时就要看我的“昊
天正气诀”是不是能够保护我的手掌,不被方虹的剑切成两截。说真的,我一点
把握都没有。

  幸好的是,方虹并没有侧转她的剑刃,所以我的手掌碰上方虹的剑背,发出
“叮”的一声有如敲磬般的脆响,方虹的长剑从中断折,断折剑身朝着我的颈子
直射过来;我急忙侧身避让,还是被疾射而过的断剑切下一截衣领。

  看到断剑划过我颈子附近,方虹一惊,本能踏上一步;我急忙举手,先是朝
着方虹轻轻一摆示意我没事,随即摆出架式,装出一副随时可以空手迎敌的模样。

  方虹一愣,随即会意过来,停下脚步。她要是真的靠上前来关心我的情况,
一切伪装就当场拆穿了。

  刚才的事情只是一瞬之间,岳麓剑派的弟子们武艺太低,来参加婚礼的那三
个别派人物武功也不够好,都没看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只见到方虹的剑光突
然消失,一截断剑切下我的衣领之后钉在大堂柱子上,然后我和方虹都站在当地
不动。

  “萧教主果然好武艺,在下领教了。”

  我苦笑着一个抱拳。

  方虹不发一语,只是转身,一挥手带上所有的人,一溜烟地全都不见踪影。

  但我却看到方虹转头离去时,眼中伤心的神情;我和慧卿成亲的消息真的令
她相当难过。

  一想到这边,忍不住胸口一痛,喉头甜甜的,一口血竟然吐了出来。

  “掌门人!”

  看到我吐血,其他人纷纷冲上来,特别是慧卿和师娘,两个人一左一右各抓
住我一条臂膀,焦急地看着我。

  “我没事,大家不用紧张。”

  我向大家摆摆手,急中生智,随便掰了一个掩饰的借口。“太阴神教的教主
武功确实厉害,刚才还是不免受了点内伤,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真的。”

  听到我这么说,大家才安下心来。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1-27 06:5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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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话

  被方虹一闹,误了拜堂的良辰吉时,而且大家都没了心情,再说我的新郎倌
礼服也破了,又没有备用的,穿这种破衣服成亲不好,所以师娘作主,婚礼择期
另外举行,大家就这么散场了。

  暂停举行婚礼正合我意。我不是不想和慧卿成亲,只是我想先取得方虹和洪
宁的谅解,不然下次她们又杀上山来还是小事,伤了她们的心才是头等大事。

  回到掌门人的居室,师娘帮我换下成亲用的礼服;慧卿本来也想帮忙,但却
被师娘用“怀孕的女人应该好好休养”的借口给赶回寝室去了。

  最近师娘都用这个借口支开慧卿,慧卿也怕乱跑乱动会伤了胎气,所以乖乖
听了母亲的话回去休息。

  正当师娘打算脱下衣服和我上床缠绵时,有岳麓剑派的弟子跑来掌门人寝室
外面传报,说是峨嵋派的“玉女剑”方虹求见我。

  方虹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还是用回她原本“玉女剑”的身份?

  由于方虹在“啸月山庄”事件中只是“失踪”,江湖上的人不知道她已经加
入太阴神教;再说她误杀萧道清的事情,已由德惠大师替她向武林人物澄清过了,
所以方虹用“玉女剑”的身份出现已没啥危险。

  我惊讶的是,自从德惠大师替方虹洗清嫌疑之后,她一直没有用回这“玉女
剑”

  的身份,怎么现在反而想到要用了?

  “那个玉女剑是谁?这么晚了来打扰别人,很没礼貌啊!”师娘似乎很不高
兴方虹在这时跑来打扰她能够和我相处的时间。

  “我要见她。”我说着,拿起衣服开始穿上。

  “萧颢,你何必去见那种女人呢?”师娘拉着我的手臂摇晃。“有我还不够
吗?”

  “师娘,这不是有了你够不够的问题,而是我必须见她的问题。”我轻轻拨
开师娘抓着我手臂的手。“小薇,拜托,给我一点私人时间好吗?”

  师娘有些诧异,停下手,细细打量我半天,突然露出一个微笑。“唉,好吧!

  我的确霸占得你有点久了,这次就让你去见你的小情人吧!“

  来到大厅上,方虹正端坐在椅子中,两个原本应该在大门附近警戒的师兄正
站在方虹旁边陪着。

  原来如此,难怪方虹会在这时用回她“玉女剑”的身份。一来是大家不会想
到之前疾风迅雷般杀上山又下山而去的太阴神教“教主”,竟然马上变身为“玉
女剑”

  又重回山上。再说现在天色也晚了,如果不是用回“玉女剑”的身份,只怕
负责看门的师兄根本不会放她进来。

  但现在只要看看那两个师兄还舍不得离去的德性,就知道方虹“玉女剑”这
个身份有多好用。

  她心急着想知道我的情况,但又不能直接用她假冒我“太阴神教教主”的身
份来关心,所以只好用回“玉女剑”的身份,免得被人挡在门外。

  “两位师兄,辛苦你们领方姑娘进来;不过,你们不是该在大门口警戒吗?”

  我看着那两位师兄,有些哭笑不得。

  “是,对不起,掌门人,我们这就回去!”两个师兄急忙向我道歉,但离开
之前还是向方虹抛下好几眼依依不舍的目光。

  看着两个师兄走出大厅,我忍不住又苦笑一下,这才转向方虹。“虹儿,你
怎么来了?”

  “还不是来看你的!”方虹白了我一眼。“耗子,你没事吧?之前我……”

  “我没事,真的!而且我一点也不怪你。”我伸手指轻轻点住方虹的樱桃小
口,不让她说下去。“我知道,辛苦你也委屈你了,我应该事先通知你的。是我
的错,对不起。”

  “耗子,我……”方虹突然扑入我怀中,“哇”的一声哭出来。“对不起,
我不应该那样冒失的,可是……可是我……”

  “我知道,而且我真的没怪你啊!”我轻轻拍着方虹的背脊,安慰她。“你
上山来了,表示你真的在乎我,所以才会不顾一切上山,其实我很高兴的。”

  “真的?”方虹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我,嘴角却有了一丝笑意。

  “真的。”我点点头。“宁儿没来,是你没让她来的吧?她的身份不适合在
这种地方露面。”

  “不是,是她自己不愿意来的。”方虹摇头。“我本来要她改装成峨嵋派的
师妹,陪我一起上山来,但她说她怕万一被人给识穿了,会连累到你,所以不愿
意来。”

  “这样啊……”

  我忍不住叹口气。方虹冲动、洪宁自制,不都是为了我吗?我又该怎么回报
她们的深情呢?

  “好了,虹儿,你先回去吧,夜太深了,你我深夜幽会,对你‘玉女剑’冰
清玉洁的名声不好。”我拍拍方虹的肩膀。“等这些事情结束,我一定把你们每
一个人都娶回家!所以先别急,等等我,好不好?”

  “还要等事情结束才娶我们啊?”方虹破涕为笑。“不管!我要你现在就抱
我进你房间丨,”

  “现在?”我吓了一跳。“可是,我现在抱你进房,让别人知道了……”

  “人家不管,人家现在就要你抱人家进房嘛!”方虹撒娇着。“今天已经快
要吓死人家,还以为你不要人家了!‘玉女剑’也好,‘淫女贱’也罢,人家才
不管别人说什么呢!人家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

  叹了一口气,既然方虹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倒是江湖上有哪
个人敢说方虹是“淫女贱”,我一定会找上门去,打得他连他妈妈都认不出来!

  俯身将方虹横抱在手,方虹大喜,安安静静地将头靠在我胸膛上,任由我抱
她回房,将她放在床上。等我关好房门一回头,却发现方虹整个人已经钻进被子
里,被上散放几件女子衣物,方虹肯定是脱光光钻进被子去的。

  来到床边,只见方虹赤裸玉臂从被中伸出来,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快点;
我急忙脱下衣服,才爬上床钻进被子,赤裸着身躯的方虹已经钻进我怀中,双手
环住我的脖子。

  “耗子,之前对着你拔剑,真的很对不起喔!”方虹在我耳边低声说着。

  “我真的没生气,所以你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好不好?”我在方虹的唇上轻
轻吻一下。

  “可是我介意啊!”方虹在我怀中扭动她赤裸的娇躯,嫩嫩的肌肤擦得我一
阵欲火腾起。“不然这样好不好,耗子你再杀死我一次好了,我给耗子你抵命吧。”

  “杀死”方虹?我忍不住笑出来。原来方虹想的是这个。“当然可以,你想
怎么‘死’呢?躺着死还是趴着死?嗯?”

  “只要你高兴,你想我怎么死都可以。”方虹轻轻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低
笑着。

  “要不,就像你第一次取走人家性命那样?那样也……很舒服呢……”

  “嗯,也好啊,那你趴好,屁股翘高。”

  方虹立刻翻身过来趴在床上,浑圆屁股高高翘起,蜜壶的壶口展现在我的眼
前,隐隐有着湿润水迹。

  在方虹身后跪好,立马挺枪,坚硬的肉杵对准蜜壶的壶口直送进去,沿着湿
润花径直通到底;方虹低低呻吟一声,双手紧抓着床上的被单。

  我前后摆动着臀部,将肉杵一下又一下地送进送出、时浅时深;方虹也随着
我抽插的力道而发出高高低低的呻吟声。有几次插得深了,深到方虹忍不住,方
虹会用力咬住被单,免得叫声太大而惊动别人。

  感觉着方虹蜜壶之中越来越潮湿火热,汩汩温泉不停涌出,壶壁更是一收一
缩地夹得我的肉杵好不舒服,我加大力道,一下又一下狠命往方虹的花芯之中顶
撞下去。

  “啊!耗子!哦……耗子!”方虹咬着被单呓语,一双手已经不受控制地将
被单撕扯成碎布。“我要……我也要你的孩子……啊……给我……”

  方虹也想要我的孩子?大概是方虹深怕慧卿有了我的孩子以后,在我心目中
的地位大幅上升,压过她们,所以想要怀上我的孩子;或者方虹根本只是失神状
态下的呓语?

  这先不管,反正我也觉得我的肉杵酥酥麻麻快到极限,于是一个猛力前顶,
将肉杵深深抵在方虹的花芯上,然后大量灼热的阳精奔腾而出,直灌入方虹的体
内深处。

  方虹带人杀上岳麓山虽说是冲动之下的决定,但却产生我们意料之外的良好
影响:江湖上纷纷传言,太阴神教和岳麓剑派打了起来,岳麓剑派原本的掌门人
吕晋岳在冲突中重伤昏迷,而继任掌门人萧颢也受了伤。

  特别是那三个在我成亲当天顺便观礼的别派门人,更是绘声绘影地传说他们
如何亲眼见到“太阴神教的教主萧颢”当场打得“岳麓剑派的掌门萧颢”受伤吐
血。

  因此大家都认定我这个“岳麓剑派的掌门人”和“太阴神教的教主”不是同
一人。

  因此,我这个“岳麓剑派掌门人”收到来自白道各方的慰问,更有许多白道
的长辈人物亲自上岳麓山来探望我和吕晋岳I走一趟路可以卖两个人的人情,颇
为划算。

  像是泰山派的玄真道长就带着天贤、天齐,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道人上山;
武夷派掌门人何东英也带了蔡严等人上山,蔡严甚至还找个空档把我抓过一边,
问我:“程师妹是不是在你这边?”

  “程师姐不在岳麓山上。”我没撒谎。程嘉虽然跑来找我,还入了太阴神教,
但程嘉现在真的不在岳麓山,而在黄花山上。

  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武林前辈,也上山来探望我和吕晋岳的伤势。峨嵋派掌
门人海风师太更是带上许多女弟子上山来,让男多女少的岳麓剑派弟子们个个看
呆了眼,口水直流。我也因此得到海风师太赞许的眼神,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对那
些花枝招展的峨嵋派女弟子一点也不心动。

  那是当然的,我不但看过海风师太最美的女弟子方虹,甚至和方虹有了最亲
密的关系,哪会看得上这些庸脂俗粉呢!

  不过,最吓人的大概是我听到德惠大师也上山来探病。德惠大师是见过我
“太阴神教教主”本尊的人,要是我这个“岳麓剑派掌门”和德惠大师见面,哪
有不被当面认出来的道理?

  问题是,德惠大师是武林中的有名前辈,德高望重,他亲自上山,我这个掌
门人没道理也没借口不去迎接,只好硬着头皮和德惠大师见面。

  不出我所料,当我和德惠大师在大厅上相见时,即使是涵养极佳、喜怒不形
于色的德惠大师都明显愣了一下;寒暄过后,随即拉住我的手低声说:“萧施主,
可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可以,大师这边请。”我刚好也想和德惠大师私下说话呢。

  引着德惠大师走进一旁的厢房,关起房门,确定没有其他人偷听之后,德惠
大师才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真没有想到,原来太阴神教的教主和岳麓剑派
的掌门人竟然是同一人。”

  “是啊,晚生本来只想打听吕先生打算怎么对付太阴神教,好预先做点准备
而已,谁知道阴错阳差,一连串事情下来,竟被这么拱上岳麓剑派掌门人的职务。”

  我苦笑。“别人是被逼上梁山,晚生是被逼上岳麓山的。”

  德惠大师摇摇头,突然睁开他原本眯细的眼睛,神光焖炯地打量我好一会,
似乎要把我给看透。“萧施主,如果老衲没看错,萧施主身上的‘昊天正气诀’
似乎陡增十年有余的功力啊?”

  我知道德惠大师会这么问的理由。江湖中修习“昊天正气诀”有成的人只有
吕晋岳一个,我身上陡然多出来的十年份“昊天正气诀”功力,不问可知是从吕
晋岳身上来的。现在的问题是,我到底怎么得到这些功力的?

  由于太阴神教的武功向来有夺人功力的功法存在,德惠大师多半不知道“阴
阳诀”夺人功力的方法是靠着男女交合,所以德惠大师怀疑我夺取吕晋岳的功力
也是情有可原。

  我自己没试过同性交合能不能夺人功力,但光是想到要把肉杵插在一个男人
的屁眼里,我就感到阵阵恶心;如果是插在美女又翘又挺的屁股之间,我还可以
考虑一下。

  “大师好眼力,晚生身上的‘昊天正气诀’功力的确是得自吕先生的。”我
也不打算否认,反正我身上的“昊天真气”是吕晋岳硬逼到我身上来的。本来想
和我比拼内力,没想到内力没比成,反而成了送给我的礼物。

  “可否带老衲去探望尊师的病情?”德惠大师问着。我知道德惠大师只是想
亲眼确认吕晋岳的“昊天真气”是被我强行夺取过来的,还是他在重伤之际“渡”
给我的。

  当初方虹中了我的计而误杀萧道清,大家都以为是方虹故意杀人,连吕晋岳
都这么怀疑,但德惠大师却能看出其中关键。虽然他不见得能猜到是我对方虹施
的计谋,但却看出方虹是无辜的,所以才替方虹洗脱罪名。

  现在只要大师能够亲眼见到吕晋岳,当然可以看出吕晋岳的功力是怎么失去
的,所以德惠大师才会有此一问。

  “当然可以,大师对家师的关怀,晚生铭记在心。”我向门口做个“这边请”

  的手势。“大师请随我来。”

  来到吕晋岳的居室,德惠大师一言不发,只是伸手在吕晋岳的脉搏上探了探,
又在吕晋岳身上四处摸了摸,才叹口气,摇了摇头。

  “大师,家师的情况怎么样?”我问着。

  德惠大师又是摇了摇头,看向一旁负责照顾吕晋岳的师姐;我知道大师顾虑
当面说话可能会让别人听去我的秘密,所以我领着大师走出吕晋岳的屋子,来到
附近的一棵大树下。

  “大师,家师情况如何?”我又问了一次。

  德惠大师又摇头,再叹一口气。“既然事情如此,老衲也就明说;尊师的内
功根基尚在,并未消散,所以萧施主身上的‘昊天真气’不可能是自尊师处夺取
的,只有可能是尊师渡给萧施主的,因此尊师肯定不是伤在萧施主的手上。但尊
师却在身受重伤之际,强行运渡自身大部分的功力给萧施主,导致真元大损,因
此尊师复原的可能性只怕……很低。”

  连德惠大师都这么说了,看来吕晋岳只怕是在劫难逃,以后都好不起来。不
过我有点好奇的是,为什么德惠大师说吕晋岳逼入我身上的是他绝大部分的功力?
德惠大师看人、看事情肯定比我准确得多,难道是我对吕晋岳的实力估计错误?

  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德惠大师都说吕晋岳很难好得起来,功夫再
强也发挥不出来。何况吕晋岳的大半功力已经为我所得,就算吕晋岳能回复到他
全盛时期的功力,我也不会怕他了。

  德惠大师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什么,然后又摇摇头,重新将眼光望向我。
“老衲有几事不明,还望萧施主能替老衲开解。”

  “大师请说,只要晚生能够为大师解答的,晚生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此老衲多谢了。”德惠大师先是一个合十,接着问:“既然尊师不是萧
施主所伤,那么尊师到底是为何人所伤?而且还能伤得如此沉重,被逼得不得不
将自身大部分功力渡给萧施主?老衲实在想不出其中关节,不知道萧施主可否告
知老衲其中缘由?”

  “其实,说我师父伤在我手下也是没错的。”我搔搔头。“只是其中的前因
后果很长,大师要听吗?”

  “萧施主请说,老衲洗耳恭听。”

  于是,我将整件事情从我遇到萧天放,得他收我为徒,并任命我为太阴神教
教主时说起;德惠大师专心听着,听到我说到云烟的事情时,只是沉重地叹息一
声;听到吕晋岳为了图谋太阴神教的武学秘笈和药典,则是不以为然地摇头。

  而听到吕晋岳竟然是因为抵御不住黄丽华的半裸艳舞才受了重伤;重伤时意
图和我比拼内力,结局却变成把身上大部分功力都送给我时,德惠大师竟然惊讶
到张大嘴巴阖不拢,直发呆了好一会,口水差点都流下来,好不容易才回过神阖
上嘴巴。

  “没想到,真没想到,这也只能说是业报吧!”德惠大师又摇头叹息着。
“老衲还有一事请问,现在萧施主既然同时当上岳麓剑派和太阴神教的掌门人物,
不知道萧施主对于将来有何打算?”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我现在只希望将来不会被大家逼着率领白道人士攻打
太阴神教,替吕晋岳报仇了。”我苦笑着。

  “太阴神教那边我才不会蠢到自己去惹事,师父……萧天放虽然要我当这个
教主,他却没叫我一定要干坏事或是统一武林,所以我也不想日子过得太复杂,
能够陪我家的女孩子安静度日就好了。可是白道这边我真的没办法,现在都被逼
上岳麓剑派掌门的位置,谁知道以后还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老衲看来,止息纷争就是头等大事;既然萧施主有此打算,老衲自当全
力相助。”德惠大师向我点了点头。“倒是关于萧施主的疑虑……老衲有一言相
劝,不知萧施主是否愿听?”

  “大师请说。”德惠大师有办法让白道武林人士不逼我去打太阴神教?那太
好了!

  “与其逆水行舟,不如顺水推舟,要省力得多。”德惠大师缓缓说着。

  “顺水推舟?”难道,德惠大师的意思是要我主动呼应那些白道武林人士去
攻打太阴神教的要求吗?

  “是的,顺水推舟。”德惠大师点头。“众怒难犯,逆水行舟不但耗力,而
且收效甚微;不如顺水推舟,等到众望所归之时,萧施主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化
解一场腥风血雨,造无量功德。”

  “原来如此。”

  我点头,德惠大师的意思是要我别一开始就顶着大家的反对,坚持不向太阴
神教开战,还不如附和着大家的意思,然后将整个行动领导权抓在手中,到时候
要打不打,都是我一句话说了算。

  “萧施主聪明智慧,老衲佩服。”德惠大师又是一个合十。“老衲也该走了
不劳萧施主远送。”

  “那么晚生就不送了。”我话还没说完,德惠大师的身形已然不见。

  既然决定听从德惠大师的建议,来个“顺水推舟”,接下来几天,只要有白
道人物上山来探望吕晋岳的病情,顺便提起要助我们一臂之力来抵抗太阴神教,
我都是附和他们的意见,也表示“只要等一切都筹备好了,就会反攻太阴神教来
替师尊报仇”,这让来访的白道人物都很满意。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筹备好”
的一天是永远也不会来的,白道武林不会和太阴神教打起来。

  然后,我又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可以让我溜出岳麓剑派,那就是借口联络江
湖上的白道人物来对抗太阴神教,所以我这个掌门人必须亲自下山走一趟,否则
其他门派如果“感觉不到我的诚意”,他们很有可能对岳麓剑派的危机坐视不管。

  嘴巴上是这样说,天知道我最希望的是白道门派最好不要感受到我的诚意;
最好大家通通自扫门前雪,这样吕晋岳的仇永远都不用报,让它见鬼去吧!

  对于我“联络其他门派”的提议,岳麓剑派的师兄们都没有什么意见;倒是
我说起只打算一个人下山时,二师兄首先就反对了。

  “只让掌门师弟一个人去?这不行!”二师兄连连摇头。“先不说路上可能
会遇到魔教的妖人伏击掌门师弟,师弟一个人武功再高,总是好汉难敌人多。就
是到了别的门派,大家看到师弟一个堂堂掌门却没有人随行,会把我们岳麓剑派
给看扁了啊!”

  “没人随行倒是不见得,我可以带着我那几个随身丫头去,让她们几个充充
场面,总也应付得过。”我摇头。“倒是多带几个师兄,路上要是遇到魔教妖人
的袭击,咱们几个师兄能在魔教妖人手下讨得好去?我这个掌门人也只一招就伤
在魔教教主手上,我连自保都有困难,你们觉得我还有办法保护其他师兄吗?”

  被我这么一说,在场的师兄们都是你望我、我望你,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
直过了好一阵子,五师兄终于开口:“可是,掌门师弟只带着几个随身丫头,万
一遇到魔教妖人,难道掌门师弟不用保护随身丫头吗?”

  唔,这真是个好问题。如果有人敢对十婢动手,我肯定毫不犹豫地把敢对十
婢动手的人给打到爪哇国,让他们一辈子都不用回来。

  “当然不用,遇到敌人时,我叫丫头们躲起来就好了。魔教妖人再怎么淫邪,
也还没笨到拿下人来威胁我吧?倒是各位师兄要是失手被擒,被魔教妖人拿来当
人质,我这个掌门师弟可就头痛了。”我看着眼前的岳麓剑派弟子。“再说,我
家的丫头虽然只跟着我学过几天拳脚,至少还能在我手下走个十几招;要是哪位
师兄能接下我三招,我就同意让那位师兄跟着我一起去!”

  一众岳麓剑派的弟子又是面面相觑。我的婢女可以接我十几招,而岳麓剑派
的弟子只要接我三招就可以同行,我这么说的意思无异于在说岳麓剑派的弟子武
功都及不上我的婢女,这当然让那些“师兄”们很不愉快。

  果然,五师兄先紧了紧腰带,跨步而出。“虽然师兄我的功夫不行,但是为
了保护掌门师弟安全,师兄我就来试接掌门师弟三招。”

  “好!五师兄果然有胆气!”我拔出腰间长剑,倒转剑身,以剑柄递给五师
兄。

  “五师兄请用剑吧!”

  “用真剑?”五师兄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刀剑无眼,万一……”

  “五师兄觉得,魔教妖人突袭我的时候会拿木剑还是真剑?”我又将长剑向
前递出去了些。“要是我伤在五师兄手下,刚好留在山上养伤,也免得出去丢人
现眼还送命。”

  “掌门师弟说得是。”五师兄点头,接过我递给他的长剑,竖剑身前,摆出
岳麓剑法的起手式。“那么,掌门师弟,师兄这就得罪了。”

  “五师兄请不用客气。”我空着双手,长剑虽然已经递给五师兄,但我还有
剑鞘;只是我没拿剑鞘当长剑,就这样空着双手预备接招。“进招吧!”

  看到我空手,五师兄又愣了一下,但是他立刻理解到,如果他质疑我空手接
剑,我大概又要反问他“难道魔教妖人会等我拔了剑才动手?”所以迟疑一下还
是挥剑朝我刺来,只是刺来的方位稍微偏了些,没有对准我身上的要害,以防
“万一”失手伤到我才不至于致命。

  我之所以会想到空手接五师兄的剑,一个原因是这些师兄的武艺剑法被吕晋
岳教得凄惨无比,即使他们手中有剑而我空着手,他们照样全部不是我的对手;
二来则是我有心想试验得自吕晋岳的昊天真气。上次和方虹过招时,方虹的剑势
太快,而我对于“昊天正气诀”又不是很熟练,所以仓促之下没能及时运用,才
被方虹的长剑给绞碎袖子。

  但是“昊天正气诀”的威力肯定不只于此,不然吕晋岳没理由冒着变成半个
阉人,放着风骚漂亮的师娘守活寡的风险,而去练这种功法。

  “昊天正气诀”必定有某些过人之处,所以才能引得吕晋岳愿意付出那么大
的代价修练。

  看准五师兄刺来的长剑剑尖,左手捏个剑诀,运起十成的“昊天正气诀”,
昊天真气的刚劲布满左手剑诀,对准五师兄的长剑迎上去。

  剑诀迎上剑尖,昊天真气激荡之下,我左手血肉之躯捏出来的剑诀竟然坚硬
胜铁,不但没被五师兄的长剑刺伤,反而嗤嗤几声过去,整把精钢打造的长剑都
被我剑诀上带的昊天真气震成碎片!

  在场的师兄们全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我自己也是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我的对手是武功不怎么样的五师兄,但没想到十年功力的昊天真气竟然
能够碎铁如碎泥!以我现在的太阴神功功力虽然也可以做到这点,但我身上的太
阴神功是师父渡给我的几十年功力,要几十年功力才办得到“昊天正气诀”修习
十年就能办到的事情。

  虽然太阴神功本身偏阴柔为主,刚劲不是太阴神功所长,但修习太阴神功几
十年的功力,才抵得上“昊天正气诀”十年就可以达到的刚猛威力,中间差距也
实在有些过大。

  这么刚猛的威力,难怪吕晋岳不顾一切都要修习“昊天正气诀”。这门气功
要是练得好,真的随手摘片草叶都会变成无坚不摧的兵器,甚至还能像少林派的
“金刚不坏体神功”一样,将对手的拳脚兵刃都用硬气功挡回去。

  安静无声了好一会,众人突然热烈地鼓掌起来:“掌门师弟好功力!”

  五师兄也将没了剑身的剑柄向旁边一抛,朝我拱手为礼:“多谢掌门师弟赐
教,掌门师弟的功力确实高强,是我多虑了。”

  “不敢。”我也抱拳还礼。“只是,各位师兄,大家想想,太阴神教的教主
能够在一招之间击得我受伤吐血,功力自然远胜于我;而各位师兄要是连我的三
招都接不住,即使各位师兄跟着我上路,真的遇到魔教贼子,大家也只有送命的
分。还不如我一个人单身上路,要逃要打都轻便些,没负担。”

  “掌门师弟说得是。”

  二师兄满脸无奈的表情,但却不得不同意我的看法,毕竟二师兄自己也没把
握能够接下我刚才那一招。在我手下走不了三招又硬要跟着我出门,遇到危险也
只是拖累我而已。

  “不过,各位师兄也别气馁。”棒子打够了,现在该给点萝卜。“我不在山
上的这段时间,请大家在二师兄的督导下努力练剑;多提升一分实力,将来对抗
魔教的时候就多一分胜算丨二”是,谨遵掌门师弟命令!“

  众位师兄一齐拱手,个个脸上都是充满干劲的表情,这让我忍不住在心里暗
笑:要是这些师兄们知道,他们的努力到最后竟然派不上用场,会是什么表情?

  在几位师兄的拱手恭送之下,我很潇洒地走下岳麓山,把岳麓剑派的烂摊子
一股脑全丢给二师兄他们处理;无事一身轻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我本来有考虑带上慧卿同行,但一来慧卿的武功实在不行,带着慧卿一起出
门根本不可能保护我,我在其他师兄面前很难自圆其说;二来慧卿怀孕了,真的
不适合乱跑,还是留在山上安全些。

  下山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长沙城的联络据点。虽然过了这几天,方虹应该早
就带着大家回黄花山,但方虹肯定会留几个人下来,以备我有事要联络她们时不
会找不到人手。

  回到长沙城的宅院,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平静。两个小伙子正牵着几头背上
驮满米袋的骡子从院里出来,一个老嬷嬷正在门口打扫,看到我时都是先愣了一
下,随即向我问好:“公子,您回来啦!”

  “我回来了,姑娘们呢?”

  我正问着的时候,就看到春兰从屋内急步跑出来,一见到我马上欢呼一声,
直扑进我怀里。“公子,你回来了!可想死婢子了!”

  “我回来了。”我拍拍春兰的肩膀。“大家呢?是不是都回黄花山了?”

  “嗯!”春兰连连点头。“只有婢子和冬梅在这边呢。”

  “那好,你去叫冬梅收拾一下,我们立刻出发回黄花山。”

  “嗯!”春兰连连点头,急步去了;我则是叫过外面两个打杂的老嬷嬷去马
房牵了三匹马出来,预备等春兰和冬梅都收拾好了,立刻就出发。

  春兰才进去没多久就领着冬梅一起出来,两个人背上都背着包裹。敢情她们
早就准备好行李,只要我回来就可以马上出发?

  出来见到我,冬梅也是欢呼一声,直接扑进我怀里。“公子!终于见到你了!

  人家都想死你了呢丨‘“

  “好了好了,我才离开几天而已,怎么你们一个个都想死我了?那我要是离
开久一点,你们怎么办才好?”我笑着拍拍冬梅的背。

  “那还用说,公子去哪里,婢子跟着去哪里。”冬梅笑着抬头望我。“这样
就不会离开公子太久了!”

  “好好,我去哪里你也跟去哪里,那么我现在要回黄花山,你们两个也快点
跟着来吧!”

  我正要转身朝外走,春兰一把将我的行李抢过背在她身上;冬梅手慢了一步、
没能抢拿到我的行李,不高兴地噘起了嘴,拉着我的手往外跑,来到马匹旁边,
一把将我推上马背,随即纵身跃起,轻巧地落在我身前,一提马缰策马就跑。

  “啊!冬梅你怎么可以这样!”春兰大喊,也不顾去牵另外一匹马,直接一
个纵跃跳上马背坐在我身后,随即双手紧抱住我,将胸前两颗软软肉球用力顶在
我背上。

  看到她们的功力有如此进步我是很高兴啦,但我本来要仆人准备三匹马,打
算一人骑一匹,现在变成三个人共乘一匹马……

  回到黄花山上,费鹏率人出迎,将我迎到大厅上,并向我报告教内最近发生
的大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太阴神教的唯一大事就是吕晋岳想找我们麻烦而
已。

  现在吕晋岳都残废了,暂时没有人来打我们主意,所以教内的事情几乎是些
陈谷子烂芝麻的小事,不外乎收入多少、花费多少,新收多少农民教众之类的。
甚至不需要费鹏这个总管亲自处理,他手底下那些管事人都可以解决。

  费鹏在报告事情时,春兰和冬梅跑进内堂去,没多久领着其他八婢一起出来
;但方虹她们却不见踪影,这让我感到有些奇怪。

  “抱歉,费总管,我担心里面那群姑娘们;你报告的事情似乎没有急迫性,
不知道我能不能晚一点再来听?”

  我有点担心费鹏听了这话会觉得我重视身边的女孩子远过于重视教务——虽
然这是事实。我当初拜萧天放为师,为的是能学到一身武艺来追求女孩子;当上
太阴神教教主不是我当初的想法,而是萧天放传授武艺给我的交换条件,所以我
也不是很重视太阴神教的发展。要不是为了对抗吕晋岳,大家安稳地种田、滚床
单过日子倒也惬意。

  “既然如此,那么属下晚些再来报告。”费鹏倒是一点不愉快的表情都没有,
微微低头行礼。“属下这就告退。”

  费鹏一告退,十婢知道我正事谈完,马上一拥而上,簇拥我朝后堂走去。才
刚转过大厅侧门就看到黄丽华也迎了出来。

  “欢迎回来,萧颢。”黄丽华笑着,一把抱住我的手臂,那对曾经让吕晋岳
为之重伤吐血的丰满胸部,把我手臂夹在其间的深谷之中。

  “我回来啦!对了,怎么没见其他人的影子?”我向四处张望。

  “看你,一颗心只挂在你们汉人女子身上,都不理我这个西域女子,难道我
还及不上你们汉人女孩?”黄丽华笑着瞅了我一眼。“小心我会吃醋的哦!”

  “呃,我没那个意思,而且你不是已经在这边了吗?一对奶子还夹得我手臂
舒服得很。”黄丽华不像汉人女子那么害羞,和她说话直接一点,她反而开心。
“我只是奇怪,怎么你出来了,却不见她们人影?”

  “看你急的,开玩笑的啦!”黄丽华咯咯娇笑。“方虹在内院教导其他人练
剑呢!”

  “虹儿在教导其他人练剑?咱们瞧瞧去丨,”

  来到里进的大院落,远远地看到一团白光和一团黄气纷纷扰扰地斗在一起。
黄气是方虹手持着木剑,从剑势一看就知道了;白光我原本以为是芊萃拿着真剑,
但随即注意到芊莘正站在一旁观斗,那白光到底是谁呢?

  正打算仔细看看旁边站的有谁,这样就可以知道现在下场和方虹对练的是哪
个人。白光和黄气突然撞在一起,随即分开消散,露出包裹在其中的人影;出乎
我意外的是,和方虹对练的竟然是程嘉。

  在我印象中程嘉的武功一直不好,不然她也不会连蔡严的纠缠都摆脱不了;
可是从刚才她和方虹斗剑能够斗个不分上下的剑势看来,就算方虹手上拿的是木
剑,又让了程嘉一些,程嘉的武艺进步仍旧很可观。

  “妹子,你的剑法还有一些需要改进的……”

  方虹无视于站在远处的我,很细心地向程嘉解释她刚才剑招之中出现的错误
和漏洞,以及该怎么样改进;程嘉也是敛目垂眉,专心地听着方虹讲解剑法,一
点也没朝我这看上一眼。

  其他人虽然都已经看到我,但可能顾虑到会打扰方虹教程嘉剑法,大家只是
含羞娇笑地向我眉目传情,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

  “妹子都听懂了吗?”讲解好一会,总算是讲解完了,方虹停下来等待程嘉
的回答。

  程嘉低头思索,直过了好一阵子才抬起头。“虹姐姐,我大概懂了。”

  “好,那咱们再来练过。”

  说完,方虹与程嘉又是各举长剑,翻翻滚滚地斗在一起,白光黄气之中裹着
两道婀娜身影进退来去,又拆了大约四、五十招,两人才同时收剑退开。

  “妹子领悟的不错。”方虹微笑,随手将木剑向旁边一抛,准确地让木剑落
在一旁的兵器架子上,然后左手向我一指。“现在你可以去看你日夜念着的萧大
哥了。”

  程嘉一愕,转头朝我这边看来,一见到我,随即兴奋地将手中长剑抛落地上,
朝着我飞奔过来,一下子扑在我怀里。“萧大哥,你可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

  这时,其他女孩子们也围上来。洪宁一靠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拧住我的耳
朵用力往上提:“死耗子,你怎么不声不响就和慧卿妹子成亲了?快快老实招来,
不然小心本姑娘打断你的耗子尾巴!”

  “痛痛痛痛痛!宁姐姐放手啊!我招就是!”

  “还不快点招来!”洪宁又是捉着我的耳朵用力一扭。

  “那个、那个是因为慧卿怀了我的孩子,要是不和慧卿结婚,她一个女孩子
未嫁生子,你们要她怎么做人啊?”

  听了我的话,周围的女孩子们同时愣住,洪宁更是愣得直接放开捏住我耳朵
的手。“慧卿……有了你这死耗子的孩子?”

  “是啊是啊!”我急忙点头。

  “我们怎么都不知道!”方虹长叹一声。“慧卿妹子本来就是慧娴的双胞姐
妹,又有了你的孩子,也难怪你会和她成亲。”

  “果然不该把他和慧卿单独留在山上的!”一旁的洪宁也懊恼。“让这死耗
子天天和慧卿腻在一起,这下子连孩子都有啦!”

  洪宁肯定误会了,以为慧卿是最近才怀上我的孩子。其实慧卿早在两个月前
就怀有我的孩子,不过这点倒是不必解释,而且谁知道解释了会不会引来更大的
风暴。

  程嘉瞪了我一眼,突然扯住我的手臂往屋内走。

  “程嘉妹子,你要把耗子带到哪里去?”洪宁叫着。

  “那还用说?”程嘉头也不回地应着。“见者有份,既然慧卿姐姐有了萧大
哥的孩子,我也要一个!”

  “没错!见者有份!”众女欢呼一声,全都簇拥上来,把我像是架犯人一样
给架进房里。

  为了要让每个女孩子都能“见者有份”,再加上二十几天没见面,每个女孩
子都是热情如火,不单只是要求我陪她们练过“双修法”就算了,还要我替她们
每个人都“播种”,看看能不能怀上我的孩子。

  一趟“播种”下来直闹到第二天天明,即使我已经练有“太阴神功”,还是
闹了个腰酸背痛,比起我没学武以前耕田插秧插了一整天还要腰酸背痛。

  好不容易大家都满意了,我才有时间将我决定依照德惠大师对我说的“顺水
推舟”原则、假装拉拢武林白道人物来对付太阴神教,其实偷偷扯后腿的计画说
给大家听。

  大家都安静听着,直到我说起要出去拜访各路白道武林人物,一来是假装群
策群力对抗太阴神教,二来也可以顺便打探各路武林人物的情况,程嘉突然跳了
起来。

  “萧大哥,我先陪你去拜访我爹好不好?”

  “呃,拜访你爹?”

  我愣了一下。虽然程嘉现在是太阴神教的太阴圣女,但这件事没有对外公布,
甚至教内之人也所知不多——教众几乎都是朴实农夫,他们只关心种田和过上吃
饱穿暖的日子,根本不会注意谁家闺女进了我的私房。

  所以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我和程嘉一点关系都没有,能手拉着手去拜访程
嘉的父亲?

  “对啊,拜访我爹。”程嘉连连点头。

  “我用什么身份去拜访你爹?”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

  “萧大哥你不是打算联络白道武林人物,假装对抗太阴神教吗?除了岳麓剑
派掌门人的身份以外,你还能用什么身份?”程嘉睁大一对圆圆的眼睛,不解地
望着我。

  “我当然是以岳麓剑派的掌门人身份拜访你爹啊,难道我还用太阴神教的教
主身份去拜访不成?”我有点头晕,程嘉不是想青天白日的和一个与她“毫无关
系”

  的男人跑去见她老爸吧?“问题是,我这个岳麓剑派的掌门人,和程大小姐
你的关系是什么?不然你家老爹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呢?”

  “对哦,这么说也是。”程嘉歪着头,玉葱般的纤指点在自己的脸颊上思索
着。

  “欸,萧大哥,不然咱们实话实说好不好?”

  “实话实说?”我有点怀疑我听错了。“这实话该怎么实说?”

  “对啊,实话实说。”程嘉又是连连点头。“就说,因为我的裸体都被萧大
哥你看过了,所以我不得已只好嫁给你当小妾。这样如何?”

  我差点从床上摔到地下。程嘉的小脑袋到底怎么想的啊?如果我真的对程嘉
的父亲来个“实话实说”,程嘉的父亲不将我当场抽筋剥皮就没天理了。

  但是,反过来想,我虽然以“联络白道共抗妖人”的理由出来四处乱晃,实
际上我根本不希望联手之策能够成功。

  程嘉的父亲好像也是江西一带颇有名望的大侠,要是我假借这个名头拜访他,
然后把我和程嘉的关系来个“实话实说”,程嘉的父亲想不气疯也难,更不可能
和岳麓剑派联手共抗太阴神教,那么我明为联手、实为搅局的策略就成功了。

  “你怎么会想到要这样说的?”还是先把程嘉的理由弄清楚,再来决定要不
要“实话实说”吧!

  “我只是想,我爹对我们娘儿俩那么不关心,我就气气他!”程嘉小嘴一噘,
气嘟嘟地说着。“看看我要是真的嫁了别人当小妾,我爹是不是还漠不关心的!”

  原来如此。

  “好吧!既然如此,嘉儿你陪我走一趟,咱们去拜访你老爹,来个‘实话实
说’”耗子、嘉妹妹,你们两个还是不要乱来的好。“方虹突然插嘴。

  “为什么?”我看着方虹。

  “因为,嘉妹妹的父亲不是个好惹的人物。”方虹摇了摇头。

  根据方虹所说,程嘉的父亲程天书外号“破元惊天掌”,是江西地方的一大
豪侠,似乎还是三国时代东吴大将程普的直系后人,武艺走的是纯刚猛的路子I
这点在我听到“破元惊天掌”五个字时就猜到了。

  而且程嘉的父亲的武艺不但刚猛,只怕还很霸道,轻则废人武功、重则取人
性命,不然外号不可能多出“破元”两个字。这两个字肯定是指程嘉的父亲出手
就常常废人武功、取人性命。

  果然,方虹接着说了:“不过,程伯父嫉恶如仇,再加上武功霸道刚猛,出
手往往不留余地,和他动过手的黑道人物都是不死即残。虽然我不知道他要是被
你们两个家伙给气昏头时,会不会也把耗子当仇人,但最好还是不要冒这个险,
我们承受不起这个后果。”

  果然,和我猜测的差不多,程嘉的父亲武功过于霸道,要是惹火他,下场只
怕会很糟糕;可是,我如果不惹火他,难道拉拢他替岳麓剑派对抗太阴神教?

  想了一想,看来只能先试探一下。要是我的实力惹得起程嘉的父亲,不妨惹
上一惹;不然只能乖乖请安问好、明哲保身了。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1-27 06: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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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话

  决定好第一个拜访的对象,我带上程嘉和三司等三婢上路,直接朝程嘉位在
赣南的家出发。

  程嘉的家位在鄱阳湖南端进贤县附近,是座建造在湖边的大庄院,甚至靠湖
的地方还有座专用的码头。我们搭船从湖上过来,到达这座程家庄专用的码头上,
立刻有仆人来替我们将船系好,并替我们把行李拿下船。

  “十二小姐,您回来了。”一个老仆人恭恭敬敬地向程嘉行礼。“这几位都
是十二小姐的朋友吗?”

  十二小姐?程嘉排行第十二?她到底有几个兄弟姐妹啊?

  “对,他们都是我的朋友。”程嘉向老者点点头。“章伯,麻烦你把他们的
行李都搬到我娘住的地方去。”

  “哦,好好。”老仆人连声答应,然后又看了我一眼,这才指挥其他仆人将
我们的行李搬走。

  “刚才那个老者叫你十二小姐?”等老者走远了,我低声问着程嘉。“你在
家排行第十二?”

  “是啊。”程嘉耸耸肩。“我有四个哥哥,七个姊姊,三个弟弟和五个妹妹


  …这是我逃家时的情况,谁知道这几年来是不是又多了些弟妹出来呢?“

  我无语,虽然我早听程嘉说过她的父亲娶了很多妾侍,但我没想到程嘉竟然
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

  老仆人带领提着我们行李的仆人走在前面,我和程嘉还有三司则跟在后面;
到了一处三叉月洞门入口,老仆人领其他人朝左转去,程嘉则是示意三婢跟着老
仆人他们走,自己却拉着我,迳自朝中间的月洞门走去。

  “嘉儿,我们去哪里?”看到程嘉走的路和老仆人走的路不同,我忍不住发
问。

  “那还用说?当然是去见我爹了。”程嘉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这岳麓剑派
的掌门人不是来拜访各地的大侠吗?”

  拉着我直穿过中央的月洞门,来到一处有四个仆人站在门口守卫的大厅前。
程嘉本来想拉我直接走进大厅的,但我却示意程嘉先停下来,然后从怀中摸出事
先准备好的“岳麓剑派掌门人萧颢”名帖,递给一个站在一旁的仆人。

  那个仆人原本看着程嘉抱着我的手,以为我是程嘉的“朋友”,所以只是好
奇地打量我几眼而已,没想到我突然拿出一张名帖给他,用上正式拜见主人的礼
节,那个仆人愣愣接过名帖却没有动作。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传报啊!”程嘉推了那个仆人一把,那个仆人才如
梦初醒,急忙拿着我的名帖跑进大厅里,过了好一会才跑出来对着我鞠躬:“岳
麓剑派的萧掌门,我家老爷请您进去一谈。”

  “好,多谢你传报了。”我顺手将一锭约二两的碎银子放在仆人手心之中,
在仆人大喜道谢声中拉着程嘉走进大厅。

  大厅两旁排列许多张椅子,但却没有人坐,只有上首坐了一个满脸络腮胡、
神情粗豪的中年人,想必就是程天书;两个穿着武师服的精壮汉子负手站在中年
人身后。

  看到程天书的浓密胡子,和他取个“天书”的斯文名字真是一点也不搭调,
再看看程嘉纤瘦娇小的身躯,和程天书魁梧粗豪的外型一比,要不是程嘉向程天
书盈盈下拜,还喊程天书为“爹”,我差点怀疑程嘉是不是程天书亲生的女儿。
慧娴和慧卿好歹还带了些吕晋岳的影子,程嘉和程天书却是怎么看都不像父女。

  程天书对于女儿的问安不怎么理会,反而一对铜铃眼直直地打量我好一会,
这才开口:“你就是萧颢?岳麓剑派的掌门人?”

  “晚生正是。”

  “你们岳麓剑派的掌门人不是吕晋岳吗?什么时候他把掌门人的位子传给你
了?”程天书又问着。

  我有点惊讶程天书竟然不知道吕晋岳受伤的消息,这可是最近江湖上人们谈
论的话题之一;程天书离湖南不远,反而一无所知。“家师在与魔教妖人的冲突
之中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因此由晚生忝代岳麓剑派掌门。”

  “哦,原来吕晋岳受了重伤,难怪会轮到你这种小毛头来当掌门。”程天书
有些轻蔑地点头。“我们向来和岳麓剑派没什么来往,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我原本想要激怒程天书,好实现我“明为拉拢、实为搅局”的计画,但
是程天书所流露出来的轻蔑态度,着实让我感到很不高兴。就算我真的是个什么
武艺都不会的小子,好歹我现在是岳麓剑派掌门人;同样都是白道中人,你不敬
我的资历武艺也该敬我的身份,怎么说话这么不客气?

  我决定狠狠地刺激程天书,当作他轻视我的报复。“晚生今天来是有两件事
情想拜托程大侠。”

  “哪两件事?你姑且说说,我将就听听。”程天书在说这话时,正眼都没看
我一眼,还自顾自地挖起鼻屎。

  这老家伙会不会太过轻视人啊?我只感到一股火气直冒上来。

  “第一件事,就是我要纳程大侠您的女儿程嘉为妾!”

  “你、你说什……哇哇哇!”

  程天书被我所的话吓到,从椅子上滑下来,还在挖鼻孔的手指没来得及拔出
来,一下子戳在自己鼻孔里,痛得大叫起来。原来站在程天书身后的两名精壮汉
子同时上前,迅速将程天书扶起来。

  程天书一站起身,马上大踏步来到我身前,一张脸直靠近到我面前,脸上表
情狰狞扭曲。“小子,你刚刚说啥?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再说几遍都行,你女儿程嘉以后就是我的小妾,听清楚没有?”我毫不退
让,瞪着程天书那张越来越扭曲的脸,朗声说着。

  “为什么我的女儿以后是你的小妾?”程天书冷冷地看着我。“你是不是非
礼了我女儿?”

  “非礼倒是没有,但上次你女儿被坏人绑架,全身被剥个精光,我救你女儿
的时候不小心看到她的裸体。”我迎视着程天书的目光。“你女儿的裸体都被我
看光,想不嫁我也不行;我已经有老婆了,所以只好纳你的女儿为妾。”

  “不小心看到?”程天书又踏前一步,脸几乎碰到我的脸上,语气更是冷得
似乎可以结出冰。“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要说故意也是可以,谁教你女儿的身材太好,是男人都会着迷,所以忍不
住多看几眼。”我也是冷冷地回答。

  “小子,你找死!”

  程天书勃然大怒,一挥手就是满蓄劲力的一巴掌朝我脸上甩来;要是被这巴
掌打中,少说也会掉光半边牙齿。如果武功不好的人被这巴掌给打得从此永远不
省人事也是有可能的。

  举起左手,我运上十成的“昊天正气诀”来抵挡程天书的这一巴掌;双手相
触,程天书手上劲力不及我的“昊天正气诀”,劲力被反弹回去。

  “咦!”朝我脸上甩来的一巴掌被我弹开,程天书颇感惊讶,退了两步,拉
开架式。“看不出你这小子还有点门道,来来来!咱们较量较量!”

  “抱歉,老爷子,我今天不是来和你较量的,而是来带你女儿回去作妾的。”

  我故意选了比较伤人的词汇,还把双手负到背后,用意就是要激怒程天书。

  刚才和程天书交了一下手,我已经试出我的“昊天正气诀”并不弱于程天书
的刚猛武学,再加上程天书一副瞧不起我的态度,所以决定激怒他。

  “你这小子,倒是挺大胆的啊!”程天书不怒反笑。“要带走我的女儿,可
以!

  只要你能接下我全力的一掌,我就让你带走我女儿!“

  “抱歉,老爷子,我要带走你的女儿,但是我不接你的掌力。”我缓缓摇头。
“我怕万一伤了老爷子就不好。”

  “你能伤得了我?”程天书哈哈大笑,随即怒目而视。“小子,别以为你内
功有那么两下子就目中无人了!”

  目中无人的好像是程老爷子您吧?要不是您一开始那副轻视我的态度,其实
我本来不打算做这么绝的。我没有回答程天书的话,只是两眼上翻,给程天书来
个视而不见。

  “多说无益,接掌吧!”程天书一声大喝,随即双掌并排推出,一股刚猛内
力随即朝我撞来。

  方虹说得没错,程天书武功异常霸道,而且以他的暴躁性子看来,出手很难
替人留余地。要是武功比他差的人挨上这双掌一击,劲气只要被程天书的刚猛掌
力所破,肯定不死也重伤。

  为了保险起见,也是为了要挫折程天书的傲气,顺便再激怒他,所以这次我
不但用上十成的“昊天正气诀”,甚至连“太阴神功”都用上了。以“昊天正气
诀”

  为前锋、“太阴神功”为后盾,两股大力叠加在一起,一拳挥出,朝着程天
书的掌力迎上去。

  “砰!”一声大响,程天书被我挟著「昊天正气诀“和”太阴神功“并力的
一拳给打得向后倒飞出去,撞在墙上,登时”哗啦啦“声响,墙壁整个被撞坍一
半,灰尘弥漫,遮住程天书的身形。

  “爹!”

  看到程天书被我一拳打飞,程嘉毕竟关心父亲,惊呼一声,正想上前看程天
书是不是被我给打伤的时候,程天书却一骨碌从倒塌墙壁的砖头堆中跳起来,大
踏步走到我面前,斜眼瞪着我一语不发。

  “嘉儿,你放心,你父亲没事的。”

  刚才我并力的一拳虽然打飞程天书,但因为用上以柔劲为主的“太阴神功”,
不但化解程天书掌力上的刚劲,甚至连“昊天正气诀”的刚劲都被缓解不少,所
以虽然程天书被打飞出去还撞坍墙壁,但有“太阴神功”的柔劲缓冲,他反而一
点伤都没有。

  而且,我虽然很想挫折程天书那股骄气,但我没伤他的打算。一来是我此行
的真正目的是捣乱而不是结仇,要是打伤程天书而结下仇怨,很难说程天书为了
报仇而会做出什么事情。要是程天书为了报仇而调查我这“岳麓剑派掌门人”的
底细,却把我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给挖出来,事情就糟糕了。

  再说,程天书可是程嘉的父亲,看在程嘉的面子上,就算程天书真的对我卜
杀手,我也只能逆来顺受,打伤程天书是万万不行的。

  程天书又是斜眼看了我半天,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在我肩上用力拍了
拍。

  “好,好小子!江湖上没几个人能够手下留情还把我打飞出去的,你这小子
武功了得,不错!”

  程天书拍我肩膀虽然力道很大,但没有运上内劲,只不过是长辈喜欢后辈的
表示,所以我也没有闪躲,任他拍我肩膀。倒是我现在已经被程天书搞糊涂了,
怎么刚才还一副凶霸霸的样子,被我一拳打飞以后反而变得和蔼可亲?

  程天书乐呵呵地笑着,突然伸手抓过程嘉的手一把塞在我手中,再用力握住
我们两个人的手。“你说要娶我的嘉儿?没问题,没问题!能够嫁给你这个英雄
豪杰,是嘉儿的福气!嫁给你做妻做妾都没问题!哈哈,哈哈哈!”

  “爹!谢谢你!”听到程天书竟然同意让自己嫁我为妾,程嘉高兴极了,还
搂着程天书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有没有搞错?程天书竟然答应让程嘉嫁我为妾?难道是刚刚被我打飞出去时,
脑袋撞在墙上,撞出问题来了?

  “为了庆祝嘉儿能够嫁个少年英雄,今天来好好摆酒庆祝庆祝!哈哈哈!”
程天书大笑,一边朗声指挥仆人。“来人啊!去准备一桌最上好酒席来招待嘉儿
未来的夫婿!还有把二十三姨太叫来,她生的女儿嫁了个好老公,今天也让她一
起庆祝庆祝,哈哈哈!”

  大厅外的仆人们纷纷高声答应,领命准备酒席和叫人。

  “萧老弟,酒席还需要一段时间准备,你何不先去休息一下?就让嘉儿陪你
休息如何?哈哈,哈哈!”程天书大笑,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看了看程嘉,程嘉满心欢喜的表情全都表露在脸上,还向我竖起大拇指、
称赞我干得好;但我自己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本来想激怒程天书的,怎么现在
看起来程天书不但不生我的气,还拿我当上宾招待?

  已经打扫好的大厅中央摆设一张可以围坐二十人的大圆桌,程天书自己占据
主位大吃大嚼,左边位置坐的则是二十三姨太,程嘉的母亲。似乎因为难得能和
丈夫在一起,脸上也满是笑容,还很殷勤地替程天书挟菜添酒。

  我则被安排在程天书的右侧座位。程嘉陪坐在我身边,大概是因为父亲同意
她嫁给我,程嘉也是满面春风、笑语迎人。

  除此之外就是程天书的八个儿子还有他们的母亲,刚好把剩下位子坐满。程
天书年纪最大的两个儿子年纪比我还大,最小的儿子才刚断奶;甚至连程嘉都不
认识她那个小弟,因为那个小儿子是程嘉逃家以后出生的。

  “来来来!大家今天放怀吃喝,庆祝嘉儿嫁了一个武艺了得的少年英雄!”

  程天书大笑着朗声说道,右手抓起一根鸡腿咬了一大口,左手将程嘉的母亲
搂在怀里,还在程嘉母亲身上四处乱摸,摸得程嘉的母亲娇笑不断,那模样活像
是山大王在调戏压寨夫人似的。出席的八个程家子弟和他们的母亲则是埋头吃喝,
甚至连彼此交谈都没有,这宴席的气氛怎么看怎么诡异。

  不过,最诡异的应该是我怎会成了宴席的座上嘉宾?

  照我原来的计画,我应该是用“娶程嘉为妾”这个理由激怒程天书,好让程
天书把我这个“岳麓剑派掌门人”赶出家门,这样我的搅局计策就成功了。谁知
道局势发展竟然和我预计的完全不同!我虽然一开始成功激怒程天书,但在我把
程天书打飞出去以后,程天书的态度马上判若两人,不但一点都不生气,还答应
让程嘉嫁我为妾,甚至摆了桌宴席招待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程天书这家伙五
行欠揍,所以被人揍了以后态度就好了?

  想不明白,真是想不明白。

  “这个,程大侠,我有个问题想请教……”心中的疑问实在是太重,我终于
忍不住问出口。“我是想纳程嘉为妾,又不是娶程嘉为妻,您似乎不用这么高兴
……呃,热情地招待我吧?”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纳嘉儿为妾!自古英雄多好色,你想纳嘉儿为妾也是
正常的嘛!”程天书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嘉儿能嫁给一个少年英雄为
妾可是她的福气,总比嫁个庸碌凡夫为妻要强上许多,所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哈哈!

  哈哈!“

  自古英雄多好色?当初我从程嘉口中听到程天书纳妾的七字理由时,我还觉
得程天书这家伙根本是好色还要找借口。但现在从程天书口中听到这七个字,不
知道为什么,我竟然隐隐有知己之感。

  同样七个字听起来竟然会有不同感觉,还真讽刺。

  “啊,对了,萧贤婿,你不是说今天来找岳父我有两件事情?”程天书抓着
一杯酒,自己先灌大半杯,剩下的让程嘉的母亲喝了,一边大笑问我话。“第一
件事就是娶嘉儿,这件事已经说定了,没问题!第二件事情又是什么啊?说来听
听,只要岳父能帮得上忙,尽管开口没问题!”

  “呃,这个……第二件事情嘛……”

  我愣了一下,这才想到我拜访程天书,表面上的目的是为了替岳麓剑派寻找
共抗敌人的盟友;不过我真正目的是搅浑水,压根不希望“群策群力”这件事情
能够成功,所以我一时之间也没想起来。

  “就是上次太阴神教派人来攻打我们,我们不敌,所以师父才会受伤;小婿
想请岳父大人在我们对抗太阴神教时助一臂之力……”

  “什么?原来就这点小事!没问题,没问题!”程天书哈哈大笑。“贤婿需
要什么只管说一声,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只要我办得到的,通通都没问题!哈
哈,哈哈!”

  “如此就多谢岳父了。”我嘴上道谢,心里却嘀咕着:你还是省省吧,我一
点也不希望你帮岳麓剑派打太阴神教呢,你热情个哈劲啊!

  “哈哈,好说,好说!”程天书大笑,用手环指着他在席的八个儿子。“喂!

  你们几个看看,将来你们一定要把武功练到像萧颢这样高强,不然就是丢我
的脸,知道吗?“

  “是的,爹。”程天书的几个儿子同时抬头答应,答应后又低头继续吃东西。

  “哈哈哈,很好,很好!”程天书大笑,灌了一杯酒下去,然后搂住程嘉的
母亲往她脸上乱亲。“嘉儿她娘,你这个女儿生得不错,能够找到这么好的女婿。
咱们再来生一个,也要像这么好的,这样就可以再找到一个这么好的女婿!我程
天书要是有两个这么好的女婿,武林中每个人都要敬我三分,哈哈,哈哈!”

  “老爷,您喝醉了,说醉话呢!”程嘉的母亲红了脸,用手推拒程天书。

  “没有,没有!我没喝醉,我没喝醉!咱们再来生一个,现在就来生!”程
天书说着,一把将程嘉的母亲抱起来往内堂走。

  “老爷,别这样!有外人在啊!”程嘉的母亲吓了一跳。

  “外人?哪里有外人?”程天书故意左右张望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哦,你说的是萧颢啊?哈哈!没事,没事!萧颢娶了嘉儿,以后就是咱们家人
了啊!”

  程天书大笑,抱着程嘉的母亲迈步进内堂,过没多久就是“砰”的好大一声
关门声,似乎是程天书用脚踹上门。然后是“啊、嗯、喔、哦”阵阵低微却清晰
可闻的女人喘息声从内堂传出来,显然程天书已经开始他“再生一个”的行动…


  这时程天书那带着儿子们出席的八个姨太太像是约好一样,同时带着儿子起
身离席,一下子人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我和程嘉还坐在席上。

  仔细想想一切经过,觉得程天书只是为人太过直来直往、不够注重小节,所
以一开始才会让我觉得他很不重视我这个后生晚辈。不过程天书大碗喝酒、大口
吃肉,被我打败之后也没有记恨在心,反而同意让程嘉嫁我为妾,作风倒也豪爽。
难怪程天书能够被人称为大侠,也许这就是他的为侠之道吧!

  程嘉难得回家一趟,想留下来陪母亲几天,我本来想独自先行上路去“拜访”

  下一个预定拜访的目标,却被程嘉缠着一起留下来;再加上程天书的强力挽
留,而且我拜访白道人物的行动其实没有什么急迫性,所以我陪着程嘉一起留下
来住了几天。

  住在程家庄这几天,程天书真的把我当成他的过门女婿一般,带着我四处游
山玩水不说,还四处访友探亲,而且程天书一定会在亲戚朋友面前把我赞个没完。
好几次我这个被称赞的对象都觉得程天书已经赞得太过头,程天书却是越说越有
兴致,简直停不下他的话匣子。

  这天程天书带我、程嘉和程嘉的母亲搭上程家游艇游览鄱阳湖,谁知道出发
时原本还艳阳高照的天气,船到湖中却来个风云变色,开始刮风下雨,而且风急
雨大,吹得湖中波浪山高,游艇也是随着波浪高低,上下颠簸个不住。

  我虽然没经历过这种风浪,不过内功高了以后也不太害怕,反正就算翻了船,
只要找片木板就可以浮着漂回岸上。程嘉似乎也不怎么怕这种大风浪。程天书甚
至大笑说这种风浪天是最适合搞女人的天气,因为风浪抛得游艇一上一下颠簸不
住,搞起女人像是“有老天爷助威”。程天书不是只说说而已,真的把程嘉的母
亲就地按倒,在船舱里做了起来。

  我没有现场欣赏活春宫的兴趣,所以拿了一把伞走出船舱,学着之前去四川
时吕晋岳立在船头的样子,立在船头看着风雨中的鄱阳湖湖景。

  平常的鄱阳湖景色山明水秀,但大风大雨之时天色昏暗,看起来像是一幅水
墨渲染的泼墨山水画,配着湖中波涛山立的情景,看起来别有一番雄奇险峻;不
过,风雨中立在船头看风景,虽然我撑着雨伞,但雨伞只能挡着从天而落的雨水,
偏偏湖上风雨太大,吹着雨点直往我身上扑,再加上时不时溅起的浪花,这些都
不是雨伞挡得住的。

  一时突发奇想,想到我曾经看过有人钻在海潮之中练剑而练成绝世武艺。虽
然我没有想要练成绝世武艺称霸天下的想法,但在风雨中练剑似乎是个不错的主
意。

  反正撑着雨伞也没办法保证身上不湿,还不如收起雨伞,把雨伞当成剑来用,
把雨水当成敌人打来的暗器,就这么在风雨中练剑,至少可以不让雨水把身体打
湿。

  想到做到,我立刻收起雨伞,把雨伞当成剑来用,依照岳麓剑法的招式全力
施展。为了不让四面八方打来的雨水泼到身上,出招速度不但要快,劲力更是要
强,这样挥动雨伞带起来的气流才能强到将雨水完全吹开的程度。

  这样“练剑”的确可以将雨水远远吹开,但却没办法完全挡开偶尔打上船头
的浪花。那感觉像是我能将敌人从四面八方打来的暗器全都击飞,但碰到敌人近
身突袭时就常常中招一样。

  看来岳麓剑法精妙是精妙,但对付这些四面八方泼来的雨水和浪花却有些不
足,而我自创的“茅厕剑法”更是一点防御招数都没有,遑论用在这种场合,那
只会让我瞬间变成落汤鸡而已。我需要一些能够更好保护自己的剑法。

  脑中想着岳麓剑法所有防御招式的要诀,如果能将这些要诀浓缩在一招之中,
也许我能创出一招更有效保护自己的招式。于是我一边思索岳麓剑法的防御招数,
手上一边施展着,看看哪些诀窍能有效保护自己不被溅湿,然后再将那些诀窍总
集起来。

  慢慢的我捉摸出几招可以用来保护自己不被泼湿的剑法:第一招是专门用来
抵挡四面八方泼来的雨水。因为是抵挡横向的攻击,所以我将之命名为“横看成
岭侧成峰”。第二招则是用在脚下有浪花窜起,同时抵挡浪花和挡开头上落下的
雨水,我管这招叫“上穷碧落下黄泉”。

  然后就是同时包含以上两招诀窍,不但可以挡开四面八方泼来的水花,还能
保护自己不被突然而起的浪花给溅湿的最后一招。由于这招同时压制来自四面八
方、上下左右的雨水和浪花,让自己能够不被淋湿,所以这招我命名为“也无风
雨也无情”。不过这招需要顾及到的方位太多,施展起来相当费劲就是。

  我决定将领悟出来的三招剑法命名为“风雨三剑”。有了这三招专守防御的
剑法,以后不但不用怕走在路上被敌人用暗器偷袭,就算下雨天忘记带伞,我也
不用害怕被淋湿了,哈哈哈!

  就着风雨、浪花练剑,等到我觉得这三招已经练习纯熟,这场来得突然的风
雨也去得无踪,鄱阳湖又恢复原来山清水秀的丽色,我才将雨伞收起,用袖抹了
抹额头上的汗水。

  看来我功力还是不够,施展“风雨三剑”竟然会出汗。不要到时候下起雨来
我没被雨淋淫,反而因畠施展剑法、流汗太多而被汗湿的。

  突然船舱传来鼓掌声,转头一看,原来是程天书正在大力鼓掌,程嘉则倚在
舱门口微笑看着我;看来刚才我在风雨中练剑,全都被他们看在眼里了。

  “好剑法,好女婿!”程天书鼓掌大赞。“嘉儿找到的男人实在太好了!能
够这么专心练武,风雨天都能自创高明剑法,实在是好!”

  “岳父过奖了,只是雕虫小技而已。”唉,程天书别又赞我个没完没,我听
着肉麻又不好意思驳他的话,只能忍着,很难过的。

  不过,这次程天书倒是没一直赞我。

  “嘉儿她娘,你这个女儿生得实在是太好了,能够找到这么好的女婿!”程
天书说着,一把抱起程嘉母亲往船舱里钻。“咱们应该要把握时间,赶紧再多生
一个才对!”

  “老爷!您刚才……”

  程嘉的母亲一声惊呼还没完,已经被程天书抱进船舱里去,然后整艘船开始
微微抖动起来。现在又没风雨,船怎么会抖?肯定是程天书在船舱里搞的好事了。

  原本只打算在程家庄待上几天,但程天书的热情挽留加上程嘉的要求下,我
这一待竟然待了十二天。虽然我“联络武林白道、共抗太阴神教”的计画本身是
个幌子,行程根本没有急迫性,但在程嘉的家中一住十二天也实在有点久,再不
前去拜访下一个目标就说不过去,我只好带着程嘉和三婢告辞了程天书,前往下
一个预定要拜访的目标,也就是湖北的武当派。

  一听说我再来要前往武当山,程天书本来还想和我同行,说什么他和武当山
掌门人无尘道人是好朋友,如果他和我同行的话,一定能说动无尘道人协助岳麓
剑派抵挡太阴神教的攻击。

  一听到程天书这么说,我当然不可能让程天书跟我一起去武当山。我所谓
“联络武林白道共抗邪恶”本就只是个幌子,这次武当之行我不希望成功;要是
真的成功说动武当派共抗太阴神教,我反而要伤脑筋。

  所以我当然找了一堆借口推辞程天书和我同行,只是麻烦程天书帮我写了一
封介绍信,表面上的借口当然是“既然武当掌门和程天书是好友,有了介绍信就
等于是程天书亲自陪我去一趟”,实际上我根本不打算把程天书的介绍信拿出来
用。好不容易说动程天书同意不陪我们一起去武当山,我都已经说得口干舌燥了。

  我之所以第二个拜访的目标会选择武当派,是因为我注意到吕晋岳第一次剿
灭太阴神教的行动当中,几乎没有武当山的高手参与其中,只有寥寥几个后辈弟
子参加吕晋岳的行动而已。

  由此可知,武当派对于吕晋岳和太阴神教之间的纠葛其实不想插手,所以才
会限制门人子弟参加吕晋岳剿灭太阴神教的行动。

  既然之前武当派不想插手吕晋岳和太阴神教之间的纠纷,那么我这次拜访武
当派“寻求外援”,吃闭门羹的机率肯定不小。要是武当派真的婉言拒绝我“共
抗魔教”

  的请求,我此行的目的就成功了。

  当然另一个想到选择武当派的原因,则是因为洪宁是武当派虚尘道人的弟子。

  我有点好奇这位虚尘道人到底怎么教洪宁武艺的,竟然能把洪宁教得那么差
劲,所以想趁着上武当山的机会,看能不能顺便见见虚尘道人的庐山真面目。

  可惜的是洪宁不能跟我一起来。虽然洪宁入教的事情没有对外公开,但自从
上次我带洪宁去正气庄闹事之后,江湖上的人已经知道洪宁投靠我这个太阴神教
的教主;如果洪宁陪我上武当山而被人认出来,事情就麻烦了。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1-27 06:5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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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话

  离开程家庄,搭船走水路,一路顺风顺水来到湖北,弃舟换马,马不停蹄地
上了武当山。我将“岳麓剑派掌门人萧颢”的名帖递进去,让知客道人传报,至
于程天书替我写的介绍信则是根本没有拿出来用。

  知客道人拿了我的名帖进去传报,过了好一会才出来领着我进道观。在道观
里面等着我的则是一个脸瘦嘴尖、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眯着一对老鼠眼睛的老道
士。

  “贫道了尘,不知道岳麓剑派萧掌门到此何事?”这个相貌猥琐的了尘老道
士用半死不活的语气懒洋洋地发问。

  奇怪,为什么接见我的不是掌门人无尘道人,而是这个獐头鼠目的了尘老道
士?

  难道无尘道人看不起我这个岳麓剑派掌门人吗?还是武当派的掌门人最近换
人,而程天书不知道?这也不太可能,如果程天书和无尘道人的交情真的那么好,
无尘道人卸任掌门,程天书肯定会来参加无尘道人交接掌门的典礼,也就知道掌
门换人了。

  算了,不多追究,反正我来拜访武当派只是虚应故事而已,本来就不希望武
当派真的答应协助岳麓剑派。是无尘道人出来见我,还是这个了尘道人出来见我,
其实没什么差别。

  “事情是这样的,敝派最近遭到太阴神教的袭击,师尊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为了预防太阴神教二次来袭,还希望武当派能看在武林同道的情谊上赐予援手。”
我说着。

  听了我的话,了尘道人只是微微摇头。“很抱歉,这件事情我们帮不上忙,
敝派掌门人闭关修练不出,没办法帮忙贵派,所以萧掌门还是请回吧。”

  有点奇怪,就算无尘道人真的闭关修练,总是有吃喝拉撒的休息时间;趁休
息时间递个消息进去不行吗?而且岳麓剑派好歹是白道门派,现在岳麓剑派有难,
要救不救也得请示掌门人的意见才是。更何况真的要帮忙也不一定得无尘道人亲
自出手,他大可继续闭关修练,只要派几个武艺高强的道人来协助岳麓剑派即可,
这一点也不麻烦。

  但是,了尘道人究竟算哪根葱,竟然连传报都不传报,直接决定武当派无法
协助岳麓剑派?

  不过,武当派不愿意援助岳麓剑派,却是正合我意。

  “既然如此,晚辈也不多打扰了,告辞。”

  武当派拒绝对岳麓剑派伸出援手,此行任务圆满成功。我向了尘道人抱拳拱
手,告辞离开;了尘道人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意外我这么干脆地掉头走人,但他
还是叫了两个小道士送我们出山门。

  在两个小道士的陪送下来到山门,我向两个道士拱手表示告辞,但两个道士
虽然拱手回礼却没有掉头回去的意思,反而两个人都望着我,一副欲言又止0。
好不容易,左边那个道士先开口。“那个,萧掌门,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

  拜托我一件事?我有点好奇,这两个小道士有什么事情不拜托他们自己派里
的长辈,而要来拜托我?更何况,我似乎没有帮这两个道士的义务。刚才了尘道
人也拒绝我的请求,所以我也不欠武当派人情,没必要帮这个忙。

  但如果我说“很抱歉,我不能帮忙”,这种行为似乎不太合乎白道武林“急
人之难”的作风,而且和刚才了尘老道士拒绝我的嘴脸很像,但我一点都不想和
他作为很像。所以我只能无奈地先听两个道人到底有什么事情:“不知道两位师
兄想拜托我什么事?”

  “那个,就是……”左边那个道人支吾了好一会,才吞吞吐吐地说:“其实,
我们怀疑掌门师叔并不是闭关修练,而是被了尘师伯软禁,所以我们想请萧大侠
帮忙我们救出掌门师叔。”

  武当掌门无尘道长被人软禁,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说真的我很想直接
白眼一翻就来个一走了之,但考虑到我现在的身份是岳麓剑派的掌门,做人做事
不能太绝情,只好耐着性子和两个道士耗着。

  “无尘道长被软禁?你们两个怎么知道的?”

  “因为,掌门师叔如果要闭关修练都会先说,但这次却没有事先通知大家,
而是了尘师伯告诉大家掌门人闭关修练,然后了尘师伯开始代替掌门师叔执掌派
里的事情。”右边那个道人急忙接口。“如果掌门师叔真的闭关修练,肯定会事
先告诉大家他要闭关了,也会事先指定好闭关时由谁来代行掌门职务的,而不应
该是像这样,由了尘师伯出来告诉大家,也没掌门人的亲口命令就擅自代行掌门
职务。”

  “听起来满有道理的,但这好像是你们武当派的家务事,不归我这外人插手
管吧?”

  “萧掌门,您就帮我们这| 次吧!”两个道人突然同时跪在我面前。“您的
岳麓剑派不正需要援手来帮忙对抗魔教吗?如果您能够救出掌门师叔,掌门师叔
一定会同意派人协助岳麓剑派的!”

  “两位师兄这是干什么?快请起!”

  我急忙把两个道人给扶起来,心中却暗叫糟糕。没想到这两个道人竟然会搬
出“救出掌门人,掌门人必定会同意援助岳麓剑派”这顶大帽子压在我头上。我
这次来武当山,表面的目的是为了寻求援助,所以按照道理来说,只要有能够得
到武当派援助的机会,我这个岳麓剑派的掌门人不该放过才是,否则放着能争取
到其他门派援助的机会溜走,别人只怕会怀疑我的用心。

  看来武当山这事情我想不插手都不行了,我忍不住暗自叹口气。

  由于这次管别人的闲事可能会有危险,我让程嘉她们留在山门外等我,我自
己跟着两个小道士进武当派。

  看到我竟然去而复返,了尘道人的脸色难看得像是见到债主上门一般。

  “不知道萧掌门不快点去别的地方寻求对抗魔教妖人的帮助、又跑上武当山
来做什么?”

  “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我忘记有位无尘道长的好友托我送封信来给无尘道长,
顺便要我当面向无尘道长问好,如此而已。”我拿出程天书替我写给无尘道长的
介绍信,递给了尘。

  说真的,我原本没想到会用上程天书给我的这封信,但在下山途中被两个小
道士套了顶大帽子之后,我仔细想想,武当山这件事我不插手说不过去,但我插
手又不太适合。万一无尘道人真的是闭关修练呢?我这么声势汹汹地冲上山去兴
师问罪,下场肯定会搞得很难看。虽然我本就不希望武当派“协助我抵抗太阴神
教”,但我也不想多结仇家。最好是大家自扫门前雪、各人干各人的事情,互不
过问就很完美了。

  仔细思考以后,程天书替我写的介绍信竟然成了我的救命符。我大可拿着程
天书写给我的介绍信求见无尘道长,如果无尘道长真在闭关修练,了尘也不会打
死都不让我见无尘。我只要见了无尘的面,代替程天书向无尘问个好,我就可以
安然脱身。如果无尘真的被了尘软禁,了尘肯定不会让我见无尘,这样我干涉武
当派的家务事也才有理由。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了尘接过程天书的介绍信看都没看,直接握在手中一捏,
将程天书的介绍信捏成一团碎纸!

  “萧掌门,贫道说过无尘正在闭关修练,谁都不见,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了尘松开手,被捏碎成纸片的书信立即纷纷散落。然后他握住剑柄缓缓拔出长剑。
“如果萧掌门你不识相一点赶快离开武当山,莫怪贫道得罪了。”

  “看来小道士说的话不假啊,无尘道长真的是被你这老杂毛软禁了。”

  我也拔出长剑,剑尖斜指着了尘。虽然我有带银剑出来,但了尘不是我能够
戏弄的对手,如果不全力应战,很可能会丧命此地,所以我拔的是普通的精钢长
剑。

  从了尘捏碎程天书的信看来,无尘道人不是真的闭关修练,而是被了尘所软
饬;不然闭关修练只是图个练功清净,又不是真的修仙炼道,练功途中总会有停
卜来沐息的时间,利用那个时间让我见一下无尘又不是什么难事。

  退一步想,就算无尘真的在练一种完全不能受打扰的功夫,了尘大可收下信
件,等无尘练完功夫以后再转交就好,没必要直接把信件程碎,那样会得罪无尘
的朋友,了尘不可能不知道。

  现在了尘却捏碎信,这让我肯定两个小道士说的话不假,无尘真的被了尘所
软禁,所以了尘才不希望我见无尘,更敢于直接捏碎程天书的信,而不怕得罪无
尘的朋友。

  虽然我不想管武当派的家务事,但偶尔管上一管也无妨。只要这件事有确凿
的罪证,让我管闲事不至于闹乌龙、留下烂摊子就好。

  “敢对着我拔剑?”了尘冷笑两声。“早听说‘中州剑神’吕晋岳剑法出众,
不知道萧掌门学到几成?就让我领教萧掌门学自吕晋岳的岳麓剑法吧!”

  “道长,请。”我左手举剑在侧,右手剑诀前引,朝向了尘,却不主动出击。

  武当派是名门大派,“太极拳”和“太极剑”更是名满江湖。了尘道人敢话
没说上两句就拔剑相对,肯定对他自己的太极剑法相当有自信。相对来说,我的
岳麓剑法虽然经过吕晋岳的亲自指点,毕竟还比不上吕晋岳的剑法造诣;要是了
尘道人的剑法和吕晋岳不相上下,我想胜他就不容易。

  所以我只是持剑在手却没有主动进招。我想先等了尘出招,看清楚太极剑法
的诀窍,再决定我该怎么反击,或者是落荒而逃。

  见到我不主动出招,了尘道人又是冷哼一声,手中长剑随即化成连续不断的
圆弧剑光朝我卷来。

  看着了尘攻来的剑招,我举剑一挡,“叮”的一声轻响,手中长剑与了尘道
人的长剑一碰,竟然被了尘道人剑上的太极圆劲将我的挡格招数卸在一旁!劲力
被卸开不算,还带得我自己差点失去平衡!幸好我早有防备,剑上劲力没使足,
才没失去平衡,还来得及躲开了尘攻来的剑招。

  了尘道人脸上露出得意的冷笑,又是刷刷刷三剑攻来;我连是挡了三剑,前
两剑的挡格招数都被卸开,而第三剑挡格招数则是因为我使了虚力而没被卸开。
但了尘剑上实劲却直接破了我软弱无力的挡格招数,攻了进来,逼得我只好狼狈
闪躲。

  四招一过,我完全处在挨打的下风,不但没有进招机会,甚至连挡格了尘的
攻击都有困难。

  不过,在拆了四招以后,我大概明白太极剑法的诀窍,那就是“劲力成圆”,
感觉像是漂在水中的圆木头,如果有人一脚重重踩上去,没有让劲力通过木头的
中心,那么木头就会滚动,将踩上去的劲力卸开,不用说踩上去的人肯定会扑通
一声落入水中。

  要踩在浮于水中的圆木头上已经很难,当然轻功高手还是做得到的,但太极
剑的圆劲能随着施招者的意志而移动,像是在水中随着乱流四处漂动的圆木头,
即使前I刻看准落脚点踩上去,下一刻木头已经漂开,落脚点自然没办法让劲力
贯通圆木中心,于是木头又一滚,还是将踩在上面的人摔进水中。

  我之前挡格了尘的前三招,就是这样被了尘的太极圆劲卸开的。

  至于我挡格了尘的第四招用上虚劲,像是轻功高手施展轻功立在水中圆木上
;虽然木头不受力就不会滚动,当然也不会卸开站立之人的劲力,但浮在水中的
木头不会伤人,了尘的剑招可是会伤人的。所以用上虚劲的第四剑虽然没被了尘
的太极圆劲卸开,却被对方的实劲硬碰硬破去了。

  简单来说,如果用上实劲就会被太极圆劲卸开,用上虚劲又会被对方以强攻
弱而破去,想挡住太极剑法真是难上加难。

  太极剑法名不虚传,我该怎么应付呢?虽然我之前闪过了尘四招,但只挨打
而不还手,甚至连抵挡都不行,只要一个失手,我就会中剑受伤带彩了。

  “看来岳麓剑法也不过尔尔,萧掌门闪躲的功夫还比剑法精妙得多。”了尘
冷笑。

  “但是一味闪躲,只能像只过街老鼠般被人人喊打罢了;也许岳麓剑派在萧
掌门的带领之下,很快可以改名岳麓鼠派?”

  “还是先让在下多接道长几招,再来决定岳麓剑派改名的问题,如何?”

  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我在鄱阳湖自创的“风雨三剑”。也许“风雨三剑”
能够挡住了尘的太极剑法?

  不给我多想的时间,剑光成圆,了尘的长剑又攻过来,我则是使出“风雨三
剑”

  第一招“横看成岭侧成峰”,手中剑迎向了尘的长剑。

  “嗡”的一片长鸣声响起,了尘脸色一变,急忙后跃退开。“这是什么剑法?”

  “这也是岳麓剑法,不过是在下自创的。”

  果然和我猜想的相同,虽然了尘的太极剑法可以将对手劲力卸在一边,但只
限于对手招式的劲力是一个“点”的情况下;就像人站立在漂浮于水中的浮木,
只要立足“点”不对,浮木一滚,就会把人摔下水去。

  但是我自创的“风雨三剑”却是用来挡雨的招式,劲力像雨伞一样形成一个
“面”

  而不是点。这就像是把圆木头扔在地上一样,不管木头怎么滚都在地面上滚
动,不可能会滚进地下。

  刚才“嗡”的一声长鸣也是这样来的,了尘剑上的太极圆劲无法卸开我的剑
上劲力,反而像是皮球落在地上一样,在我招式劲力形成的“面”上滚来滚去,
不管怎么滚都会被我的剑招弹回去,两把长剑连续密集的撞击声听起来变成一长
声。

  “自创的剑法?萧掌门天纵奇才,可喜可贺。”了尘瞪着我好一会。“萧掌
门这招岳麓剑法虽然挡住贫道的招式,但似乎欠缺反击的后着;而且萧掌门施展
这招似乎要费不少精神力气,不知道这么耗下去、谁会先后继无力?”

  了尘一句话道破我“风雨三剑”的弱点。这三招都是防御招式,几乎没有伤
敌的威力可言;而且施展这三招很费劲,除非我的内功修为远胜对方,不然对耗
下去肯定是我先精疲力尽。

  但以了尘这种级数的高手,我的内功修为不要落后他太多就该庆幸,又怎么
可能比他高出许多?

  我得另外想办法破解了尘的太极剑法才行。

  不给我多所思考的机会,了尘的长剑又划出道道圆弧剑光朝我撞来,我只能
先以“风雨三剑”的招式御敌。了尘的招式虽然攻不进“风雨三剑”的防守圈之
中,他却持续不断地进招攻击,看来是打算等我耗光精神力气,就无法继续施展
“风雨三剑”挡格他的攻击。

  这样下去不行,我得另外找寻更有效的方法克制了尘的太极剑法。但是我学
过的岳麓剑法证明会被了尘剑上的太极圆劲弹开,而自创的“茅厕剑法”仗的只
是一个“快”字,想攻破了尘的太极圆劲更不可能。“风雨三剑”则是防御招数,
不能拿来攻敌。

  想来想去,看来还是只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要是我也把太极剑法的
圆劲应用在我的剑法上,不知道能不能挡住了尘的招式?太极剑法的根本精神虽
然是一个“圆转如意”,但实际施展上还是有很多细节与技巧需要注意的。我这
个临时抱佛脚现学现用的太极劲,肯定及不上了尘这个修练太极剑已久的高手。

  但我还是得试试看,不然先耗光内劲的肯定是我,而内劲耗光、无法继续施
展“风雨三剑”,我就输定了。

  改变剑法,我也学起了尘的太极剑法,以圆形出招,让剑劲成圆,朝着了尘
的剑招迎上去。果然“擦擦擦”三响,虽然我临时偷学的太极剑法比起了尘的差
很远,但却成功挡开了尘的剑招,就像两颗石弹子撞在一起、各自弹开一般。

  突然“当”的一声大响,了尘急忙连退数步,而我则是左手隐隐酸麻。

  刚才的最后一招我和了尘同时长剑划圆,但是划圆的轨迹方向刚好相反,结
果两个人的长剑结结实实对砍在一起,彼此剑劲没有互相滑开,反而硬碰硬地对
拼一记。

  我暗骂自己是呆子。了尘的太极剑法就算能够劲力成圆,就像水中浮木一样
可以圆转如意地卸开敌劲,但了尘的太极剑劲毕竟不是实心木头,运使太极剑法
像是以长剑在空中画圆;只要挡住长剑画圆的去路,长剑画不成圆,当然无从形
成太极劲了。

  所以说,与其辛苦地接太极剑的招式,还不如阻挡对方完成他的太极剑招式。

  之前我接了尘的剑招都是接他已经画好的太极圆劲,所以当然每招都接得很
辛苦。但最后一招我意外地不是接他的招式,而是阻挡他长剑画圆的去向,结果
是两个人结实地硬拼一次劲力,了尘无法以太极劲卸开我的劲力。

  要破了尘的太极剑法,其实只要学他一起画圆,但是方向相反,不要让了尘
的长剑能够画圆,就能“以圆破圆”破去他的太极剑法。

  虽然最后一招时,了尘的太极剑法被我误打误撞找到破解方法,但了尘似乎
不认为我能够破去他的太极剑法,冷哼一声,重新挥剑朝我攻过来。我则是看准
了尘挥剑画圆的去向,长剑逆向画圆、迎上了尘的长剑,同时将得自吕晋岳的十
年功力“昊天真气”都灌注在长剑上。

  “喀”的一声轻响,广尘的长剑抵挡不住“昊天正气诀”的刚猛威力,被我
满蓄劲力的一剑斩断,半截剑身飞上去插在屋梁上。我的长剑则在斩断了尘的长
剑之后,顺势指在了尘的脬子上。

  被我一招得手,长剑被斩断的了尘脸色难看得如死灰。

  “了尘道长,现在能带我去见贵派掌门人吗?”无视了尘灰败的脸色,我揶
揄地问着。“还是要我先送道长你去地下见见开派祖师张三丰先生,得到他的亲
口许可后,我们再去见贵派的现任掌门人?”

  押着了尘来到武当山后山的一座石洞,石洞前有两个佩剑的道士在把守。见
到我们出现都是同时手按剑柄,但顾忌我的长剑还架在了尘脖子上,不敢拔剑出
鞘,只能怒目瞪着我。

  石洞洞口有一扇上锁的大铁门,了尘从身上摸出钥匙打开这扇厚重无比的铁
门;推门进去,石洞内整理得还算干净,家具也是应有尽有,看起来应该真的是
无尘道人闭关的地方,而不是武当派用来监禁人的所在。

  在石洞内部的一张床上,我看到一个脸色憔悴的老道士正盘膝打坐。听到我
们打开石门进来的声音,老道士眼睛都没睁开,以有气无力的声音说:“了尘,
你不用再枉费心思,我不会把武当掌门之位让给你的。”

  从这位老道士说话的口气听起来,这位老道士想必就是无尘道长。了尘道士
将无尘道长禁闭在这里,就是为了夺取武当掌门之位。看起来武当掌门之位还必
须由无尘道长亲自交给了尘道士,所以了尘才没杀害无尘而是软禁,和他僵持着。

  不过有点奇怪的是,以无尘道长的修为,从脚步声应该听得出来走进石洞的
不只一个人,但无尘道长却没听出我的脚步声。难道无尘道长的功力已经全失?

  这很有可能,了尘道士可能在无尘道长的饮食中下毒,用毒药压制无尘道长
的功力。如果不是无尘道长功力全失,只凭外面两个道士,肯定监禁不住无尘道
长。

  “无尘,我这次来,不是要你把掌门之位让给我的。”了尘不耐烦地说着。
“有个岳麓剑派姓萧的来找你,说是替你的朋友送口信来的。”

  “哦?”

  无尘道长睁开眼睛朝我看来;我注意到无尘道长的眼睛似乎有些浑浊,没有
练武之人应有的锐利眼神,看来无尘道人真的中毒。

  “你说有人替我朋友送口信来,难道是这位用剑架在你脖子上的小兄弟?”
无尘道长讥讽了尘。“小兄弟,你是替谁送信来的啊?”

  “晚辈萧颢是替赣南程天书老爷送信来的。”我倒持长剑、抱拳向无尘道长
行礼;而长剑从了尘脖子上移开时,我顺手点了尘的穴道,了尘随即白眼一翻,
昏倒在地上。“程老爷要我代替他向道长问好。”

  “哦,原来你是替天书老弟送口信来的。”无尘道长苦笑。“真是惭愧,你
也看到了,我中了本派奸徒的计谋,功力全失,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这模样一
点也不好,要让天书老弟失望了,哈哈。”

  “道长,如果你信得过晚生,让晚生替您诊脉可好?”我问着。

  “当然,既然你是替天书老弟送信来的,怎么也比我这个野心勃勃的师兄可
靠。”

  无尘道长颤抖地伸出一只手。“麻烦你替我诊诊吧!”

  我来到床前替无尘道长把脉。无尘道长的脉搏相当虚弱迟缓,但却很稳定,
看来了尘是以一种吃了以后让人内功全失的药下在无尘道长身上,借此控制无尘
道长。

  想想也是,如果了尘需要无尘亲自将武当掌门之位传给他,当然不可能对无
尘下致命毒药,否则毒死无尘,了尘就无法顺利得到掌门之位。

  但是,这种能够压制内功的毒药,虽然不会有立即致命的危险,但毕竟对人
体有害。武当派的武学又偏于道家的养生武学,练了不但能强身健体,还有延年
益寿的功效。就像阳光之于花草,能让花草更为茁壮;以毒药压制无尘的内功,
就像是将花草移入暗室之中,花草不会立刻死亡,但长日得不到日照,迟早也会
枯萎而死。

  “道长,您身上中的这种毒药看起来是用来压制内功,但您修练的武当内功
是道家武学,内功长时间受到压制,只怕小则伤身、大则致命。”

  我把情况实话实说,无尘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的确、的确,小兄弟见解精辟,了尘给我下的毒药确实是压抑内功的;不
过现在了尘已经被你制服,想来他也没办法继续下毒。假以时日,我身上的药性
总会褪去,那时我的功力就可以恢复了。”

  “道长这么说也是没错,但一来不知道毒药的药性能持续多久,只怕药性完
全褪去之前已经伤身;二来不知道了尘道士有多少党羽,要是了尘道士的党羽趁
着道长回复前出来作乱,那又是一患。”

  “小兄弟这么说也是。”无尘道长笑吟吟地连连点头,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
情况有多严重。“不知道小兄弟有没有什么妙策良方?”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要说妙策良方我是没有,但简单的解决方法有一个,那
就是我可以运功替无尘逼毒。但要运功替无尘逼毒,纯以刚猛威力见长的“昊天
正气诀”不合适,我得用上我练的“太阴神功”才行。而且“太阴神功”是道家
武学,用来替无尘逼毒更有事半功倍之效。

  问题是,以无尘道人这等修为,我若以太阴神功替他逼出身上毒药,等于招
认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无尘马上就会知道“岳麓剑派的掌门人萧颢”和“太阴
神教的教主萧颢”其实是同一个人。

  我该怎么办?暴露自己的身份来替无尘道长逼毒?还是见死不救、赌一赌无
尘道长身上的毒药性能很快消失?

  “怎么了,小兄弟?是不是要逼出我身上的毒有困难,例如说会耗损功力之
类的?”看到我迟疑难决的表情,无尘道长笑咪咪地问。“如果真的有困难也请
不用勉强,反正我只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等毒药的药效褪了,我就可以恢复功
力。还是别让小兄弟耗损功力的好。”

  看到无尘道长笑咪咪的表情,仿佛他中毒只是吃坏肚子,但我们都不知道了
尘下的毒药药性到底有多强。而且从这种毒药能够压制无尘道长这种级数的高手
看来,毒性只怕不低;等到药性自然褪去时,只怕功力早已大损。

  但无尘道长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有可能功力大损的事实,只在乎我可能有困
难而无法协助他逼毒。无尘道长中毒这件事只是“武当派的家务事”,我没有义
务出手相帮,但现在我人已经在这里,却坐视无尘道长的毒伤而不出手相帮,这
和见死不救有什么差别呢?

  见死不救,算什么大侠?

  当然,我如果出手救了无尘,很有可能会暴露我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但是
现在的太阴神教还有什么强大敌人吗?吕晋岳已经重伤昏迷,就算吕晋岳能康复
苏醒过来,我也不怕他了。他苦修多年的“昊天真气”已为我所得,就算吕晋岳
没受伤之前也不是我对手,现在的我更加不怕他。

  也就是说,暴露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似乎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顶多武林中
人惊讶一下“原来岳麓剑派的萧颢和太阴神教的萧颢是同一人,难怪吕晋岳会中
计”。

  当然,岳麓剑派的“师兄”们可能会想找我替吕晋岳报仇,但又如何?整个
岳麓剑派的人一起上我也不怕,还怕他们找我报仇?

  而且,就算我暴露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给无尘道长知道,无尘道长也不见得
会把我的身份公布出去。德惠大师不就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吗?但江湖上至今还没
有其他人知道“岳麓剑派的萧颢”和“太阴神教的萧颢”是同一个人,德惠大师
并没有将我的身份公开。

  我和无尘道长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太阴神教和武当派似乎也没过节,我要是
替无尘道长治好毒伤,无尘道长应该不至于立刻翻脸不认人才是。

  我决定还是赌一把看看,赌无尘道长不会泄露我的身份。

  “是有一点小小困难,不过应该可以克服。”我来到无尘道长身后盘膝坐下,
伸手贴在无尘道长背上。“道长,预备好了吗?咱们能不能开始了?”

  “辛苦小兄弟了。”无尘道长笑着,闭上眼睛,双手在身前捏起运功时的法
诀。

  “只要小兄弟准备好了,我随时都可以开始。”

  “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说完,我立刻将“太阴神功”的内息缓缓朝无尘
道长体内运过去。

  几乎在同时,无尘道长也是全身一震,想必已经从“太阴神功”猜测到我的
真实身份。但无尘道长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全力运功,借由我运过去的内息打
通经脉、将身上毒素逼出。

  和我猜想的一样,同样是道家武学的“太阴神功”袪除无尘道长身上的毒素
效力显著,我可以感觉到无尘道长自身内功迅速恢复,显然祛除毒素大有进展。

  花了半天协助无尘袪除身上毒素。等身上的毒素都袪除干净,无尘恢复功力
之后,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然后把守在外面的道人喊了两个进来,要他们把
被我点倒的了尘拖出去关起来。

  然后,无尘命令所有守候在外面的道人都散去,自己走到石洞门口看了看,
确定四周没有其他人,这才关上洞口铁门,回到他原来打坐的蒲圃坐下。

  “没有想到,原来岳麓剑派的掌门人萧颢和太阴神教的掌门人萧颢竟然是同
一个人。”无尘道长笑咪咪地说。“小兄弟同时身兼两大门派的掌门人,这个担
子可不轻啊!不过以小兄弟的良材美质,将来必定能带领这两大门派走向兴盛,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我有点好奇,无尘为什么说我同时担任两大门派的掌门人竟然是可喜可贺?
“道长怎么如此说?难道道长对于我身为太阴神教的教主没有偏……呃,没有成
见?”

  “担任太阴神教的教主有什么不对?”无尘仍旧笑咪咪的。“是不是因为你
们太阴神教修练的功法有男女合修的双修之法,所以担心我把你们看成淫邪教派?”

  “是。”我承认。“而且江湖上的人都是这么说我们太阴神教的。”

  “别担心,小兄弟,我不会这样歧视你们。道家养生之术中本来就有男女合
修的‘房中术’,你们太阴神教采用‘房中术’来当修练的功法虽然比较少见,
但那不能算是坏事,我也没有歧视你们的理由。”无尘笑着摇头。“男女和合本
来就是天道,若因为你们以男女合修的方式来练功就歧视你们,那么普天之下的
夫妻怎么办?我又该不该歧视生我的父母?真的要这样搞,能够不被我们歧视的
大概只剩下少林寺的那堆老光头。你说有这种道理吗?”

  “但是,江湖上也有传言,说我们太阴神教练功的方法是靠着采补女性的元
阴而提升功力,道长难道不会怀疑吗?”我好奇了。

  “这个嘛,你们上一代教主萧天放是不是靠这种采补方式来提升功力的,我
和萧天放不熟,所以这点我不清楚;但不管什么内功,强夺别人功力的功法所练
出来的内功都会带有暴戻之气。可是小兄弟你刚才运功助我祛除毒性时,送过来
的内息温润平和,练着比我们自己的内功还舒服,那不可能是强夺自别人的功力,
只有可能是小兄弟你自己练成的。”

  无尘道人笑咪咪地向我眨了眨眼。“要练成那么深厚的功力,想必需要和不
少女孩子一起双修吧?小兄弟艳福不浅哦!要不是武当派没有太多的女弟子,又
没有女人看得上我这老道士,我也想学习你们双修练功的方法,哈哈!”

  “道长取笑了。”

  原来是不是采补自其他女子的功力,会有暴戻与否的差别。想想我只在贺夫
人身上用过一次“采补法”,也没采到多少功力,其他时候都是靠着和身边的女
孩们双修练功。无尘道人光从我运过去的内息就能猜出我的功力是怎么练来的,
不愧是前辈高手,果然见多识广。

  “对了,我刚才想到,岳麓剑派的掌门人不是吕晋岳吗?”无尘突然问着。
“怎么吕晋岳突然将掌门之位传给小兄弟你呢?”

  “呃,这个说来话长了……”

  无尘被了尘给囚禁的时间似乎早于我和吕晋岳正面起冲突的时间,因此无尘
对于吕晋岳“被太阴神教给打成重伤”的事情一无所知。我有点犹豫该不该将整
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无尘,但想想,无尘虽然还不知道岳麓剑派和太阴神教打
起来的事情,但时间久了,这些事情迟早会传入无尘耳中。要是我现在不说,无
尘以后还是会听到,而且听到的可能是被别人加油添醋以后的版本。

  与其等谣言传入无尘耳中,还不如我自己先说,所以我把整件事情都说出来。

  听我讲述太阴神教和岳麓剑派之间的恩怨纠纷,无尘道长专心倾听着,原本
脸上一直带着的笑容也消失不见。直到我说完和吕晋岳正面起冲突、吕晋岳因此
受重伤昏迷,导致我被拱上岳麓剑派的掌门之位,无尘道长才吁了一口气。

  “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初我只是觉得吕晋岳讨伐太阴神教的理由有
些太过牵强,为了太阴神教的人喜欢借‘房中术’来修练,就把对方打成淫邪之
徒而大举讨伐,未免有些太过,所以约束门人子弟不能参加吕晋岳的行动。没想
到吕晋岳要讨伐太阴神教,原来只是为了他自己不想绝后?这真是让人不知道该
怎么说才好。”

  无尘道人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所以也没作声。

  “那么,小兄弟,再来你打算怎么办呢?”无尘道长又问着。“如果有什么
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尽管说出来;你把我从我师兄手里救出来,把武当派从我师
兄的野心中救了出来,我和武当派都欠你一分人情,所以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
管说,我一定帮忙。”

  “既然这样,我先多谢道长了。”我向无尘致谢。“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岳
麓剑派,还有吕晋岳的故交朋友们,为了要替吕晋岳报仇又和太阴神教大打出手,
所以我正想法子阻止这种情况发生呢!”

  “嗯,嗯,不要让两边的人为了吕晋岳一个人的问题打起来,这的确是大事。”

  无尘连连点头。“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帮你呢?”

  “其实,我最希望的反而是道长‘不要’帮我。”我说着。“如果道长能够
公开宣布,禁止门人子弟参加岳麓剑派向太阴神教发起的复仇行动,大家就会想,
糟糕,武当派那些有实力的高手都不愿意参加这次行动,那向太阴神教发动攻击,
胜算可能不大……这样大家很有可能退缩不前,一场冲突就可以避免。”

  “嗯,这个想法不错,不帮之帮,我喜欢你这个想法;没问题,我可以立刻
严令本派弟子不得参加岳麓剑派对太阴神教的复仇行动。”无尘点头微笑。“当
然,如果这样还是吓不住那些报仇心切的家伙,你来和我说一声,我和武当派随
时可以站在你那边支持你!这总该吓得住人。”

  “既然这样,那么就多谢道长了。”

  无尘道长果然言出必行,我人才刚下武当山,无尘道长已经下令所有武当派
的弟子不得以任何理由介入岳麓剑派和太阴神教之间的纷争,违者必定重重惩罚。
在这之后是处分了尘道士这个叛徒,不过那是武当派的家务事,无尘道长没有对
外公开对了尘道长的处分,我也懒得关心了尘到底受到什么处罚。

  总结来说,武当山之行表面上是失败的,因为无尘道长下令武当门人不得参
与岳麓剑派和太阴神教之间的纷争,岳麓山上那些师兄听到这个消息想必会很丧
气。

  但我真正目的却是希望各大门派不要帮岳麓剑派,再加上这次无意中瓦解了
尘想要篡夺无尘道长掌门之位的阴谋,让无尘道长欠了我一分人情,以后有事,
无尘道长肯定站在我这边,所以此行实际可以说是圆满成功。

  算了一下日子,离开岳麓山也有一个半月,我联络白道武林的工作则是一成
一败II不小心成功拉拢程天书,但顺利让武当派置身事外。我差不多该回岳麓
山看看,更何况我还担心慧卿,不知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她怀孕也差不多有四
个月,只怕肚子已经有些凸起了吧?

  所以,我决定先回岳麓山看一看情况。

  回到岳麓山,我将程嘉和三司等四个人留在长沙城的住处才上山,不然程嘉
已经正式算是我的小妾,而且还是经过程天书认可的,要是带着一起上山被师娘
知道,只怕师娘会不高兴。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程嘉和师娘两个人闹起来,要是再把慧卿卷
进来,我就有得头痛,所以还是把程嘉留在山下,以策安全。

  回到岳麓山上,一切和我离开时一样,没有太多改变。二师兄仍旧督促其他
师兄们练剑,大师兄也已回来了,还带了许多“名医”上山诊察吕晋岳的伤势。
只不过不知是大师兄他们请回来的“名医”医术不行,还是吕晋岳的伤真的沉重
到回天乏术,看过那么多医生、吃过那么多药之后,吕晋岳仍旧昏迷不醒。反而
是请医生看病和抓药花费不少银子,几乎快把岳麓剑派本来就不甚富裕的一点家
底给用光。

  “掌门师弟,现在该怎么办?”钱用光了,吕晋岳还是没医好,大师兄和二
师兄都没了主意,两个人都以求助的眼神看着我。

  “还能怎么办?只能一切照旧。”我故意耸耸肩,装出一副没有办法的神情。
“没有钱我们也没有办法,难道要我们改行当强盗,还是去向其他人乞讨?或者
让各位师兄走江湖卖艺?这肯定都不行的,所以只好省吃俭用。大师兄还是继续
寻访名医,只是这次要仔细寻访,要打听对方是真的医术很好才请回山上,反正
师父都昏迷两个月,慢一点才请到大夫应该还不要紧;1一师兄继续督促其他师
弟们练武。”

  “那掌门师弟你呢?”听到我不叫他们出去走江湖卖艺,大师兄和二师兄都
松了一口气。他们毕竟是“名门大派”的弟子,要他们学别人走江湖卖艺,拉不
下那固检0“我继续拜访各大白道门派,看看能不能多拉到一些帮助。”

  处理完大师兄和二师兄的事情,再来就是“家务事”。我一回到内院,师娘
和慧卿立刻手拉着手奔出来,两个人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丈夫一样,一左一右抱
界找的手臂不放。

  “师娘,现在天这么光,又是在外面,你不能稍微节制一下吗?”我苦笑。
“要是被其他师兄、师姐看见你这个样子,咱们雨个人的名声就臭掉了。”

  “人家想你嘛!谁叫你一出门就是两个月,抛下咱们娘儿俩不管?”师娘不
但没有放开我的手臂,反而抱得更紧。“萧颢,咱们来‘那个’好不好?”

  “不是吧,现在天还亮着,师娘你就想‘那个’?”我忍不住流汗。女人果
然一过三十就如狼似虎,即使像师娘这样的美女也不例外。“等到晚上好不好?
到了晚上你要怎样就怎样,要我整到你明天爬不起床都可以!”

  “还要等到晚上啊?”师娘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放开我的手臂。“好吧,
就等到晚上吧!但你说了要让人家明天爬不起来,你可要说到做到,嘻嘻!”

  “我一定会做到的,我哪次答应你的事情没做到?”想要我把师娘整到爬不
起床来还不容易?只要我把“双修法”运功运得猛一些,没练过“双修法”的师
娘哪里承受得住?不要说明天爬不起床,三天下不了床都有可能。

  “耗子,你陪我走走好不好?”慧卿也抱着我的手臂轻轻摇晃。“娘说怕我
乱跑动了胎气,整天把我关在屋子里,闷死了。”

  “好啊!”

  陪着慧卿散步没什么关系,反正大家都知道慧卿和我走得很近,师娘更是作
主将慧卿许配给我。上次要不是因为方虹吃醋而杀到婚礼上捣乱,我和慧卿的婚
礼也不会草草结束。但对于不重视小节的武林人物来说,婚礼有没有完成其实无
关紧要,大家早就把慧卿当成是掌门夫人看待。

  和慧卿在院中漫步,虽然慧卿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但从外观上几乎看不
出来,慧卿的腰身还是很细,只是小肚子稍微隆起了些,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

  不,也许是我的错觉也不一定。

  “对了,耗子,方姐姐有信从黄花山来。”和我两个人在院中漫步,避开师
娘耳目以后,慧卿才低声说着。

  “虹儿有信从黄花山来?信上说些什么?”

  奇怪,方虹为什么要把信送上岳麓山,而不是照惯例在山下等着通知我?难
道是太阴神教出了什么问题吗?

  “方姐姐信上没说什么,只说要你尽快回教中去看一看。”慧卿耸耸肩。

  要我尽快回教中看一看?也许教中真的出了什么事,不然方虹不会特意要我
回教中。至于为什么信上啥都不写,可能是怕信被其他人看到,泄露我的身份吧!

             请续看《逆侠》10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1-27 06:5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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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集

内容简介:

  萧灏才刚娶妻,一封紧急书信让他匆匆赶回总坛。为了让黄花山总坛和萧家
堡更为紧密联系,以及增加防守武力,费鹏和方虹同声建议与「南济帮」联盟,
但南济帮正逢新旧帮主交接……清夜荷岸,优美琴声吸引盘桓郑州城的萧灏前往
一探。如此美丽的瑶琴佳人又与南济帮有何牵连?这座用来比武斗胜选帮主的擂
台,怎么看都觉得可以充当很老套的抛绣球场地——什么!附属奖品是个大美人
吗?他的太阴圣女团又能增添新成员了?

                第一回

  有点好奇方虹要我回太阴神教去看的究竟是什么事情,但是在我能离开嶽麓
山之前,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先搞定,那就是我和慧卿的婚事。

  慧卿的身孕已经有四个月多了,虽然现在从外观上还看不太出来腰身变粗的
迹象,但是我这次下山,没两三个月是不会回来的,怀孕的女人到了六七个月身
孕的时候就已经可以明显看出隆起的肚子了,到时候慧卿挺个大肚子,想遮都遮
不住,让大家知道她未婚先孕,她还用做人吗?

  何况,我也已经取得方虹她们的「谅解」了,这次和慧卿成亲,倒是不用担
心方虹她们又带着大队人马杀上山来搅局,至于邀请其他人观礼这种事情,反正
嶽麓剑派现在的钱也不多,还得预备着替吕晋嶽请医服药之用,刚好顺理成章办
个简单的婚礼就好,既能给慧卿一个名份,又不会惊动太多人,正合我意。

  由于婚礼需要的东西都早已准备好了,就除了我新郎倌的衣服上次和方虹对
剑的时候给绞碎了袖子,只要补一件新郎倌的衣服就好,准备起来倒也不费事。

  所以在师娘主持之下,我和慧卿的婚礼重新举行,这次倒是没有意外的不速
之客前来搅局,所以我和慧卿顺利拜了天地,送入洞房,而嶽麓剑派那些师兄师
姐的「闹洞房」其实也没啥难以应付的,像是要我现场露一手书法,或是几个师
姐起鬨着要慧卿唱小曲,这些比起上次我「赔还」洪宁的「洞房花烛」时,芊莘
她们想出来的花样要轻松简单多了。

  真正让我有些头痛的,反而是闹完洞房,一众师兄师姐离开之后,新房中就
剩下了我,慧卿,还有师娘。

  「师娘,你不是打算留在这边吧?」

  我忍不住流汗。「今天好像是我和慧卿的洞房花烛呢?」

  「呵呵,我是打算留在这边啊。」

  师娘媚笑着,款款脱去了身上的衣服,然后迅速地爬上床来。「慧卿有了身
孕,不方便和你做那种事,所以我来帮她照顾你咯。」

  一边说着,师娘还一边扒下我的裤子,露出我的分身,然后素手一伸,捉住
了我的分身开始摩弄着,让我的分身坚挺起来,师娘随即樱口一张,低头含住了
我的分身,开始舔弄起来。

  我看了慧卿一眼,慧卿无奈地笑着耸耸肩,摊摊手。

  「唔……萧颢……你的好……好大……」

  师娘一边含弄着我的分身,一边口齿不清地含糊说着,另一只手还伸在自己
双腿之间的私处抚弄着,很快地,师娘似乎被自己给挑起了情火,忍耐不住,一
口吐出了我的分身,爬到我身上来,然后一个观音坐莲的姿势朝着我一柱擎天的
分身上径直坐落,噗滋一下,将硬直的分身纳入了湿润的花径之中。

  「哦……」

  师娘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纤腰开始扭动了起来。「嗯……嗯……好……好胀
啊……」

  没想到师娘还真的就这样喧宾夺主,老实不客气地就骑到我身上来,今天可
是我和慧卿的洞房花烛啊!我朝着慧卿使了一个眼色,以前对着慧卿使这个眼色
是要她帮忙我一起对付那时骑在我身上的人,可能是方虹,洪宁或是芊莘她们,
而现在则是要慧卿配合我来对付师娘。

  慧卿犹豫了一下,大概是因为现在我要她帮忙对付的是她母亲吧?但是慧卿
随即坚定地点了点头。

  得到慧卿同意配合,于是我一手抓住师娘的手,一手则抓住师娘的奶子,开
始揉捏起来,下身除了运起「阴阳诀」,更是猛力一下又一下地往上顶,用分身
不停地顶撞着师娘的花芯,而慧卿则是扑在自己母亲的背上,一手抓住自己母亲
的另一个奶子揉捏起来,另一手探到自己母亲花径前的小蓓蕾上开始挑弄着,而
慧卿更是用全身的重量自后压着自己母亲身体,好让我每一下的顶撞都能更扎实
地撞在师娘花芯深处。

  「啊!你们两个做什……噢!」

  突然遭到我和慧卿联手突袭,师娘吓了一跳,但是随即又迷失在强烈无比的
快感之中。「啊!好舒服!萧颢你顶得好深……哦哦!太刺激了……慢点!啊!
不行……啊!慢些啊!我会……会……啊啊!」

  虽然师娘要我们两个慢一些,但是我怎么可能让师娘就这样占据着原本今夜
应该属于慧卿的「东西」呢?不但更是出力催动「阴阳诀」的运行,下身更是猛
力向上顶撞着师娘的身体,慧卿双手也没闲着,身体更是不停向前压迫着母亲的
身体在我身上划圈圈。

  遭到我和慧卿的前后夹击,师娘承受不住强烈的快感,很快地就全身僵直着
达到了猛烈的高潮,大量的蜜汁像是山洪暴发一样从和我接合的地方直溅出来,
弄得到处湿漉漉的,然后,师娘身体一软,整个人在慧卿怀里晕过去了。

  「终于搞定我娘了……啊!」

  慧卿有些无奈地叹着气,但是气还没叹完,慧卿立刻瞪大了一对杏眼,因为
我趁着这个时候,将原本插在师娘体内的肉棒给拔了出来,改送入慧卿的桃花源
之中抽动起来。「耗,耗子!你干什么呀!啊!」

  「今天是咱们的洞房花烛,我还能干什么呢?」

  我继续在慧卿体内抽动着分身,让慧卿随着我抽动的节奏发出高高低低的呻
吟声。「当然是把『花烛』放入『洞房』之中啰!」

  「可,可是……啊啊!」

  慧卿想说什么,但是被下身传来的快感一激,从口中漏出来的就只剩下春情
无限的娇吟声,接着慧卿也是身体一软,抱着晕过去的师娘,两个人一起侧身倒
在了床上,我则是利用这个机会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刚好将慧卿一条玉腿给架上
我肩膀,让慧卿两腿大开,以侧着身体的姿势承受着我一下又一下的冲撞。

  「不,不要!哦……怎么是从……啊啊……侧面……噢!」

  「因为你有孕在身,不能从正面压你,怕压着宝宝了,所以从侧面来。」

  我又加大了抽送的力道,一下又一下的顶撞着慧卿,让慧卿全身颤抖着,胸
前两个大乳房更是随着我的冲击而一下又一下抖动着。

  「哦!嗯嗯!耗子你好棒哦!啊!顶得人舒服……喔喔!」

  大概是认同我「不能从正面来,以免压到宝宝」的说法,慧卿不再抗议了,
只是闭上眼睛,满脸舒畅无比的表情,享受着我在她体内挑起的快感浪潮。

  由于慧卿现在有身孕,不适合运用「阴阳诀」的功夫,所以我也没有运功,
只是很单纯的和慧卿「洞房花烛」而已,先把慧卿用侧躺体位弄到了高潮,再把
慧卿摆成狗爬姿势从背后插入,狗爬姿势也不会压迫到慧卿的肚子,还可以让我
插得很深,正适合「洞房花烛」这种时候。

  好不容易将慧卿以狗爬姿势弄到高潮,我因为没有运用「阴阳诀」,单纯地
靠着体力在运动,又在慧卿体内喷发了两次,感觉有些疲倦了,刚好师娘这个时
候醒了过来,我立刻放开慧卿,扑在师娘身上,将肉棒送入师娘的小穴之中,一
边抽动一边运起「阴阳诀」的「双修法」,这样我就可以靠着运功而补回一些体
力了。

  「看你这么猴急的……啊!」

  虽然才刚醒来就被我给扑倒,但是师娘却是眉花眼笑地主动张开大腿迎接我
的肉棒插入。「太舒服了!慢些……萧颢,啊!好舒服!快,再快些!啊!」

  不懂阴阳诀的师娘当然不可能是我的对手,被我以「阴阳诀」弄上几次高潮
以后又晕过去了,而我则是趁着拿师娘练功的机会补充了体力,刚好回到慧卿身
上继续「洞房花烛」。

  「耗子,你真是的……啊……」

  侧躺着被我抬起大腿架上肩,慧卿虽然口中埋怨着,但是却闭上了眼睛,享
受着我在她身上「洞房花烛」的快感。

  和我折腾了一整晚,师娘和慧卿第二天早上都睡不醒了,如果我想要下山而
不被师娘纠缠,这正是最好的时机,所以我简单交代了大师兄刘振继续为吕晋嶽
请医服药,二师兄贾巍督促师弟们练武,然后就一溜烟地溜出了嶽麓剑派。

  不知道方虹这次又遇到了什么问题,竟然要我亲自回去看看的?肯定是很严
重的问题,不然方虹武功既高,人又机智,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情是她无法解
决的。

  下山会合了程嘉和三婢,我们立即快马启程,赶回黄花山总坛,回到总坛的
时候,方虹带着芊莘,洪宁她们出来迎接我,但是却少了黄丽华的影子。

  「丽华呢?她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出来?」

  「她回萧家堡去了。」

  方虹回答着,神色之中颇有醋意。「怎么,不见了你的西域美人,看你着急
成那个样子?」

  「不是那样的,你们都好好的在我面前,却不见了丽华的影子,我当然要关
心一下。」

  我急忙解释着。「她怎么突然想到要回萧家堡去?」

  「哦,她说萧家堡教众等她回去传教布道,所以她不能离开萧家堡太久。」

  方虹耸耸肩。

  「回萧家堡去传教布道?」

  我这才想起,黄丽华入教的原因之一就是她想在教中传播一种叫「天主教」
的宗教。「这么说来,为了传教,她不就得常常总坛和萧家堡两边跑了?」

  「是很辛苦啊。」

  方虹脸上流露出同意的表情。

  「好吧,丽华回萧家堡去传教了……那你这次派人送信到嶽麓山上去,该不
会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吧?」

  「当然不是为了丽华妹子回萧家堡传教的事情。」

  方虹摇头。「是为了要扩展太阴神教势力的事情,有些问题我没办法解决,
所以只好把你从嶽麓剑派给找回来。」

  「是什么问题那么严重,严重到连你这聪慧无双的」玉女剑「都没办法解决
的?」

  我好奇了。

  「别乱捧我,又不是叫个」玉女剑「我就无所不能了。」

  方虹的脸一红。「这次的问题刚好我就没有办法解决,所以只好请我们的萧
大教主亲自出面解决了。」

  「是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我越来越感到好奇了,到底是什么问题这么严重的?

  「我们进大厅去吧,这个问题还要请费总管来向萧大教主解释才行呢!」

  方虹挽着我的手臂,拉着我进了大厅,还吩咐四婢立刻去请费鹏到大厅来开
会……

  费鹏很快就出现了,手上还抱着一轴画。「教主,您好。」

  「嗯,你也好。」我点点头。「方虹说你有关于扩展本教势力的重要事情要
报告,是什么事?」

  对于我的问题,费鹏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默默打开他手上抱着的那轴画挂
了起来,我这才看清楚,原来那轴画并不是真的画,而是一幅中原地图。

  「启禀教主,属下认为,要增强本教势力,一个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黄花山总
坛与萧家堡连接在一起,如此一来本教势力将可遍及整个黄河南岸,声势上将无
人能敌,同时将萧家堡和黄花山连结起来,彼此支援也比较方便。」

  费鹏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地图上比画着,先是指出了黄花山总坛和萧家堡
的位置,然后将这两个地方圈在一起,同时也将整个黄河南岸都圈进去了。

  如果照着费鹏所言,将黄花山总坛和萧家堡连接在一起,那么太阴神教的势
力将会遍及整个黄河南岸,声势之大自然是不用说的了,说不定还真的就能吓得
白道武林人物从此不敢找太阴神教的麻烦也不一定。

  「好,你说的关于连结黄花山总坛和萧家堡的事情我明白了,确实是可以增
加本教的声势。」

  我点点头。「不过,这和把我找回来有什么关系?该不会是在黄花山总坛和
萧家堡之间有着强大的势力,你们没办法搞定,所以才叫我回来?」

  「教主明鑑。 」费鹏又伸手指着地图。「在黄花山总坛和萧家堡之间,有
一个南济帮……」

  「男妓帮?」

  这啥古怪的帮会名字啊?难道他们全帮都是做男妓的吗?

  「启禀教主,是济南的『南』,跟济南的『济』,而不是出卖身体的那种男
妓。」

  费鹏不动声色地纠正了我的误解。「据圣女方大人说,这个南济帮的帮主是
位武林耆宿,武功高强不说,帮内也是人才济济,武功高手不少,我们如果要将
黄花山总坛和萧家堡连结起来,势必会和南济帮起冲突,而以本教目前的实力,
要硬攻南济帮并没有必胜的成算,但是若能吸收南济帮加入本教,那么本教的声
势和实力都能大幅增加。」

  「所以你们想要吸收南济帮加入太阴神教?」

  我追问着,而这也是方虹她们会想把我找回来的理由,因为要吸收南济帮加
入太阴神教,肯定是要我这个教主亲自出面去和对方的帮主谈,这样该开什么条
件让对方加入,在谈判上灵活些。

  「是的。」

  费鹏点头。「教主外出的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吸收或合并了这片区域之中的
许多小帮会,但是这个南济帮的声势浩大,不是能够轻易吸收或吞并的对象,因
此我们只能请教主亲自定夺,看是要与南济帮联盟,或是以武力攻击,请教主下
令。」

  我沈思了一下,我之所以要扩张太阴神教的势力,就是为了要吓阻吕晋嶽的
徒子徒孙和亲朋好友向太阴神教复仇,而这样一来可以减少双方死伤,这也是德
惠大师会支持我的原因。

  如果为了将萧家堡和黄花山连结在一起,就以武力向着南济帮发动攻击,一
来很有可能两败俱伤,这样反而会减损太阴神教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实力,反而
给了白道人物向着太阴神教发动攻击的诱因,而且德惠大师只怕也不会喜欢我这
样大动干戈,即使我大动干戈的对象并不是白道门派。

  简单来说,要吸收南济帮进入太阴神教,唯一的办法就是靠谈判。

  「我想,我们还是以谈判的方式,去说服南济帮的帮主和我们结盟吧!」

  我下了决定。「费总管,和南济帮谈判的一切相关准备就都拜托你了。」

  「是,属下遵命。」

  费鹏躬身领命,随即转身出去了。

  照着费鹏的安排,我应该是率领着方虹,芊莘和赣林五霸等等教中的武功好
手前去拜访南济帮的帮主,摆出一副「要是谈判不拢就是武力相见」的姿态,我
是不太清楚武林黑道的谈判方式是不是都是这样,但是费鹏这么主张,方虹也赞
成,还因此而特地送信到嶽麓山上叫我回来,再加上我自己似乎也没有比较好的
方式,所以就决定是这样了。

  不过,有点让我意外的是,方虹虽然也赞成我带上教中的武功好手去和南济
帮的帮主谈判,但是她这个教中排名第二的武功好手却怎么也不愿意随行。

  「为什么你不去?」

  我好奇了。「你这个教中武功第二的好手要是不去,我们的阵容会减色很多
的,只怕还会惹对方看不起呢!」

  「我……我要留守啦!」

  方虹的回答很明显就是口不应心。「要是你去找南济帮谈判的时候,有人来
攻打太阴神教怎么办?所以我要留守。」

  「现在谁还会来攻打太阴神教?吕晋嶽都已经残废了,十天半个月内也好不
起来,谁还有那个闲情逸致来攻打我们?」

  「反正……我不去就是了!」

  方虹说不过我,干脆闹起?扭来了。「就是因为我不能去,所以才要找你这
个正牌教主回来出面嘛!」

  「你『不能』去?」

  看来方虹不去还是有理由的,只是方虹不肯说而已。

  「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你『不能』跟着一起去的?」

  不小心说溜了嘴被我抓住小辫子,方虹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很不情愿地承
认:「因为,南济帮的帮主秦阳是认得我的,要是我去了,怕会坏你的事,所以
我还是不去好了。」

  南济帮的帮主认得方虹?一个黑道的武林前辈竟然会认得白道的后辈弟子?

  我怎么也想不出为啥秦阳会认得方虹的,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所以方
虹才不想和秦阳见面?

  除了方虹不去以外,洪宁也「自愿」留守,不过洪宁的武功不是很高,不去
倒还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所以我也没追问为啥洪宁不想跟着去的理由。

  既然方虹不想去,最后的阵容就敲定是我带着芊莘和春夏秋冬四婢几个负责
照顾我生活起居的人,费鹏带着赣林五霸,前去南济帮总舵所在地的郑州进行谈
判。

  我们十二个人来到南济帮的郑州府总舵时,看到的是一幅忙碌无比的景象,
南济帮郑州府总舵的大门敞开着,许多肩上扛着东西,手上推着装满东西推车的
人像是蚂蚁一样川流不息地进进出出着,将各种各样的东西运进南济帮总舵。

  除了许多人在搬运东西以外,从敞开的大门看进去,可以看到极为宽敞的中
庭广场有不少人在忙碌着将木料捆绑起来,正在搭建一个不算太高,但是面积极
大的坚固木台,那看起来有点像是正在搭建一个喜庆宴会用的表演戏台一样,只
是这个不知道是不是戏台的台子比起我见过的任何戏台都要大得多。

  而当费鹏取出了我的名帖,递给守门的南济帮帮众之后,我注意到那个帮众
看到名帖吓了一跳,急忙跑进大院内,找到一个正在监督着人们工作的花白胡鬚
老者,然后将费鹏给他的名帖恭敬地递给老者。

  难道这个老者就是南济帮帮主秦阳?而他们院子里现在正搭建着的木台子不
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竟然重要到需要让这位帮主亲自来监督搭建进度?

  我的疑惑随即得到了解答,因为那个老者看到了我们的名帖之后,随即带着
身边几个人,在那个守门人引领之下,朝着门口走来,而当守门人把我指给那老
者看,并说着「这几位就是递名帖进来的人」,老者先是打量了我几眼,随即满
脸应酬的笑容,抱拳做揖:「原来是太阴神教萧大教主光临,真是荣幸之至,老
头子我就是南济帮的帮主,秦阳。」

  「不敢,晚生萧颢,有幸拜见老爷子。」

  我也抱拳还礼,费鹏和赣林五霸也跟着一起抱拳回礼。

  「萧教主来的可真是巧,敝帮刚好有一件盛会。」

  双方见礼过,秦阳笑呵呵地说着。「如果萧教主愿意在敝帮盘桓几日,刚好
可以赶上这次盛会,不知道萧教主是否愿意赏脸?」

  这么隆重,不知道南济帮是要举办什么大会?该不会是要举办黑道的武林大
会吧?不过秦阳没说,而且看秦阳的神色,这个什么盛会的似乎对他颇为重要,
所以秦阳一开口就提起希望我能参加这次盛会的事情,反而没问起我登门拜访找
他有什么事,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会这么大老远特地来找他,肯定是有
事情的。

  反正我也不急,而且这次我来是希望能和南济帮结盟或是达成合作协议的,
还是客随主便比较好,免得惹恼了秦阳,要是合作不成,我就头痛了,毕竟对于
这次和南济帮的合作比起之前那些名为寻求协助,实则搅局的拜访白道门派可是
完全不同的两回事,我可不希望搞砸这次和南济帮的合作。

  「承蒙秦老爷子盛情招待,那么晚生就叨扰了。」

  「好说,好说!」

  听到我们愿意等待几日,秦阳笑逐颜开,立刻吩咐几个帮众帮我们安排居住
的房间,还特地嘱咐那些帮众,要把最好的客房安排给我。

  那些南济帮的帮众引领我们到了客房,并且一次就准备了六间客房给我们,
不过那些南济帮帮众没说明哪间客房是要给谁的,大概他们也不知道我们这边七
男五女都是些什么身分,所以也不好多事替我们分配客房,干脆一次帮我们准备
六间,凭我们自己去分派着使用。

  我让费鹏一个人独占一间客房,赣林五霸则是占了三间,芊莘当然是和我住
同一间,所以剩下一间刚好给春夏秋冬四婢。

  「为什么我们要单独一间?我们要和教主一起住,这样才方便服侍教主起居
啊!」

  但是春夏秋冬四婢似乎不喜欢另外住一间,所以春兰代表四婢出来抗议了。

  「但是,我这房间的床铺不够大,没办法让你们陪我一起睡,总不好要你们
睡地下吧?」 我解释着,「所以这间房给你们,你们服侍完我,就可以回房间
好好休息了,这样不好?」

  「不好!」

  四婢几乎是同时摇头。「婢子们宁可睡地下,也要和教主一起!」

  好吧,既然四婢坚持要和我住同一间,那我们就不需要用到六间客房了,不
然依着四婢的性子,就算我请南济帮帮众帮她们保留这间客房,她们晚上肯定也
不会睡这边,所以我告诉那些南济帮帮众,只要帮我们准备五间客房就好。

  「好的。」

  那些帮众必恭必敬地回答。「如果萧教主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呼唤我们一
声,如果教主想要趁着盛会举行前的这段空档时间逛逛郑州,我们也很乐意为教
主带路的。」

  「好,那就辛苦你们了,我有需要就会叫你们的。」

  我点点头,目送那几个南济帮的帮众鞠躬之后离去。

  「教主,这事有点奇怪。」

  看着那些南济帮的帮众鞠躬之后离去,费鹏这才皱起眉头,低声向我说着。
「南济帮帮主看起来似乎是想来个缓兵之计,所以才会安排我们先住下,但是他
并没有问起我们前来这边的目的,他是如何知道我们想要和他们结盟合作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此行对于结盟势在必得,不好得罪他们。」

  我耸耸肩。「反正和南济帮结盟这事也不急,姑且先给他们个面子,就等上
几天也好。」

  「是,谨遵教主吩咐。」

  费鹏点头答应。

  「如果你觉得这样等着浪费时间,那么你不妨去打探一下南济帮的情报。」

  我又补上了一句话。「和那些帮众们多聊聊,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有用的情
报来,只要小心不得罪他们,就好了。」

  「是,教主放心,属下这就前去办理。」

  费鹏又是躬身答应。

  安顿好以后,费鹏立刻去找南济帮的帮众闲话家常,以便打听情报,四婢想
要去逛郑州府的大街,又不想离我太远,所以四个人软磨硬泡就是要我陪她们去
逛街,我抵受不住八个柔软奶子压在我身上磨蹭的感觉,只好答应下来了,还带
上了芊莘一起出门,赣林五霸刚好被我抓来当现成的保镖,成了五个女孩身后的
五条尾巴。

  郑州府确实相当繁华,一条买卖街上应有尽有,除了各种南北杂货出售,也
不乏各种美食小吃,甚至还有说书的、唱戏的、卖艺的、耍猴的,我带着芊莘和
四婢逛大街,见到好吃的就吃一些,见到好玩的就驻足欣赏,见到漂亮的衣服首
饰也买上一件两件,很快天就黑了,跟在我们后面充当临时保镖的赣林五霸手上
更是大包小包提着不少我买给芊莘和四婢的衣服首饰之类东西。

  天色晚了,芊莘和四婢她们也玩得尽兴了,回到南济帮总舵的客房,费鹏早
已经在等待着我们,而且还在廊下点了灯拿着一本书在看,大概是因为等我们等
太久了,所以拿书看着打发时间吧?

  见到我们出现,费鹏收起了书,站起身来,向我一鞠躬。「教主,关于教主
吩咐属下去查的事情,属下稍微有了些眉目。」

  「哦?是什么情况?说说看。」

  我示意芊莘和四婢先把东西拿进房里去,自己则来到费鹏面前,拉过板凳坐
下。

  「是,据南济帮的帮众说,帮主秦阳因年事已高,所以有退位让贤的打算,
而秦阳并没有指定接位的人选,据说是想要以比武的方式来挑选接位的人才,广
场中搭建的那个台子就是比武台,预计过几天的黄道吉日可能就会让帮众们比武
较艺,然后选个武艺高强的人出来接任帮众。」

  「原来如此,难怪秦阳看到我们来,啥事都不问,就是问我们要不要参加他
所说的」盛会「,原来是这档事。」

  我点点头。「如果这样,秦阳现在的确没什么能和我们好谈的,反正过没多
久他就退位卸任了,他答应的事情接位的帮主不见得会同意,还不如留着我们,
等新帮主选出来以后,再让新帮主来和我们商议。」

  「属下也是这么想。」

  费鹏同意着。

  「那这么说来,咱们这几天只怕都没啥事情好做了。」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就晚几天来,也省得这样浪费时间枯等。」

  虽然说我估计着这几天大概都没什么事情可做,我也不会就这样坐着空等,
还是可以利用时间来修练一下内功的,反正有芊莘和四婢陪着我来,我不愁没有
陪我练「阴阳诀」的人,就是芊莘和四婢的功力实在和我差得太远,她们五个人
都陪我练功练得筋疲力竭,沉沉睡去之后,我却连热身的感觉都没有,有点后悔
当初为了怕太惹人注目,所以只带了四婢出来,要是十婢全都带出来了,甚至馨
儿丽苹她们也一起带出来,我现在就不愁没有人陪我练功了。

  不想吵醒睡得正香的五个女孩子,床铺又不够大,没办法让我们全都挤在上
面,幸好的是我除了需要女孩子陪我双修的「阴阳诀」之外,还有一门可以单独
修炼的「昊天正气诀」,刚好利用这段时间也来加强一下。

  我把桌子当成打坐的法台,就在桌上盘膝坐下,开始修炼起「昊天正气诀」
这门又无聊又容易因为受到打扰而导致前功尽弃的内功,不过,自从我吸收了吕
晋嶽的十年功力之后,我发现修习「昊天正气诀」之所以会容易受到打扰,是因
为在行功的时候,全身五感都会变得异常灵敏,平常听不见的细小声音现在都听
得见了,平常闻不到的气味现在也能闻得出来。

  而在我获得了吕晋嶽的功力之后,这种感觉更是强烈,修习「昊天正气诀」
的时候周遭事物的所有动静都逃不过我五感的感知,颇有一种「居天地之中而瞰
万物」的感觉。

  所以说,修炼「昊天正气诀」不但不容易走火入魔,甚至还不用怕行功的时
候遭到别人偷袭,因为行功的时候自身五感都异常敏锐,要是有人靠过来想暗杀
练功者,除非那个暗杀者的功力高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或者是那个修炼「昊天正
气诀」的家伙才练了个开头,不然都会被察觉到的。

  但是,正因为五感变得灵敏太多了,有些平常不会在意到的细小声响,在行
功的时候都变成了足以让人分心的大声响,像是平常人用「细如蚊鸣」来形容听
蚊子飞行时振翅的声音,但是在修炼「昊天正气诀」的人听起来,蚊子飞过的声
音就和一大群蜜蜂嗡嗡飞过的嘈杂声差不多,正是因此才会使得修炼者更容易分


  现在我的情况就是这样,当我盘膝坐在桌上,开始运行「昊天正气诀」的时
候,许多原本我听不到的声音现在都可以听到了,像是南济帮的帮众在深夜之中
巡逻的声音,蟋蟀在草间相斗的声音,老鼠爬进厨房里觅食,猫跟在后面等着抓
老鼠的声音,隔壁的费鹏深夜挑灯看书时轻轻翻动书页的声音,不知道哪个家伙
正在床上搞女人搞得气喘如牛的声音,以及远处传来一缕悠扬动听的琴声,曲调
柔美而婉转,但是琴声之中却满是无尽的孤单无奈之意。

  是谁这么大半夜的在弹琴,而且又有这么好的琴艺?我忍不住好奇心起,想
去看看奏琴的人究竟是谁,所以收了功,从桌上跳下来,推窗而出,上了屋顶,
朝着刚才听到琴声传来的方位奔去。

  出了南济帮的总舵,又奔行了约莫半里路,来到一处种满垂柳的池塘边,琴
声就是从池塘中央传出来的。

  我找了一棵柳树跃了上去,从柳树梢头向着池塘中央望去,藉着月色可以看
到池塘中央泊着一艘小划艇,小划艇上有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全身青衣的女子正
坐着,一具瑶琴放在身前,青衣女子左手按弦,右手弹奏,悦耳动听的曲调不停
地随着青衣女子双手的动作而传出。

  另外一个头绑双髻,作丫嬛打扮的黄衣女子则站立在青衣女子身后,不时地
以手上的拂尘将靠近过来的蚊蝇轻轻拂开,免得蚊蝇干扰了青衣女子弹奏瑶琴。

  从那个黄衣婢女挥动拂尘驱蚊的手势动作看来,黄衣女子是身有武功的,而
那个青衣女子弹奏的琴声能够传出半里路之远,甚至传到了南济帮的总舵之中,
那个青衣女子的内功只怕也不低。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个青衣女子的琴艺实在是太好了,虽然我
听不懂这青衣女子弹奏的是些什么曲子,但是优美动听的曲调听着就让人感到全
身舒服,所以我也继续一动也不动地蹲在柳树梢头,听青衣女子奏琴。

  突然之间,「崩」的一声轻响,瑶琴的琴弦断了一根,青衣女子「咦」了一
声,停止了奏琴,抬起头来,以清脆悦耳的语音说:「不知道是哪位朋友光临,
如果不嫌弃的话,何不过来让小女子奉上清茶一杯,以飨远客?」

  咦,她知道我在偷听她奏琴吗?从我藏身的地方到池塘中心有大概二十几丈
远,以我现在的功力,即使船上的是吕晋嶽,他也未必能察觉到我躲在柳树上,
但是这个青衣女子竟然察觉了?

  「小姐,也许只是琴弦刚好断了而已。」

  站在青衣女子身后的黄衣婢女这时开口了。「应该不是有人来偷听吧?」

  「可能吧。」

  青衣女子轻叹了一声,开始把断掉的瑶琴琴弦续起。

  原来这个青衣女子不是察觉到了我躲在树上,而是因为琴弦断了,所以她以
为有人在偷听?

  不过,想想偷听别人奏琴应该也不是什么大罪吧?琴声传得那么远,就算不
想偷听也听到了,再说这和偷看女生换衣服是不同的,偷看女生换衣服是猥亵,
但是听才女奏琴可是仰慕。

  我决定还是不躲在树上听了,要听就光明正大的听,刚刚躲在树上是怕万一
现身了会影响到青衣女子奏琴,而瑶琴的琴弦断了,她曲子也弹不下去了,此时
不现身更待何时?

  「两位姑娘抱歉,在下不是有意要偷听的。」

  我站起身来,遥遥向着池塘中划艇上的两个女子一抱拳。「实在是这位姑娘
弹奏的曲子太好听了,在下舍不得不听,又不想突然现身打扰两位,只好躲着偷
听了,还望两位姑娘莫怪。」

  听到我的声音,两个女子同时转头朝着我的方向望来,看到我站在柳树梢头
上,黄衣婢女惊讶地掩口轻呼:「小姐,真的有人在偷听呐!」

  「什么偷听不偷听?别乱说话!」

  青衣女子先斥责了她的婢女一句,这才继续向我说话。「那边那位柳树上的
公子,如果不介意,何不过来这边坐着听琴?怎么也比坐在柳树上舒服些吧。」

  「既然姑娘相邀,在下荣幸之至。」

  话是这么说,但是那两个姑娘似乎没有划船靠到岸边来的迹象,而柳树梢头
离划艇大概有二十几丈远,世间再好的轻功也不可能一次跃过这么远的距离,当
然池塘里有着不少莲叶,但是若非轻功极佳的人,根本不可能靠莲叶来借力的。

  算了,反正我所练的「凌云飞渡」轻功甚至可以踏水借力,现在池塘里还有
莲叶可以落脚,我又不怕掉到水里,还是由我过去吧。

  借着柳树枝条来回摇摆之势,一个提气纵跃,我以十成功力施展出「凌云飞
渡」轻功,这一跃比我以前能跃出的距离更远,足足有十五六丈的距离,连我自
己都暗暗惊讶着我啥时有了这等进步,但是,即使我这一跃有十五六丈的距离,
毕竟离着划艇还有八九丈远,所以我还得在水上再借力一次,才能跃到划艇上。

  就在这时,黄衣婢女左手一挥,一条细细的带子朝着我直射过来,从细带的
来势看来,黄衣婢女这条细带并不是要攻击我的,而是要让我借力之用的,只要
我能伸手抓住带子,要嘛可以借力跃上船,要嘛黄衣女子也可以把我拉上船去,
就不怕我落入池塘了。

  原来她们早就打算好用细带让我借力,但是我仍然是暗暗吃惊,从这个黄衣
婢女挥手出带的手势劲力看来,这个黄衣婢女的武功只怕和芊莘不相上下,婢女
都有如此功力,只怕主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个青衣女子的功力肯定更高。

  一来是不想因为拒绝了这两个女子的「好意」而得罪她们,二来我也很好奇
这个黄衣婢女的功力如何,所以我伸手抓住了黄衣婢女挥出来的细带,自己没有
使劲,而是任由黄衣女子运劲将我甩上船头,稳稳地落在小划艇上。

  从刚刚那下借力,我已经试了出来,这黄衣婢女的功夫的确不在芊莘之下,
只怕比芊莘更高一些,当然芊莘现在年纪还小,比起这个黄衣婢女要年轻,将来
的成就应该会超过此刻的黄衣婢女,但是芊莘此刻都已经是太阴神教之中武功排
行第三的「高手」了,眼前这两个女子竟然还比芊莘的武功要高,这让我又忍不
住对太阴神教缺乏武功高手的情况感到颓丧。

  「公子请坐。」

  彷彿对于我能这么跃上划艇来不感到惊讶,青衣女子示意我在她面前的坐垫
上坐下,自己则是继续将断掉的琴弦接好,开始调音,不过,如果连婢女的身手
都比芊莘还好,这位小姐对于我的功夫当然就不会感到太讶异了。

  续好了琴弦,调好了音,青衣女子却没有立刻弹奏,而是蹙起了眉头,似乎
有些犹豫不决。「……请恕小女子唐突,不知道公子可有喜欢的曲子?」

  不是吧,难道我说了我喜欢哪首曲子,她就可以弹奏得出来?这琴艺未免也
太高了吧!即使考进士举人的考试范围只限于四书五经,我都不敢保证考官出的
题目我一定会写呢!

  「请姑娘恕罪,我其实不懂曲子的,只是听着姑娘弹奏的曲子好听,偏偏曲
中又满是孤独之意,我才好奇过来偷听的。」

  与其不懂装懂而出丑露乖,还不如老实承认。「只要姑娘弹奏的曲子,在下
洗耳恭听,必定是好听的。」

  听了我这么说,青衣女子似乎有些讶异,但是随即点了点头,不发一语,双
手抚琴,开始弹奏曲子,只是这次的曲子和刚才我偷听的曲子不同,曲调华丽繁
复远胜之前的曲子,但是听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或者该说听起来就像是很
客气的打招呼,应付人情?

  过了好一会,一曲奏罢,青衣女子双手才离开瑶琴,她身后的黄衣婢女立刻
就说话了。「喂,酸秀才,你倒是说说,这次咱们小姐弹的曲子,你听出了些什
么?」

  「呃,这个……」

  难道我要实话实说,说青衣女子这次弹的曲子只是单纯酬答宾客?「……姑
娘,您饶了我吧,我是因为你们小姐弹奏的曲子好听,这才忍不住过来偷听的,
怎么可能每次都听得出来你们小姐弹奏的曲意呢?更何况你们小姐琴艺高明,哪
是我这不懂琴艺的人所能听得懂的?」

  「哼,就爱瞎说。」

  黄衣婢女噘起了嘴。「你根本就听不懂嘛!」

  「侍琴,别这么说。」青衣女子倒是淡淡地制止了她的婢女,「我知道这位
公子是很用心在听的。」

  咦,这个黄衣婢女也叫侍琴?

  「糟糕了!」

  我忍不住喃喃自语了一声。

  「怎么了,这位公子,何事糟糕?」

  两个女孩子都被我刚刚那声给吓到了,青衣女子很关心地询问着。

  「哦,没事,只是这位姐姐的名字叫侍琴,我的婢女里面也有一个女孩子叫
侍琴的,重了名了。」

  我摸摸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像我这个不懂琴也不弹琴的呆头鹅,给
身边人取个『侍琴』的名字,岂不是名不符实吗?」

  两个女子先是一呆,随即都掩口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笑了好一会,青衣女子重新宁定下来,双手抚琴,又开始弹奏另一个曲子,
这次弹奏的曲子曲调并不复杂,但是听起来却是异常的欢乐轻快,白居易的「琵
琶行」用了「大珠小珠落玉盘」来形容曲调清脆,但是青衣女子弹奏的这曲子却
让我有种落在玉盘上的珠子越弹越高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一曲奏罢,青衣女子一笑,双手离开瑶琴。

  「姑娘的心情终于好些了。」

  我忍不住说了这句感想出来,换来的却是青衣女子睁大了眼睛直瞪着我,黄
衣婢女侍琴则是给了我一对大大的白眼球。

  直瞪了我好一会,青衣女子这才舒了一口气。「琴艺不精的曲子有污公子清
听,而且天色也不早了,小女子该回家了,公子这也该走了吧?」

  我抬头看了看天,一轮新月正在往上爬,只怕现在都已经过了三更天了。

  「是该走了,多谢姑娘雅奏。」

  我才站起身来,那个青衣女子却突然双手一推,将她膝头的瑶琴推到我脚边
来。

  「姑娘这是……」

  「萍水相逢,无以为赠,姑且赠琴以代。」青衣女子微笑着。「而且此琴也
只有赠与公子这等懂琴之人,才不埋没了它。」

  「既然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俯身捧起瑶琴,入手就感到一阵温暖,是刚才瑶琴放在青衣女子膝上的余
温。「多谢姑娘赠琴。」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1-27 06:5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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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第二天一早,我把费鹏给找了来,要他去帮我找找看郑州府有没有教人奏琴
的师傅。

  对于我的吩咐,费鹏以很惊讶的眼神看了我好一会,这才领命去了。

  我抚着青衣女子昨天晚上赠给我的瑶琴,已经知道在南济帮等待的这几天我
该做什么事情来打发时间了。

  费鹏的动作很快,我才吩咐他去帮我找个教琴的师傅没多久,费鹏就已经替
我找到了人——一个住在南济帮附近的老秀才,琴棋书画四艺都还通晓,常常替
南济帮的人写些对联輓额请帖书信之类的文件,所以南济帮的人都知道他,而费
鹏去找了南济帮的帮众一问,南济帮帮众就把那个老秀才推荐给费鹏了。

  既然找到了愿意教人奏琴的师傅,我当然是立刻带着青衣女子赠给我的瑶琴
登门拜访老秀才,请他教我奏琴,老秀才人还算和蔼,特别是看到我奉上的二十
两银子束?之后更是笑咪咪地,很耐心地从奏琴的基础开始教导我。

  老秀才的琴艺虽然也不错,但是比起那个青衣女子可就差得远了,不过我也
不在乎,因为奏琴所需要的不外乎就是灵活的指法,而自从我练了「太阴神功」
之后,已经能够随心所欲地控制十指的力道,甚至还能一手暗器分打十数人的穴
道要害而不落空,靠的就全是能够精细地分别控制手指劲力,所以熟练奏琴的指
法对我来说反而不是太大的问题,我只要听老秀才奏过一次,就可以看着琴谱将
老秀才奏过的曲子依样弹奏出来,让老秀才直夸我是个学琴的天才。

  在老秀才那边学琴学到掌灯时分,芊莘领着四婢前来找我,我今天跟着老秀
才学了一天的琴,她们五个人就在房里闷了一整天,哪里都不敢去,实在是闷得
忍不住了,所以找费鹏问清楚了我的去向,五个人一起来到老秀才这边,前呼后
拥地将我给架了回去,还让老秀才因为看到我有五个美貌的婢女而眼睛发直了好
一阵子。

  将我架回客房里还不算,五个女孩子竟然还说她们一整天没练功夫,担心功
夫搁下了,要我陪她们五个人都练过一遍功夫这才算数。

  我差点没晕倒,芊莘是太阴圣女,太阴圣女的职责之中是有「负责协助教主
修习阴阳诀」这项工作没错,而春夏秋冬四婢则是负责照顾我的生活起居,「顺
便」协助我修练阴阳诀,但是那应该都是她们要陪我练功才是,怎么现在反而变
成我这个教主要来协助她们五个人修练阴阳诀呢?

  算了,练就练吧,反正「阴阳诀」这门功夫修练起来其乐无穷,勤加修练还
可以强身健体,也没有啥太大的坏处,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就是芊莘她们五个人的
功力都和我差得太远,当我让她们五个人都因为练功练得过于疲倦而沈睡过去的
时候,我才刚有了些热身的感觉而已,反而睡不着觉。

  既然睡不着觉,晚上又不好练习奏琴来打扰其他人的睡眠,我只好再把枯燥
乏味的「昊天正气诀」拿出来修练,打发时间,而当我盘膝坐在桌上,开始练起
「昊天正气诀」之后不久,熟悉的琴声又开始隐约传入我的耳中,而且这次听起
来似乎充满了寻人的意味。

  难道那个青衣女子又在池塘中央奏琴了吗?

  我收了功,一骨碌从桌上跳下来,打算再去池塘那边看看情形,一眼瞥见放
在茶几上,用布包着的瑶琴,我立刻决定带上瑶琴前去。

  来到了池塘边,远远就听到悠扬的琴声从池塘中传了出来,而当我跃上昨天
那棵柳树的树顶时,藉着月色可以看到青衣女子正低头奏琴,而那个黄衣婢女侍
琴正东张西望着,我人才刚跃上柳树梢头,婢女侍琴就注意到了我,很兴奋地朝
着我直招手,要我跃过去。

  虽然我没有特意隐藏我的踪迹,但是大半夜的跃上柳树梢头没有发出半点声
音,即使是江湖高手都不见得能知道我在那边,而婢女侍琴却注意到了,很明显
她一直就在注意着这棵柳树,所以才会我人刚上树,脚都还没站稳,她就注意到
我了。

  还是像昨天一样,我施展「凌云飞渡」轻功跃过十五六丈的距离,然后接着
侍琴甩出来的细带,让她扯着我甩上船头,稳稳地落在青衣女子面前。

  这次青衣女子头也不抬,继续奏琴,彷彿我不存在一般,我也安静地盘膝坐
下,静静听琴。

  一曲奏罢,青衣女子轻轻嘘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公子又来听琴了,真是
雅人。」

  「惭愧惭愧,那是姑娘琴艺高超,听了姑娘奏琴,岂只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于耳,简直是让我片刻没听到姑娘的曲子就坐立难安,度日如年,所以我只好厚
起脸皮又来打扰了。」

  似乎对我的奉承感到很受用,青衣女子微微一笑,但是她随即注意到我背在
背上,用布包着的瑶琴,脸色一变。「公子背在背上的,莫不是昨天小女子赠与
公子的瑶琴吗?」

  「姑娘慧眼,在下佩服。」

  我将瑶琴从背上取下,放在身前,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袱。

  「公子何以带着此琴前来?难道是微物不足入公子法眼,特来退还的吗?」

  青衣女子追问着,语气中满是不安。

  「不是,不是!姑娘送我的东西,我哪有不要的道理,厚起脸皮都要收下来
的。」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我忍不住笑了。「只是我今天也去找了个师傅教我奏
琴,所以把姑娘赠我的瑶琴随身带着,一来是可以随处练习,二来睹物思人,就
好像看到姑娘在我身边一样。」

  听到我这么说,青衣女子先是粉脸微微一红,但是随即以很感兴趣的语气催
促着我:「你找了个师傅学琴?学了些什么曲子?何不奏来听听?」

  「我才刚学,琴艺不精,还请姑娘海涵。」

  瑶琴放在身前,我将今天老秀才教我练习的琴曲奏了出来,老秀才教我的并
不是什么高深琴曲,只是最简单的那种,曲调简单,指法也不繁复,黄衣婢女侍
琴听习惯了她们大小姐的高超琴艺,一听到奏的是这种简单曲调,脸上立刻就露
出了讥嘲的神情,但是青衣女子则是微笑不语,专心听着我奏琴。

  奏琴奏到一半,突然之间忘了再来的曲子要怎么奏,我的手指僵在当地。

  「不好意思,我还没记熟曲子,忘了再来该怎么弹奏才是。」

  听我这么一说,婢女侍琴忍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青衣女子也是素手
掩口微笑,右手伸到我面前的瑶琴上拨了几个音符,正是我那首曲子接下来的曲
调。

  这青衣女子琴艺也未免太好了,虽然这种简单曲子她肯定早就熟悉到不行,
但是她坐在我对面,瑶琴相当于是左右颠倒过来放在她面前的,她习惯的奏琴指
法肯定不能派上用场,但是她仍旧能够单手就在我的琴上奏出曲调,这就相当于
要我用左手写字,而且还要把字左右颠倒过来写一样。

  左手写字我是没问题,但是要我把字左右颠倒过来写我就没办法了,就算写
得出来也肯定是歪七扭八的鬼画符,哪能像这个青衣女子坐在对面,单手奏的曲
调比我练习了一整天的还动听。

  「多谢姑娘指点。」

  既然青衣女子都「提示」了我再来该如何奏曲,我当然是有始有终,继续将
曲子奏完,如果有曲调奏法记不得的地方,我只要手指一顿,青衣女子的右手就
会伸过来奏几个音符,提示我再来该怎么演奏。

  好不容易,一首曲子就这样在青衣女子不断的提示引导之下,断断续续地奏
完了。「在下琴艺生涩,让姑娘见笑了。」

  「公子何出此言?只学了一天就能奏出这等曲调,公子在奏琴方面很有天份
呢!」

  青衣女子掩口微笑,随即又催促着我。「还有没有学别的曲子,快点奏来听
听!」

  咦,我本来是来听琴的,怎么现在变成是我在奏琴了?算了,就当作是请青
衣女子指点我的琴艺好了。

  我将今天老秀才教我奏过的曲子都搬出来再奏过一次,有忘记的或是错误的
地方,青衣女子几乎都是素手一伸,立刻纠正我的错误,等到我把今天学过的曲
子都奏完,新月已经爬得半天高,看来都快要有四更天的时候了。

  「多谢姑娘指导琴艺,只是时刻晚了,不好再耽搁晨光,我得先回去了。」

  我将瑶琴小心包好,重新背在背上。「对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姑
娘……」

  「你想问我的名字吗?」

  青衣女子似乎有些期待着。

  「岂敢,在下不敢冒渎姑娘芳名闺字。」

  我急忙拱手。「只是姑娘琴艺精湛,比我现在这个师傅好得太多了,不知道
能否继续指点我的琴艺?」

  「是这样的吗?」

  听到我不是问她的名字,青衣女子似乎有些失望,但是随即又高兴了起来。
「好吧,看在你勤奋求学的份上,你明天晚上过来这里,我教你吧!」

  「多谢姑娘成全。」

  我长长地一揖答谢。

  「但是你可要用心学琴,不然本姑娘可是会把劣徒给扫地出门的!」

  青衣女子立刻又追加了一句话,她身后的黄衣婢女侍琴忍不住又是「唧」的
一声,闷笑了出来。

  「这点请姑娘放心,在下一定会用心学习的。」

  我又是一个长揖。「那么,就此别过。」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是天一亮就去找老秀才学琴,费鹏仍旧是找着南济帮的帮
众们闲话家常,就算不能打听到什么更进一步的消息,至少也可以掌握住现在的
状况。

  赣林五霸则是每天上街喝酒逛青楼找乐子,就是芊莘和四婢不敢擅自出门,
怕惹出事情来会替我招徕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好躲在房里做女红,不过,只要
一等到日落,她们就会来老秀才这里把我带回去,然后五个人轮番上阵,要我陪
她们练功,直练到五个人都因为体力不支而睡熟过去,都快二更天了。

  然后,我才能带着瑶琴前去池塘那边,再继续接受青衣女子指导我的琴艺。

  青衣女子的琴艺确实不凡,在她的指导之下,短短三四天的时间,我的琴艺
就已经大进,甚至和老秀才不相上下了。

  老秀才在惊叹我「拥有超凡的学琴天份」之余,干脆把他收藏着的,比较高
深的琴谱都搬出来让我自己看着练习,见到我练着起劲,索性把他收藏的琴谱用
十两银子一股脑都卖给我了。

  和前几天一样趁着夜色来找青衣女子学琴,不同的是今天青衣女子似乎心事
重重,而陪侍在身后的黄衣婢女侍琴也是眉头紧索,闷闷不乐,这让我感到疑惑
不解,但是怕唐突佳人,青衣女子没有主动说起她为什么不开心的原因,我也只
能把疑惑藏在心里,先专心在学琴这件事情上。

  特别是今天费鹏还告诉了我一个消息,那就是南济帮在广场中搭建的比武台
已经完工,而且张灯结綵,布设桌椅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明天刚好又是黄道
吉日,看来南济帮明天就会以比武较艺的方式来选拔帮主,而且选拔完之后可能
立即就举行帮主的交接仪式。

  所以我们可能明天就会和南济帮的新任帮主谈好结盟的事宜,并且启程返回
黄花山,这样我就不能半夜来找青衣女子学琴了。

  既然今天是我最后一天能学琴的机会,我当然得把握时间,好好学习才行,
谁知道以后我还有没有机会再碰上琴艺这么好,人又美貌的师傅来教我奏琴呢?

  堪堪把今天在老秀才那边学到的曲子都奏过,青衣女子也都一一指正了我的
错误,天色已过四更,看来今天接受青衣女子指导琴艺也就是到此为止了。

  我正想告诉青衣女子,说我从明天起可能无法继续来向她学琴,谁知道青衣
女子反而先叹了口气,幽幽说着:「公子确实很有学琴的天份,如果能再学个一
年半载,公子的琴艺必定能远超于小女子我,可惜的是小女子从明天起就无法指
导公子琴艺了,这点万望公子见谅。」

  「不敢,其实在下也正想说,我也只能学琴学到今天,明天起我有要事,要
离开郑州府了。」

  原来青衣女子紧锁眉头,是为了明天起就无法继续来指导我琴艺了。

  「那还真巧,我们刚好都有要事,看来也是我们缘尽于此了。」

  青衣女子又是叹了口气。「公子这就要回去了吗?」

  「是的,天色不早了,明天我还有要事要办呢!」

  明天和南济帮的结盟谈判事关重大,我可不想在谈判的时候打瞌睡,而要是
谈判不成,双方武力相见的时候,就更需要养足力气好和人打架了。

  「临别之前,公子能答应小女子一个不情之请吗?」

  青衣女子又问着。

  「姑娘请说,只要在下能力所及,自当答应。」

  「不知道公子能否告知贵姓大名?」

  青衣女子问着。

  原来是这个问题啊。「在下萧颢。」

  「原来公子名叫萧颢。」

  青衣女子点点头,口中喃喃念着。「萧颢,萧颢……这个名字还真有趣。」

  「那么姑娘,我们就此别过。」

  我向青衣女子一抱拳。「多谢姑娘这几日来的指导。」

  青衣女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鸡才刚啼过五更,我们就被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给
吵醒,芊莘她们服侍我梳洗完毕,大家换好衣服,南济帮就已经有六个穿着大礼
服的帮众等在门外,预备引领我们一行人去广场参加他们今天的盛会。

  来到广场上的时候,广场周围观礼区的座位上已经坐了不少人,正在彼此交
谈着,我估计了一下,已经入座的人估计有将近一千人,将座位给占去了一半,
如果今天南济帮邀来观礼——加上我这种不请自来的人——能够把所有的席位都
给占满的话,怕不有两千人之数,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南济帮的势力有多庞大,所
以才能请得到那么多人前来参加这次帮主交接典礼。

  回想起来,吕晋嶽虽然说是交游广阔,但是他上次找来打算攻打太阴神教的
白道二代弟子也只有三百人还四百人之数而已。

  我不认为吕晋嶽会轻敌到认为三百白道二代弟子就能踏平现在的太阴神教,
那肯定是吕晋嶽只能找到这么多人,没办法再更多了,否则吕晋嶽大可找来一两
千白道二代弟子,这样要踏平太阴神教就更是万无一失,而且太阴教三神功和太
阴药典也同样跑不出吕晋嶽的手掌心。

  但是看看广场上,已经出席的人就已经有将近一千多人,而且其中有些人看
起来武艺也相当不错,和吕晋嶽找来的那三百白道二代菜鸟弟子的实力根本就是
天差地远,要是能够吸收南济帮加入太阴神教,或是和南济帮结盟,就能笼络这
些人站在太阴神教这方,太阴神教的实力和影响力都会大幅上升。

  吕晋嶽的那些白道朋友如果想要攻打太阴神教来为吕晋嶽复仇,就得顾虑到
太阴神教和南济帮联手之后的实力已经足以让他们无法全身而退,甚至全军覆没
都有可能。

  如果不是和太阴神教有着深仇大恨,或是受过吕晋嶽极大恩惠的人,我想他
们应该都是会退缩的,至于剩下那些「明知打不过,也要打一打」的人,数量肯
定不会太多,应付起来虽然头痛,也还不至于应付不了。

  难怪方虹和费鹏会想要拉拢南济帮,甚至吸收南济帮的实力,确实可以大幅
稳固太阴神教在江湖中的地位,反过来说,要是和南济帮起了冲突,以南济帮的
庞大势力,太阴神教在冲突中被灭了也不稀奇,他们两个自认担不起这个责任,
所以才把我给抓回来主持大局。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到场入座的人几乎都是年轻人,我一眼望去,触目所
及都是年纪只有二十上下的人,最「老」的好像也不超过三十岁,难道说秦阳想
要选个年轻些的帮主吗?怎么出席的几乎都是年轻人?

  由于我是太阴神教的教主,南济帮看在我这个教主的身分上,特地安排我们
一行人坐在中央最前面的贵宾席上,南济帮的弟子引导我们到贵宾席前面,秦阳
已经等在那边了,笑呵呵地朝我一抱拳,说着:「感谢萧教主今天能够参加敝帮
的盛会,老头子我真是感到不胜荣幸。」

  「哪里,能够受老爷子邀请来观礼,还让老爷子安排我们在这么尊贵的席位
上,晚生才是惶恐呢!」

  我也急忙回礼谦逊一下。

  「呵呵,萧教主客气了,就怕我们招待不周,还请萧教主多加包涵。」

  秦阳又是一拱手。「老头子还要招呼其他宾客,这就先告个罪了。」

  「不敢,多谢帮主费心招待我们了。」

  我也是一拱手,目送秦阳离开,然后和费鹏等人就坐。

  其他已经入座的人看到我们一行人被安排在贵宾席上,而且还是由秦阳亲自
接待我们入座,再加上我们这一行人人数众多,除了我和费鹏以外还有赣林五霸
和芊莘等人随行,不像很多人都是孤身一人入座而已,当然他们就会好奇我们是
何方神圣,竟然能够享有如此礼遇?

  于是他们就找了附近的南济帮帮众打听我们的来历,而当他们从南济帮帮众
那边得知了我竟然是「太阴神教的教主」,几乎每个人的眼神都朝着我这边投了
过来。

  幸好我为了要混淆视听,不让大家发现平常其实是方虹在假扮我这个教主,
所以我早上特意要芊莘替我做了些简单的易容,倒是不必担心被人看出来我这个
正牌的太阴神教教主竟然和嶽麓剑派的新任掌门人是同一个人。

  随着时间经过,陆陆续续地不断有人到场入座,原本还空着一半的座位也逐
渐都坐满了人,我大概留意了一下,这些人也几乎都是二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
还真的半个老人都没有,看来秦阳真的是打算要选个「年轻有为」的人来当南济
帮的下任帮主了。

  看看受邀来观礼的人差不多都到了,时辰也差不多是良辰吉时了,南济帮的
帮众又点起了一大串炮仗,在鞭炮砰砰膨膨的炸响声中,帮主秦阳一下子跳到了
台上,向着台下来观礼的人作了一个四方揖,台下有的人鼓掌起来,也有的人急
忙作揖还礼。

  「今天老头子要感谢各路兄弟朋友前来参加本帮的比武大会!本帮今天举办
这个比武大会,主要事为了选出本帮的下一任帮主,老头子年纪大了,身体也不
行了,打算将这个帮主的位置交接下去,不过本帮年轻有为的人才太多了,老头
子不知道该把这个位子交接给谁好,只好出了这个比武的馊主意,并且请各路兄
弟朋友来帮忙一起评鑑一下,谁比较适合这个帮主的位置!」

  台上的秦阳虽然看起来年纪衰老,但是他说话的声音比起寺庙撞钟的声音还
要宏亮,即使在震耳的鞭炮声之中仍旧是让大家听得清清楚楚。「当然,如果各
路的兄弟朋友们愿意从老头子手中接下这个帮主的位置,替老头子照顾本帮数万
兄弟们将来的生活,也欢迎上台来一显身手!」

  秦阳说到这边,台下响起如雷的掌声,我还看到有不少的人似乎颇为心动,
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彷彿秦阳话还没说完,那些人就要跳上台去大显身手,把
南济帮下任帮主的位子抢来坐了。

  等着台下的掌声响了一会以后,秦阳这才开口,宏亮的语音一下子就压过了
台下如雷的掌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当然,举行这次的比武大会,除了选
拔本帮下一任帮主来委托本帮数万弟兄未来的生计以外,毕竟机会难得,老头子
还想把唯一的独生女儿秦琪也交给这次比武大会胜出的英雄好汉!」

  秦阳说到这边的时候,台下原本还嘈杂着的掌声和喧嚣声都安静了下来,因
为大家理解到,南济帮举行这次的比武大会,除了是要选拔下一任的帮主,也是
选拔秦阳的女婿,也就是说,只要在这次比武大会之中胜出,不但可以成为南济
帮的帮主而名利双收,还可以娶回秦阳的女儿秦琪,抱得美人归。

  难怪现场出席的人都是些年轻人,原来秦阳不但想选拔南济帮的下任帮主,
还想把他的女儿一起嫁出去。

  当然来参加的人就不能是年纪太大的人,甚至不能是有家室的人,否则万一
一个老头子获得了最后的胜利,难道秦阳就把女儿嫁给一个老头?或是一个已经
妻妾满屋的人获胜,难道秦阳就把女儿嫁给胜者当妾吗?我怀疑秦阳愿意让自己
的女儿受那种委屈。

  就在这时,有几个婢女护送着一个身穿大红嫁衣,头上还罩着红布霞被,作
新娘子打扮的女子缓步来到广场,并且拥着女子在主位入座,看这个女子的新娘
打扮,秦阳是认真想要现场将女儿嫁给比武胜出的人了,只是这个女子头上罩着
红布,相貌如何就看不出来,万一秦阳的女儿秦琪其实是个大丑女,那么在这次
比武大会胜出的人,不就得娶个丑女回家?

  和我有类似想法的人颇为不少,我就听到许多人在窃窃私语,他们都在猜测
为什么秦琪要用红布罩头,不让大家看到她的长相,难道秦琪长得其实不好看?

  就连坐在我旁边的费鹏,也忍不住用不以为然的语气低声说着:「秦阳让他
的女儿戴上霞被,只怕反而让大家起疑,认为他女儿容貌不美,就此不愿意上台
比武,失算大了。」

  我正在努力地打量着秦琪,想隔着那层盖头的红布来猜测秦琪美是不美,就
在这时,那些护送着秦琪出来的婢女之中,有一个人轻轻低呼了一声,随即低头
在秦琪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秦琪随即全身一震,似乎听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消
息。

  那个婢女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将视线转移到那个婢女身上,却觉得
那个婢女越看越眼熟……等等,那个婢女不就是侍琴吗?虽然她现在换了发型,
也没穿着黄色的衣服,但是远远看去,那个脸型依稀就是每天陪伴在青衣女子身
边的黄衣丫头侍琴。

  而且,如果她就是侍琴的话,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会有那么突然的举动,
因为她看到我这个每天晚上都去学琴的书呆子竟然就坐在贵宾席上,惊讶之余才
会忍不住低呼出声,也才会忍不住立刻告诉她的小姐。

  这么说来,每天晚上教我奏琴的那个青衣美女,竟然就是秦琪?而她昨天晚
上说的,无法继续教我奏琴,难道指的就是她父亲今天会把她嫁给比武大会胜出
的人?

  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我倒不觉得,只要夺得南济帮帮主之位,名利双收,要多少女人没有?秦
阳的女儿要是个美女那当然最好,不然另外找女人就是了,现在哪几个有点地位
的人没有三妻四妾?」

  我低声说着。「更何况,秦琪还是个大美女呢!」

  「教主怎知?」

  费鹏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我就是知道,这你就别追问了。」

  我摇摇头。

  「是。」

  费鹏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秦阳宣布了他要将秦琪嫁给这次比武大会的优胜者之后,台下虽然许多人躁
动着,但是却没有人主动上台挑战,大家都知道,这种车轮战类型的擂台,都是
越早上台越吃亏的,因为要击败的人越多,除非有人自信武艺超群到能够单挑全
场两千多个人,不然上台早了,打败了几个人之后却因为后继无力被人给打下台
来,岂不是吃不到羊肉反而惹了一身羊臊味?

  「怎么都没有人上台挑战?大家都想等着捡便宜吗?」

  看到秦阳稳稳地站在台上,台下许多人虽然跃跃欲试,但是就是没有人愿意
率先上台,我有点忍不住了。

  「看到这些家伙,我都有点想上台抛砖引玉一下了。」

  「教主且慢。」

  坐在一旁的费鹏制止了我。「秦阳肯定有办法应付这种情况的,请教主先静
观其变。」

  果然正如费鹏所说,看到没有人愿意主动上来挑战,秦阳朝台下人堆里使了
个眼色,随即有个年轻人站了起来,大步走到擂台边,一下子跳上了擂台,并向
台下众人作了个揖:「在下秦栋,有哪位英雄愿意上台指教?」

  从这个年轻人也姓秦,而且秦阳只使了一个眼色,他就主动上台,这个年轻
人肯定是秦阳的亲传弟子,费鹏说的果然不错,秦阳早就想到了万一大家都不肯
先上台的情况,所以叫他的弟子出来开头叫战。

  不过,秦栋虽然上了台,台下众人仍旧是没有人愿意出来挑战,大家仍旧是
抱着那个「越早上台就越吃亏」的想法,宁可让别人先打头阵,消耗了一些力气
以后,自己再来捡便宜。

  对于这种情况,上台负责「抛砖引玉」的秦栋显得有些尴尬,秦阳也是神色
不愉,大声说着:「有没有哪路英雄豪杰愿意挑战的?如果没有,那么本帮的帮
主之位就是传给这位秦栋了!」

  台下的人群骚动了起来,虽然有不少人看起来似乎颇有上台挑战的欲望,因
为现在不上台,南济帮帮主的位置就要落入其他人手中了,但是要是自己现在上
了台,结果最后被人给打下台来,那不但南济帮帮主之位同样是没办法到手,自
己还会因为被打下台而出丑丢脸,所以都犹豫不决着。

  「老五,你代替我上台去挑战。」

  我向着赣林五霸的老五说着,当然他原本不是排行第五的,但是自从其中三
霸被「太阴蚀魂蛊」毒死以后,他们剩下的五个人就重新排过了排行。「对了,
记得手下留情。」

  五霸之中的老五听了我的话,长身起立,直接就从贵宾席所在的位置跃上了
擂台,虽然贵宾席是离擂台最近的席位,但是好歹也有七八丈的距离,老五这一
手轻功让台下众人交头接耳了好一阵。

  老五上了台,也是向着台下众人作揖,然后又向秦阳和秦栋作揖。「我是代
替我们教主来争这个南济帮帮主之位的,还请这位秦栋老弟赐教!」

  秦栋看了五霸一眼,又和秦阳对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因为他们
大概是没想到我竟然会派五霸去「代替」我出战,不知道这样是不是会因为不公
平而引起其他与会豪杰的不满,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其他与会的豪杰很显然
都不愿意提前上台,总不好就这样让比武大会无法继续下去,再说五霸很有可能
半途就被人给打下台去了,那这样倒也不必太担心其他与会之人的不满。

  所以秦阳向着秦栋点了点头,秦栋随即向着老五一抱拳:「既然这样,就请
阁下赐教!」

  看台上老五和秦栋拳脚交加对打了起来,费鹏突然低声在我耳边说着:「教
主此计不错,只要将南济帮帮主之位抢到手,那么我们就等于是实质上合并了南
济帮,对于增加本教实力和影响力颇有帮助。」

  「你太高估我了,我可没有想过要抢南济帮帮主的位置,只是看着台下一堆
等着捡便宜的家伙不爽而已。」

  我的回答让费鹏为之傻眼。

  台上秦栋和老五的过招很快就分出了结果,秦栋虽然武艺不错,但是他毕竟
年轻,功力有限,而且过招经验也没成名已久的赣林五霸来得丰富,很快就因为
大腿上中了一招而被踢下台去,即使我事先已经要五霸「手下留情」,但是老五
还是把秦栋的大腿骨给踢断了,虽然说赣林五霸向来都是杀人不眨眼,这次只踢
断秦栋的大腿骨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但是只怕南济帮的人不会这样想,所以
我急忙要费鹏过去向秦栋致歉,顺便送上五十两银子的汤药费。

  原本南济帮的人还因为秦栋被老五给踢断了腿骨而有些气愤,但是当费鹏过
去向秦栋致歉,并且奉上五十两银子之后,南济帮的人也就没那么那么气愤了,
甚至秦栋自己都连声说着「拳脚无眼,比武的时候误伤难勉,请贵教教主不要太
在意」之类的,算是化解了一次小小的危机。

  打败了秦栋之后,老五在台上以一副傲视群雄的姿态看着台下众人,大声挑
战着:「还有没有人愿意上台来挑战的?没有的话,秦家小姐就归我家教主所有
了!」

  老五的挑战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有些本来不打算争取南济帮帮主之位的人,
大概是看不过眼老五的嚣张以及我这种派手下人先去清除对手的懦夫行为,有三
个人跃上了台,向老五叫战。

  老五也不多客气,就和那三个人过起招来,四五十招之后又分别把那三个人
给打下台去了,而且每个人都是折手断腿的,无一幸免。

  我要费鹏去向被老五打伤的那三个人致意并奉上汤药费,以免结仇太多,同
时我把老五给叫下台来,不然老五这样多打伤几个人,每个人都送上五十两汤药
费,我很快就要破产了。

  可是,老五一被我叫下台,台上马上就空荡荡的没有人了,底下来观礼的群
众虽然人多,但是要嘛就估计自己的武功还差别人许多,上台也只是出丑丢脸,
要嘛就是想着现在还没出手的人太多,要是太早上台,只怕没有体力打败所有上
来挑战的人,所以大家都只是观望着,竟然一个人都不上台。

  秦阳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没有想到这次来与会的人竟然会这么「不捧场」,
或者该说是都躲在台下不愿意提早上台,而他之前安排好,要用来「抛砖引玉」
的秦栋又被老五给打伤,老五又被我给叫下台去了,秦栋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该
找谁上去再「抛砖引玉」一次才好。

  刚才为了帮秦阳炒热比武大会的气氛,没想到老五打伤了秦栋反而造成了反
效果,如派其他四霸上台,以他们这几个家伙向来心狠手辣的作风,要他们「手
下留情」只怕还是会打伤不少人,而费鹏现在的武艺虽然说在太阴神教之中排名
很前面,仅次于赣林五霸,但是费鹏的武艺比起秦栋还差了些,而且我一直把费
鹏当成是我的军师,派费鹏上台挨揍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看来我只好亲自上台「抛砖引玉」来引其他人出战了。「我亲自上台吧。」

  「请教主小心。」

  我站起来的时候,费鹏低声说着。

  我一跃上台,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之下做了一个四方揖。「在下太阴神教教主
萧颢,此次志在参加,不在胜出,以武会友,点到为止,还请愿意赐教的朋友上
台一较高低。」

  「太阴神教的教主萧颢?」

  「一个人单挑正气庄的萧颢?」

  「那个把『中州剑神』吕晋嶽给打成残废的萧颢?」

  当我自报姓名之后,台下耳语声四起,大家都开始交头接耳着,望向我的眼
神也多了些畏惧,毕竟吕晋嶽好歹也是成名大侠,算得上是武林中的一流好手,
台下这些前来与会的人虽然也有不少好手,但是顶多都只到五霸的等级,比起吕
晋嶽还差了不少,现在一听到上台的人竟然是打败了吕晋嶽的「太阴神教教主萧
颢」,那些人自认武艺还及不上吕晋嶽,自然更打不过我这个能够打败吕晋嶽的
人,所以都只在台下窃窃私语,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台的。

  啧,怎么这群人都这么胆小的啊?要是这群人之中有人当上南济帮帮主,碰
到大事他们会敢于挺身而出吗?只怕南济帮就会从此走向式微了。

  不过,眼前还是先把台下那群人给引上台来挑战比较重要,不然秦阳这个比
武选帮主的大会继续不下去,我这个有心帮忙反而帮了倒忙的人至少得负起一半
责任。

  「各路朋友,不如这样吧!既然在下是志在以武会友而不在取胜,那么在下
就在此为各路朋友献奏一曲,如果有人能够让在下弹奏的曲调有任何走音错拍,
就算是在下输了,如何?」

  我盘膝坐下,从背后取下包裹着瑶琴的布包横放膝头,开始解开布包。「但
是有一点请各位朋友务必帮忙的,就是别对着这具瑶琴出手,这具瑶琴可是一位
友人赠给在下的珍贵之物,损坏了对人交代不过去。」

  看到我就这么在台上坐下,开始奏琴,台下又是起了一阵骚动,我也不去管
他们,只是仔细回忆着这几天学过的曲子,毕竟我刚才说了「要是有人能让我走
音错拍就算我输」的话,要是还没有人上来挑战,我自己就先走音错拍了,那岂
不是很丢脸?

  不过,大概是觉得就算打我不过,要让我因为分心而走音错拍还不算太难,
在我坐下奏琴之后,随即有人跳上台来挑战。「在下龙涛,愿向教主讨教。」

  「好说,龙兄不必客气,请进招吧!」

  客套话说过,我随即双手按弦,开始奏起琴来。

  这位龙涛大概是觉得对付我一个坐着奏琴的人,还不需要用到招式攻击,所
以只是走到我身前,伸手朝我的手臂推来,只要推动我的手臂,就可以干扰我奏
琴,但是当龙涛的手推上我手臂的时候,被我以「太阴神功」的劲力将他的一推
之力卸开,龙涛这一推就像是推在空处,没了受力的地方,还差点带得他自己失
去平衡。

  用推的不行,龙涛立刻改用抓的,这次倒是很顺利地抓住了我的手臂,可是
龙涛的劲力比起我的太阴神功劲力差得太远,凭他怎么出力拉扯,拉了个面红耳
赤,也拉不动我的手臂,就像是蜻蜓在撼木桩一样,木桩动也不动分毫,当然也
干扰不到我奏琴。

  用推的无效,用拉的也不行,这个龙涛倒也聪明,他从怀中抖了一方布巾出
来,遮在我眼前,大概是打算着让我看不到琴弦就无法正确弹奏。
  
  可惜的是我这几天跟随老秀才在学琴的时候,都是看着琴谱边看边奏的,眼
睛从来没看过琴弦,也没那个余裕去看,而晚上跟随秦阳的女儿学琴的时候,一
双眼睛更是忙着欣赏美女,哪还有时间顾及到琴弦,所以我奏琴都是凭着指上触
感,而不是靠眼睛看的,龙涛张开一方布巾遮住我的视线对我没有太大影响。

  用布巾遮掩也无法干扰我奏琴,龙涛又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他也伸手去拨
琴弦,想打乱我的曲调,但是这琴可是秦琪送给我的,怎么能让龙涛的手随便摸
上去呢?我足尖一使劲,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原地向后转,让龙涛的手又扑了
个空。

  虽然龙涛这一下扑空了,但是我这一转身,背脊向着龙涛,龙涛觉得机会来
了,立刻使劲两掌拍出,朝着我背后击来,龙涛这两掌近身发出,还是向着我背
后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击来,引起了台下一阵惊呼声,就连芊莘都吓得站起身来,
手握剑柄,预备着一有万一马上就跳上台来替我解决龙涛。

  不过,龙涛这两掌虽然劲力十足,但是比起吕晋嶽的掌力毕竟还是差远了,
当初在赵无殇的老巢那边,吕晋嶽在黑暗中的无声掌偷袭都没能伤得到我,龙涛
这两掌风声呼呼,威势十足,我不用看都能知道这两掌的来势方位。

  足尖使劲,拔身而起,我就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来了个一飞冲天,龙涛这
两掌当然又是拍了个空,而我为了教训一下龙涛从我背后偷袭,害得芊莘为我担
上不必要的心事,落下来的时候对准了龙涛的背心就是轻轻一脚,踢得龙涛「啊
哟」一声向前跌出,在台上扑了个狗吃屎,台下则是一阵阵的叫好声不绝于耳,
芊莘也嘘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她的位子上。

  被我一脚踢倒,龙涛自觉脸上无光,爬起来之后急忙跳下了台,连自己的位
置都不回去,直接就离开比武大会,走人回家了。

  击败了龙涛,虽然获得台下阵阵的叫好声,但是那些原本有意上台来挑战的
人现在都不想上台了,他们自认没办法让我奏琴脱拍走调,那也就不必上台来丢
脸出丑,结果就是,等到我一曲奏完,台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台来挑战的。

  这下子该怎么办?没有人愿意上台来挑战,难道这场比武大会就由我这个太
阴神教的教主胜出吗?

  说真的,如果秦阳愿意承认我胜出,让我「兼任」南济帮的帮主,那么这样
一来南济帮就等于是加入了太阴神教,这对壮大太阴神教势力是绝对有好处的,
可是秦阳之前还宣布过了他打算把女儿嫁给比武大会胜出的人,而我已经有了妻
室,秦阳难道要把女儿嫁给我作妾吗?

  很显然秦阳是不愿意的,不管他是不愿意让我兼任南济帮帮主,或是他不想
把女儿嫁给我,只要看看现在台下都没有人上台来挑战我,而秦阳却还不愿意出
来宣布我胜出,就可以知道了。

  偏巧在这个时候,天空开始由晴转阴,然后慢慢就飘下了阵阵雨丝,看这势
头似乎雨势还会更大,平常都说「天公不作美」,但是现在天公的不作美却刚好
给了我和秦阳一个下台阶,看到雨丝缓缓飘下,秦阳似乎松了口气,急忙站起来
宣布:「各兄弟朋友,现在天时不好,下起雨了,请各位先回进大屋休息,让本
帮尽一下地主之谊,等雨停了再继续比武大会!」

  既然秦阳这么说了,而且这次的比武大会也是出乎意外地冷场——来参加的
人多,愿意上台的人却少。

  台下的人随即在南济帮帮众的引导下鱼贯离开广场,不久之后大雨随即倾盆
而落。

  由于比武大会没能推选出南济帮的下任帮主,我们自然也没办法和南济帮谈
合作的事情,只好在南济帮多待一天,看看明天继续举行的比武大会是不是能够
选出南济帮的下任帮主。

  我相信南济帮自己帮内肯定也有不少好手想要接任帮主这个位置的,只是大
家都不愿意太早上台,都想等着别人先上台耗尽力气才出来捡便宜,所以今天的
比武大会才会那么冷场,不过转念想想,也许只要秦阳一出来宣布帮主打算由谁
接任,那些想抢帮主之位的人应该都会立刻跳出来了,否则只要秦阳一宣布帮主
的位置决定传给谁,那些人就再也没有机会去抢这个帮主的位置了。

  看来今天我不该这么冲动想帮秦阳把比武会的气氛炒热的,明天还是乖乖待
在台下看戏吧。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1-27 07:0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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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

  「教主,天色都快三更了,今天教主不用去学琴吗?」

  就在我正沈思着今天的事情时,芊莘却这么说着。

  对喔,原本我是打算今天南济帮选出了帮主,和南济帮谈完合作的事情,就
可以收拾回黄花山,而秦琪则是今天选出了帮主,她就要嫁人了,但是今天的比
武大会并没有选出帮主,所以秦琪今天也不用出嫁,不知道她会不会又去荷塘奏
琴?

  「说得也是,原本我是打算着今天要离开的,既然多待了一天,那我还是去
看看好了。」

  我捉住芊莘,吻了她一下。「谢谢你的提醒。」

  来到荷塘,远远就看到两个人影在荷塘中的小船上,正是秦琪和她的丫嬛侍
琴,而当我出现在柳树梢头的时候,侍琴也是一眼就看到了我,连忙向我招手,
示意我过去。

  和前几次一样,侍琴挥出细带让我抓着,一甩就把我甩上船头,不同的是,
今天秦琪并没有带着琴来,而是抱着膝头看着月亮,等到我上了船头之后,这才
淡淡地说着:「原来是太阴神教的萧大教主,小女子前几日真是失敬了。」

  「不敢,在下也冒犯了秦姑娘不少,还请姑娘恕罪。」

  「你也知道冒犯了我啊?」

  秦琪瞪眼注视着我。「我问你,你今天出来捣乱我们南济帮的比武大会,是
什么用心?」

  「我……我捣乱?」

  我吓了一跳,这可是天大的误会。「秦姑娘,不是这样的,我只是看着大家
都不肯先行上台来挑战,都想等着别人先上台来消耗力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所以才想出来引诱他们上台来和我动手的。」

  「哦,是这样的吗?」

  秦琪又是一语不发地瞪视着我,直瞪的我心里发毛。

  「……那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见义勇为,出头来搞砸我们南济帮的比武大
会啊?」

  「呃……这个……」

  真是糟糕,虽然今天我的本意是想讨好秦阳和南济帮,所以才上台出手的,
但是结果是比武大会被我给搞砸了没错,秦琪会责怪我,那也是情有可原,秦阳
和南济帮的帮众没当场向我兴师问罪,都已经是对我宽宏大度了。

  「算了,谅你也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秦琪哼了一声。「萧大教主,你何不明示一下,你这么千里迢迢跑来我们南
济帮,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难道就是为了要来搅局吗?」

  「秦姑娘,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好,我道歉,但是我来南济帮,确实不是有意
来搅局的,真的!」

  我急忙解释。「我来南济帮,是希望能和南济帮结盟合作的!」

  「哦,结盟合作?」

  秦琪用不以为然的眼神看着我。「太阴神教人多势众,听说这些时候在江湖
上嚣张得很,并灭了不少小帮小派,怎么对我们南济帮就那么礼遇呢?」

  听了秦琪的质问,我突然明白了秦阳为什么不肯宣布我在比武大会上胜出的
原因:秦阳害怕那是太阴神教并灭南济帮的手段,所以他才迟迟不宣布我胜出,
否则我要是当场宣布南济帮并入太阴神教,那秦阳岂不是成了江湖上一大笑柄?

  要是更糟糕的情况,南济帮的帮众被我动员去当成太阴神教扩张势力时的炮
灰,那么秦阳岂不是成了南济帮的罪人?他要怎么向那些被派去送死的南济帮帮
众交代?

  「秦姑娘,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但是太阴神教这段时间不停地扩张势
力,其实都是被人给逼的,太阴神教有着想要打倒我们的敌人,我们必须持续扩
张自己的势力,才能让对方因为担心没有胜算,而不敢轻易启衅,这样才能避免
被人攻打的灾祸。」

  我继续解释着。「所以我想和南济帮谈合作,是因为只要合作能够谈成,那
么我们的敌人就会害怕在攻打太阴神教的时候会引来南济帮援手,太阴神教加上
南济帮,这么庞大的势力是他们无法撼动的,如此一来他们也就不会轻易向我们
发起攻击了!」

  听着我的解释,秦琪一语不发,直瞪着我,似乎在研究着我到底有没有说谎
骗她,直过了好一会,秦琪才又哼了一声。

  「萧大教主,不然这样吧,你和我来打一个赌,要是你赌赢了,我就说服我
父亲和太阴神教合作,如何?」

  这个提议太好了!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和南济帮合作……但是,秦琪的提议
只说到要是我赢了,她就说服她父亲和太阴神教合作,万一我输了呢?

  「请问秦姑娘,要是我输了呢?」

  我问着。

  「萧大教主武艺如此高强,会有输的可能吗?」

  秦琪不屑地冷哼一声。

  「多承姑娘看得起,但是世事难料,也许我就是输了呢?」

  其实我是打定主意,要是我输掉的条件不是太苛刻,那我就输给秦琪一场,
让她消消气也好,而要是「不小心」赌赢了,能够让秦琪说服她父亲和太阴神教
合作,那也算是不虚此行。

  「要是萧大教主输了,那就只好委屈萧大教主连夜离开南济帮的地盘,以后
不许任何太阴神教的人涉足南济帮势力范围,要是路上遇见了,也麻烦太阴神教
的各位替我们南济帮的帮众让个路,如何?」

  从秦琪提出的条件看来,她想要的就是保护南济帮不受太阴神教侵犯,而且
她对于自己即将提出的打赌是很有必胜把握的,反正我也打算认输,让她一次,
之后等南济帮选出新的帮主,我还是能找新的帮主来谈联盟的事情。

  而且,秦琪这个赌输的条件其实对我们也没啥影响,太阴神教的教众都是农
夫,平常都不太出门远行的,很难有机会踏上南济帮的地盘,路上碰到的机率也
很小,会受到影响的大概就只有赣林五霸那几个没事整天在外面闲晃的家伙了。

  「条件听起来很合理,好吧,不知道姑娘想打什么赌?」

  「很简单,那就是萧大教主不许用手,也不许用脚,和我较量取胜。」

  不许我用手也不许我用脚,这样要我怎么施展武功?那等于是要我挨打了,
看来秦琪还真的是打算要痛打我一顿来出气。

  「秦姑娘,如果你真的生气,直接打我一顿得了,实在不必出这种赌赛。」

  我苦笑着。「不让我用手也不让我用脚,这是要我怎么和姑娘较量呢?」

  「放心,萧大教主,咱们公平起见,我不准你用手用脚,我自己也不会用手
用脚,否则算我输,如何?」

  秦琪突然甜甜一笑,但是在我看起来,那就像是她看到猎物落入陷阱之中的
笑容。「咱们都不许动手动脚,来较量一下谁的脑子比较厉害。」

  「好吧,只要公平,我便干。」

  没想到秦琪她竟然说她也不动手不动脚,而是要「动脑」取胜?那秦琪肯定
准备了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花样,我开始感到好奇了。

  「很好。」

  听我同意她提出来的条件,秦琪又是一笑。「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两个人的
手脚上都得绑上铁炼,萧大教主要是怕我作弊,可以亲手替我绑上铁炼,然后侍
琴再替萧大教主绑上铁炼,可好?」

  秦琪一边说着,旁边的侍琴就从怀中取出几条事先准备好的细铁炼,在月色
下映着月光一闪一闪地发亮着,这种精钢打造的细铁炼相当强韧,如果不是削铁
如泥的利器还砍劈不断,被绑上了想运力崩断也不容易的。

  不过,自从得到吕晋嶽十年份的「昊天正气诀」功力之后,即使是精钢长剑
都会在昊天真气的威力之下变成碎粉,我要崩断这种铁炼也不至于做不到。

  「不敢唐突秦姑娘,还是让侍琴来替姑娘上铁炼吧。」

  虽然我对于秦琪提议的「让我替她绑上铁炼」颇感心动,但是今天已经因为
不小心搞砸了南济帮的比武大会而惹得秦琪不高兴了,还是和秦琪保持一点距离
比较好。

  「既然萧大教主这么慷慨的话。」

  秦琪又是一笑,指示着侍琴用铁炼将我的双手给反绑在背后,双脚也给绑起
来,然后再替她自己也给绑上铁炼,我仔细看着,侍琴替秦琪绑上铁炼的时候捆
绑得很扎实,一点也没有放水作弊,以秦琪的功力,想要自己崩断铁炼脱困是不
可能的。

  既然敢让侍琴将她给绑得那么结实,秦琪必定对于她取胜相当有信心,我越
来越好奇秦琪的「必胜」方法到底是什么了。

  「萧大教主,准备好了吗?」

  等侍琴替我们两个人都绑好了铁炼,还上了锁扣,秦琪笑盈盈地问着。

  「我准备好了,姑娘随时都可以开始。」

  「很好。」

  秦琪又是一笑,突然绷起脸。「侍琴,去把这家伙给本姑娘好好打一顿。」

  「是的,小姐!」

  侍琴很愉快地答应着,同时一个回身,粉拳就朝我头上脸上不停招呼过来。

  看到侍琴对于秦琪的命令几乎是没有丝毫迟疑,我就知道她们两个是事先套
好的,秦琪先用挑战名义骗得我被绑上铁炼,然后再让侍琴动手来痛打我一顿。

  虽然说我本来就有打算让秦琪「获胜」,而且我身有「太阴神功」和「昊天
正气诀」,可以将侍琴打过来的力道给卸开或挡下,侍琴的粉拳是打不伤我的,
但是侍琴的武功毕竟也不低,甚至比芊莘还稍微高那么一些,即使我能以内劲将
侍琴打来的力道给卸开或挡下,侍琴的拳头打在我身上还是会痛的。

  侍琴出拳很快,一下子就打了我几十拳,但是看到这些拳头打在我身上却连
一片乌青都打不出来,侍琴叫了起来:「小姐,这个人身体太硬了!我的拳头打
不动他啊!」

  「拳头打不动,那就出脚去踢啊!」

  秦琪笑咪咪地说着,而侍琴也几乎是同时改拳为踢,足下一对三寸金莲一下
又一下朝我头上脸上招呼过来,很快就在我脸上留下了几个鞋印,其中一下踢在
我鼻子上的还踢得我一阵鼻酸,直想流眼泪。

  虽然然我是有打算让秦琪打我一顿出气,但是侍琴都已经打了我几十拳了,
而现在更是出脚踢我,脚的力量比起拳头可大得多了,即使我能把力量卸开,身
上也免不了会留下一些擦伤乌青之类的印子。

  而且,打了这么久还没停手,谁知道等一下秦琪会不会叫侍琴拿兵器朝我身
上招呼?我可没自信我的「昊天正气诀」能把侍琴朝我刺过来的长剑挡开。

  「喂,喂,秦姑娘,我认输好不好?麻烦你让侍琴住手,别再打我了吧?」

  「没想到萧大教主这么快就认输啦?今天在比武台上的威风都哪里去啦?」

  秦琪冷哼了一声。「而且听萧大教主这么中气十足地讨饶,很显然萧大教主
根本就没出全力和我较量,怎么,是看不起我一个弱女子吗?」

  不是吧,秦琪竟然还不接受我的讨饶认输?

  「这个,秦姑娘,我不是看不起你啊!而是……」

  我一边说着,还得一边闪躲侍琴踢来的脚,其中一下差点踢进我张开的嘴巴
里。「……而是我武艺低微,万一我反击而伤到了侍琴,那不就糟糕了吗?」

  「如果你反击的时候伤到了侍琴,那就算我们输。」

  秦琪轻笑一声。「只是你该怎么反击呢?你的手脚都被绑住了,而且你动手
动脚就算输了啊!」

  对哦,我一动手就输,那这样我要认输还不简单,只要崩断手上的铁炼,然
后假装「还手」,马上就可以输了。

  不过,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在我手上的精钢铁炼比我想像的要坚韧许多,
我运劲崩了几下没崩断,反而因为分心运劲去崩铁炼的关系,没能运足真气抵挡
侍琴踢来的脚劲,头上脸上吃了好几下重的,踢得我头都有点晕了起来,嘴角也
破了,鲜血的咸味不停在口中扩散开来。

  没想到我想认输也不容易,要是今天我有带芊莘一起来,就可以让芊莘替我
挡住侍琴了,现在我又到哪里去找帮手?

  我的「小兄弟」虽然总是和我称兄道弟,但是在这种时候偏偏就是派不上用
场……咦,等等!

  「秦姑娘,你再不让侍琴住手,我真的要反击啦!」

  我急忙叫着。「而且我的手脚都被绑住了,这样反击的话我很难控制轻重,
很有可能会闹出人命大事的!」

  「没关系,没关系!你就反击吧!」

  很显然秦琪丝毫没把我的「警告」给放在心上,仍旧是笑吟吟地。「我也很
好奇萧大教主你不用手,不用脚,是要怎么反击?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好吧,既然秦琪都这么说了……

  觑准侍琴攻击的一个空档,我将「阴阳诀」的内劲运到我的「小兄弟」上,
原本缩头在裤裆里看着我这老大哥挨打的小兄弟马上变成了雄纠纠气昂昂的男子
汉,抬头挺胸地站了起来,而且凭着「阴阳诀」的内劲加持,划破了我的裤子,
在月光之下从我裤裆之中露头出来。

  时间就像是在那一刹那之间静止了,秦琪和侍琴先是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
相信的表情瞪视着我那突然「挺身而出」的小兄弟,然后随即两声尖叫,两个人
都别过了头去。

  「下流!无耻!龌龊!不要脸!你这个……」

  「小姐,怎么办啊?我看到了男人的那个脏东西!我嫁不出去了啦!」

  「我早说了我的反击可是会出人命的,谁让你们不相信呢?」

  看着别过脸去尖叫着的主仆俩,我无奈地说着。

  好不容易秦琪停止了尖叫,但是仍旧不敢转过脸来看着我这边,生怕看见我
小兄弟的焕发英姿。

  「侍琴,去打断那个下流家伙的脏东西!」

  好一会之后,秦琪咬牙切齿地命令着。

  「咦?要,要我去?」

  侍琴吓着了,差点没哭出来。「小姐,不要让我看到男人的那个脏东西啦!
我以后真的会嫁不出去的!」

  「嫁不出去就算了,你一辈子跟着我也好!」

  秦琪催促着侍琴。「你不是常常说我很照顾你,你一定会报我的恩吗?快去
帮我打断那个人的脏东西,不然你和我的贞洁都不保啦!」

  侍琴咬着嘴唇,用了很久的时间才下定决心,转过头来,但是一看到挺在我
身前的小兄弟,侍琴马上又是满脸飞红别过头去,一步一蹭地蹉跎了好久才磨蹭
到我面前,然后一咬牙,闪电一般转过头来,看了我的分身一眼,又别过头去,
紧紧闭上了眼睛,随即一拳朝着我的小兄弟打来。

  如果是普通人的小兄弟被侍琴这劲力十足的一拳给打上了,那肯定是会「腰
折」的,但「阴阳诀」就是专门修炼小兄弟的功夫,甚至可以说修炼「阴阳诀」
的人,全身上下最坚韧的地方就是他的分身也不为过。

  所以,当侍琴一拳打来,碰上了我运足「阴阳诀」劲力的分身,当然是动也
不动,一点效果也没有。

  没想到运足劲力的一拳竟然一点效果都没有,侍琴吓呆了,保持着拳头抵在
我分身上的姿势好一会,这才像是被毒蛇给咬到一样,闪电一般抽回她的粉拳。

  「小姐!那个人的脏东西好硬,我打不动啦!而且还热烫烫一跳一跳的,啊
啊!我,我竟然摸到了男人的那个脏东西!我失去贞操了!我被玷汙了!我不纯
洁了!我真的嫁不出去了啦……呜呜呜……」

  「你、你不要那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

  对于情势发展到这种局面,秦琪似乎也有些慌乱了。「反正、反正你都嫁不
出去了,就快点把那家伙的脏东西打断啦!」

  「可、可是,我的手会碰到男人的那个东西啊!」

  侍琴很委屈地抗议着。

  「你不会用脚去踢吗?脚上穿着鞋,总不会直接碰到了吧?」

  秦琪教训着侍琴。「等踢断那个脏东西以后,就当是踩到狗屎,把鞋子烧了
就是,我另外帮你买过一双新的!」

  被秦琪训了一顿,侍琴委屈地又走到我身前来,飞快地瞟了一眼我的分身,
马上又是满脸飞红,随即别过头去,一脚踢来,但是这一踢没踢准方位,加上我
又挪身闪躲,所以侍琴这一脚踢了个空。

  一脚踢空,侍琴又连续踢了两三脚,但是因为不敢正视着我,所以踢出来的
方位都不准确,而且又看不到我闪避的方位,所以都被我给避过了。

  「你在干什么啦!眼睛不看对手,这样踢得到才奇怪了!」

  看到侍琴踢了几下都没踢到我,就更别提踢到我的小兄弟,秦琪骂着侍琴。

  被秦琪这么一骂,侍琴似乎下定了决心,先是深呼吸几下,然后转过头来,
一双眼睛死瞪着我的小兄弟再也不转开,然后就是猛力一脚踢来。

  从这一脚踢来的劲力看来,就算我运起十成太阴神功的劲力来抵挡,小兄弟
只怕还是会受伤的,而且这一脚就算没踢中我的小兄弟,只要踢在我肚子上,那
也够我内伤的了。

  情急之下,我身体后仰,整个躺下平贴在船底,侍琴这脚出力太大,没有留
收招回旋的余地,一旦我躺下整个人平贴船底的时候,侍琴这脚就踢不到我了:
不但踢不到我,还因为出力太猛无法收招而带着她自己向前摔,整个人就像是以
劈腿的姿势朝着我身上坐下来一样。

  「不要……」

  侍琴的惊呼声突然之间哑了,紧接着就是倒抽几口冷气,因为侍琴刚才那么
一摔,很巧合地刚好坐在我下身上……好吧,我承认其实并没有完全那么巧合,
而是我也动了些手脚来促成这个「巧合」,因为我觉得这样一直挨打下去不是了
局,谁知道等一下秦琪还会变出什么花样来整我?

  所以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制服」侍琴,刚好侍琴朝着我身上跌坐下来,于
是我调整了小兄弟的方位角度,让小兄弟对准了侍琴的私处,于是侍琴这么一跌
坐下来,满蓄着太阴神功劲力的小兄弟划开了侍琴的下身衣物,不偏不倚地刚好
插入了少女最羞耻的桃源禁地。

  「啊……不要……不……可是……啊……好舒服……」

  侍琴虽然武艺不错,但是她可没练过阴阳诀之类的双修功法,再加上她又还
是个处女,怎么可能挡得住我功力全开的小兄弟?阵阵快感的狂潮在侍琴体内肆
虐开来,让侍琴一下子就浑身痠软,连坐都坐不稳,只剩下趴在我身上喘息呻吟
的力气而已。

  「侍琴?侍琴?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看到侍琴一下踢空,先是跌坐在我身上,然后就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接着
整个人就软瘫着趴在我身上喘息不止,秦琪担心地叫着侍琴,但是侍琴这个时候
整个人都已经迷醉在从来没经历过的性爱快感之中,根本没在理会秦琪的叫唤,
秦琪叫不动侍琴,就把矛头指向了我。

  「萧颢,你对我的侍琴做了什么事?快放开她!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唉,秦姑娘,我早说了不要逼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我也是没办法啊!
因为这是我唯一能够制服侍琴的方法。」

  我很无奈地说着。「除非你答应接受我的认输,不然我是绝对不会放开侍琴
的,我可不想就这么被你们主仆两给打成残废啊!」

  秦琪一时拿不定主意,她不想就这么放过我这个「肮脏龌龊的坏人」,可是
她又不愿意让侍琴「受苦」,特别是看到侍琴一副失神了的样子趴在我身上不停
喘息,时不时地还发出「啊啊啊啊」的高亢叫喊声,终于秦琪忍不住了。

  「好啦好啦,萧大教主你果然神功盖世,这次打赌我认输了好吗?」

  秦琪赌气地说着。「明天我就说服我父亲和太阴神教合作,但是现在麻烦你
放开侍琴好吗?」

  咦?秦琪竟然愿意认输?这对我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再说从刚才到
现在,我身上的侍琴也因为抵受不住「阴阳诀」的威力而达到了好几次的高潮,
现在侍琴的小穴还在无力地缓慢收缩着,就算我此时放开了她,她应该也没有力
气继续攻击我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先崩断了绑在我手上的铁炼,反正我也需要空
出手来扶侍琴起身。

  看到我竟然崩断了手上的铁炼,扶起侍琴坐在一边,秦琪眼睛瞪得大大的,
而当我来到秦琪面前,只是抓住绑在她手上的铁炼一扯,铁炼就像面条一样断裂
开来,秦琪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秦姑娘,抱歉得罪了。」

  在我将她脚上的铁炼也扯断以后,秦琪立刻来到侍琴身旁,扶起侍琴,检查
了一下侍琴似乎只是脱力了而没有受到严重内伤,秦琪瞪了我一眼,背起侍琴,
从袖中甩出一条细带卷向荷塘边的柳树,借力一扯,就像是凌波仙子一样飞身上
岸,很快就在黑夜之中消失无踪。

  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全都是我始料未及的,原本为了想讨好秦阳,帮忙炒
热比武大会的气氛,没想到最后弄到大家都不敢上台,晚上秦琪设计要侍琴打我
一顿,我为了少挨些揍,一时没仔细考虑后果,就把侍琴的贞操也给夺走了,虽
然我和秦琪的「赌赛」是我赢了,但是发生了这些事,秦琪不鼓动她父亲把我们
给一股脑拿下,就已经算是很宽宏大量,不计前嫌了,实在很难指望秦琪还会遵
守「约定」去替我说服秦阳和太阴神教合作。

  总之一句话,搞砸了。

  既然事情已经搞砸,和南济帮的合作已经无望,我一大早就催促着芊莘她们
早点换好衣服,收拾好行李,预备就此夹着尾巴逃回黄花山去,谁知道芊莘她们
才刚换好衣服,南济帮就来了八个教众到我们房外敲门。

  「萧教主,我们帮主有请,希望萧教主能到大厅上一会,我们帮主有话想和
萧教主商量。」

  来了,南济帮八成打算找我算帐来了,所以秦阳才会叫人来请我去大厅,这
样动起手来就可以来个「甕中捉鳖」了,可是,南济帮昨天的比武大会是被我搞
砸的,他们真的想打我一顿那也没办法,只好见机行事,要是没有生命危险,那
也只好让他们打上一顿消气,总比替太阴神教树立一个敌人要好。

  「你们等一下先走,我随后就会跟上来。」

  我嘱咐着芊莘。「记得招呼费总管一起走。」

  「我不走。」

  谁知道芊莘竟然摇头。「南济帮来请教主去大厅,如果是好事,婢子跟着去
听听也不打紧,如果是坏事,婢子跟着也能保护教主。」

  「我就怕是坏事,要是你跟着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

  要是秦琪找人也来把芊莘给强奸了,报昨天我夺去侍琴贞操的仇,虽然这是
情理之中,但是我绝对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我宁可杀光南济帮全帮,也不
会容忍她们动芊莘一根头发……但是这种事情还是能免则免,杀光南济帮全帮也
不是做不到,但是这么重的杀戒开下来,只怕我真的会引起公愤,特别是德惠大
师,他一直保持我的秘密并且暗中协助我,很大的原因就在于我的动机是为了避
免纠纷。

  「不管,婢子死活都要和教主在一起。」

  芊莘闹着?扭,怎样就是不肯先行离开。

  好吧,反正想想,芊莘她们要是先行离开,秦琪也是可以找人半途拦截芊莘
她们「为侍琴报仇」,还不如就把芊莘留在身边,至少有事我还能保护她们:至
于要是被逼得大开杀戒,那我也只能向德惠大师说声抱歉,以及等待着被整个武
林的人物给追杀了。

  「既然这样,你们就随我一起来吧,招呼着费总管他们也一起来。」

  带着芊莘和费鹏他们来到南济帮的大厅,这才发现事情远比我想像的还要严
重许多,大厅上挤满了人,其中三分之一是南济帮帮众,而且各个都武艺不错,
如果真的和我动起手来,虽然他们每个人都挡不住我三招两式,可是一堆人围上
来群殴,我只怕凶多吉少。

  除了三分之一的人是南济帮帮众,另外三分之二的人则是这次来参加南济帮
比武大会的各路英雄豪杰,不用说这些人也都是各有绝艺,要是真的和南济帮动
上了手,这些人加入战团,我只怕连想逃跑都不容易。

  而在大厅前方,则是秦阳坐在居中的太师椅上,秦琪仍旧是一身青衣,坐在
秦阳身边,而秦阳身旁除了秦琪坐着就没其他人了,本来应该还要有个副帮主坐
着才是,难道南济帮是没有副帮主的?或者秦琪就是南济帮的副帮主?

  有可能,如果秦琪的武艺很好,担任南济帮副帮主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样
秦阳又何必举办啥比武大会,直接把帮主位子传给秦琪不就好了吗?

  至于昨天被我夺去贞操的侍琴则是一身粉红色的丫嬛装束,站在秦琪身旁,
看到我进来,侍琴瞪了我一眼,把头转了开去。

  「萧教主,你可来了。」

  看到我踏入大厅,秦阳站起身来,遥遥向我一个抱拳为礼。

  「秦帮主,在下贪睡,来迟了,还望秦帮主恕罪。」

  我向秦阳一个抱拳还礼。

  「不知道秦帮主召唤在下前来,有什么事情?」

  「这个,萧教主先请坐。」

  秦阳向着他面前的椅子比手示意我坐下。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南济帮真的想群殴我的话,我不管站着坐着躺着都免
不了要挨上一顿揍,所以我在椅子上坐下,费鹏和芊莘她们则侍立在我旁边。

  「不知道秦帮主召唤在下前来,是有何事?」

  「这个,萧教主知道,昨天的比武大会,原本是要选拔本帮下任帮主……」

  秦阳摸着他的胡子,慢吞吞地说。「……而比武的结果,是萧教主胜出了,
所以说呢,其实是该把本帮帮主的位置传给萧教主的才是……」

  咦?难道秦阳还真的打算要把南济帮帮主的位置传给我?

  「……只是老朽有点疑惑,如果老朽把南济帮帮主的位置交给萧教主,萧教
主现在已经是太阴神教的教主,还能为南济帮全帮上下数万弟兄的福祉付出足够
的心力吗?」

  果然,秦阳担心的就是如果他把南济帮交给了我,那么我会不会对南济帮的
帮众平等看待?他不希望南济帮的帮众像是「后娘的孩子」不受关爱,更不希望
我拿南济帮去当炮灰。

  「在下知道自己人微言轻,片言只字不足以让秦帮主信服,不知道秦帮主有
何打算?」

  还不如听听看秦阳的想法,他既然会和我提起这件事,那他多半有些条件希
望我答应,要是条件不是太苛刻,答应了其实也没啥不好,只要能替太阴神教争
取到强力外援就好了。

  「这个,只要萧教主愿意劳神照顾南济帮的这数万弟兄,老朽可以同意让南
济帮加入太阴神教,只是老朽有个条件……」

  秦阳摸着胡子,慢吞吞地说着。「……那就是必须让老朽的女儿出任太阴神
教的太阴圣女一职。」

  啥?让南济帮加入的条件竟然是让秦琪担任太阴圣女?我惊讶之极,忍不住
朝着秦琪望过去,天下有这么好的事情吗?秦阳把南济帮的庞大势力送给我,还
一并奉赠他的漂亮女儿给我,这比天外飞来一大笔横财还更让人不敢相信啊!

  「这是小女的提议。」

  看到我望着秦琪,秦阳补充着。

  秦琪竟然会主动提议要当太阴圣女?这实在……实在是太令人不敢相信了,
特别是昨天晚上我还「欺负」了她们两个,侍琴甚至还失身给我,而她愿意履行
约定,说服秦阳让南济帮协助太阴神教就已经很出乎我意外了,还愿意把她自己
也送给我?

  「萧大教主,有需要考虑那么久吗?老朽觉得这个条件并不苛刻,而且颇为
合情合理。」

  见到我只是呆望着秦琪而不说话,秦阳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悦。「如果萧教主
不能答应,那么南济帮加入太阴神教的事情就此作罢,以后再也别提,在场的各
路朋友们都是见证。」

  「秦帮主您太过虑了,这么好的事情我怎么会不愿意答应?只是……」

  我突然注意到,秦阳刚才说了「在场的各路朋友们都是见证」,那么秦阳的
本意就是要我当场答应他开出的这个条件,这样我就没有办法反悔了,但是,这
么好的条件谁会想要反悔?我又没疯了,就算秦阳是私下和我提这个条件,我也
不可能会反悔的,甚至我还在想,要是秦阳不提这个条件,我该怎么厚起脸皮,
向他要求让秦琪当我的太阴圣女呢!

  难道说……是有人搞错了?

  「……这样吧,如果秦帮主要开这个条件,请允许秦帮主也答应在下一个条
件,不然在下也只好忍痛婉拒南济帮的加盟了。」

  「是什么条件?」

  秦阳瞇起了眼睛,神情似乎有些不悦。「萧教主请说来听听。」

  「条件就是南济帮加盟以后,秦帮主必须担任本教的副教主,否则我一个人
怕照顾不来,怠慢了南济帮的兄弟,辜负秦帮主托付这数万弟兄给我的美意。」

  没有想到我开出的条件竟然是要他担任太阴神教的副教主,秦阳愣了一下,
随即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个,老朽虽然想要答应,但是老朽年事已高,这次想
要选拔南济帮下任帮主,就是想要享晚年清福,要是担任了太阴神教的副教主,
老朽可就没清福可享了。」

  「如果秦帮主不能出任本教副教主,那么至少也必须是本教长老才行,否则
这件事情还是就此作罢。」

  「既然萧教主都这么说了,那么老朽还能推辞吗?哈哈!」

  秦阳大笑。「就这么决定吧!只可惜老朽想要享清福的愿望又不得实现了,
哈哈!」

  既然秦阳这么说了,那么南济帮加入太阴神教的事情就此成定局,秦阳把南
济帮的几个主要干部都叫过来介绍给我,而我则是把费鹏介绍给他们,毕竟费鹏
现在是太阴神教的总管,教中日常事务都是他在负责经手的,将来这些南济帮帮
众的事情肯定也都会找上他,所以我把费鹏介绍给那些南济帮的干部。

  同时,秦阳则是以「庆祝南济帮加盟太阴神教」为名大开宴席,招呼那些前
来担任「见证人」的各路江湖朋友大吃大喝。

  趁着秦阳忙着招呼众人,费鹏正在和南济帮干部互相认识的时候,我找了个
空档把秦琪拉到一边。

  「秦姑娘,谢谢你信守承诺,说服你父亲协助太阴神教。」

  「这没什么,反正你在比武大会上胜出,爹原本就有打算要把帮主的位置交
给你了,只是不确定你会不会平等看待咱们南济帮的兄弟而已。」

  秦琪耸耸肩,白了我一眼。「所以你就不用谢我了,不然就凭你昨天对侍琴
做过的事情,本姑娘都想打死你呢!」

  「说到这个……秦姑娘,你会提议要出任本教太阴圣女,该不会就是为了要
监督我,确定我不会亏待南济帮的众兄弟吧?要是我亏待南济帮的弟兄,你也可
以运用太阴圣女的权力,给予南济帮弟兄们更好的照顾,是吗?」

  「萧大教主果然聪明,一猜就着。」

  秦琪向我露出一个讥嘲的微笑。

  「可是,秦姑娘你为啥要选『太阴圣女』这个职位呢?」

  我追问着。「其他职位不好吗?」

  「这个嘛,如果我说我想担任副教主,你会让一个女流之辈担任这个职位?
就算你会同意,太阴神教的数万教众难道会同意吗?」

  秦琪反问着。「所以我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出任太阴圣女了,这个职位听
起来就是由女人出任的,所以不怕太阴神教的教众们反弹,而且似乎职位也不低
呢!比那个精明干练的费总管还高级。」

  「听起来?」我现在终于确定了,秦琪会提议要担任太阴圣女,根本就是没
搞清楚太阴圣女的职务性质,不晓得太阴圣女的工作就是陪我修炼「阴阳诀」,
还以为太阴圣女是有很大的权力可以指使教众的,所以才会有这种提议。

  但是,提议都提议了,我答应也答应了,而且还是在数百江湖豪杰面前答应
的,秦琪要出任太阴圣女的事很快就会传遍江湖,现在想收回提议都来不及了。

  「秦姑娘,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我将芊莘拉过来。「这位是白芊莘,她也是本教太阴圣女之一。」

  「秦姐姐。」

  芊莘向秦琪万福为礼。

  「白妹妹,以后要请你多指教了。」

  秦琪也是微笑向芊莘点头。

  「不用以后多指教,我现在就让芊莘把『太阴圣女』的职责向你说清楚,芊
莘?你把太阴圣女的职责向秦姑娘说一遍。」

  芊莘点点头,红了脸,在秦琪有些疑惑的眼神之中,靠在秦琪耳旁低声说着
话,秦琪一开始还很专心地听着,突然之间就满脸飞红。

  「你,你骗人!」

  等到芊莘说完,秦琪的脸都红到脖子后面去了。「太阴圣女的工作怎么可能
是,是这种工作!」

  「芊莘没有骗人,而且你相信不相信也无所谓,重点是,今天在那么多人面
前宣布你担任太阴神教圣女一职的事情,你身为『太阴圣女』的事情很快就会人
尽皆知,就算你现在想抽身不干也来不及了。」

  我耸耸肩。「所以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我,我……」

  秦琪满脸飞红,支支吾吾着,终于双手掩面就朝着后堂飞奔。

  「我不知道啦!先让我想清楚再说!」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1-27 07:0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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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

  再来的几天都在忙着安排南济帮加盟以后的事情,秦阳还真的是「老者不管
事」,即使他答应了出任太阴神教的副教主,但是什么事情他都叫南济帮的帮众
们去找费鹏解决,虽然费鹏为人精明干练,南济帮的这些事情难不倒他,但是他
又不能整天待在南济帮处理这些杂务,所以费鹏得找些人负责协助他处理南济帮
的日常杂务,这几天就是在安排这些人手的事情。

  除了安排处理日常事务的人手,费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那就是选拔并
组织南济帮的武功好手,太阴神教最缺的就是武功好手,而南济帮则拥有不少人
才,现在既然南济帮加盟了太阴神教,费鹏当然要把这些武功好手给组织起来。

  原本用来比武选帮主的比武台被费鹏拿来选拔武功好手用,别看南济帮许多
好手在选帮主的比武大会上不敢出手,现在费鹏开的这个比武台并不是车轮战,
而是不管你败多少场,只要打败一定人数就可以入选,所以参加的帮众就踊跃之
极。

  几天下来费鹏就已经选拔出了数百好手,而且这些人的武艺都相当不错,随
便哪一个人只怕都能抵敌得上太阴神教目前的十个「武功好手」。

  秦琪这几天都对我避不见面,晚上也不去荷塘那奏琴了,想找她都没办法,
不过,我能理解她避不见面的决定,她没搞清楚「太阴圣女」的职务就贸然提出
要担任太阴圣女的要求,而且还是当着数百江湖豪杰面前提出的。

  原本是想当面逼我许下无法反悔的承诺,谁知道现在却变成了套在她头上的
紧箍咒,怎么拿也拿不掉,让人头疼之极,所以她干脆就来个避不见面,至少可
以免去一些尴尬。

  等到南济帮这边的事情一切尘埃落定,费鹏安排好了负责处理日常杂事的人
手,也选拔了不少武功好手之后,我们这就启程出发,返回黄花山总坛。由于费
鹏不希望大队人马同时动身会惊动到官府,所以那些选拔出来的武功好手早就被
费鹏给分批打发上路,因此这次我们返回黄花山总坛,就是原班人马,再加上秦
阳和几个最后选拔出来的武功好手,大概二十个人左右。

  比较出乎我意外的是,前几天一直避不见面的秦琪,这次却也跟着我们一道
回黄花山,我原本以为秦琪就算愿意去黄花山,大概也会跟着之前先行的人一起
走,这样就不必和我见面了,没想到秦琪却是跟着我们一道同行,而不是像前几
天那样一直躲着我。

  不过,秦琪虽然和我们一起同行,但是她却一直跟在秦阳的身边,话都不和
我说一句,甚至眼睛都从来没朝我这边望过来一下,就当我透明一样,所以我还
是没有办法和她说上话。

  唉,她果然还是在躲着我,不过当初是她自己提出要担任太阴圣女一职的,
还特地选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南济帮加盟的条件逼我答应,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就算我有心想帮她,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帮起了。

  回到黄花山,早已得到消息的方虹带着其他女孩子们一早就迎了出来,而且
还远到山脚下来迎接我,那样子就像是我才刚打了一场大胜仗回来一样。

  想想也是,这次前去和南济帮谈合作的事情,虽然过程非常的「不顺利」,
但是南济帮终于也是加盟了太阴神教,这就让太阴神教「表面上」的势力瞬间膨
胀了一倍多,实际上的势力成长更是难以估计——太阴神教原本最缺乏的就是武
功好手,而随着南济帮的加盟,大量的武功好手也随之进入了太阴神教,别的不
说,光是秦琪的侍女侍琴就足以取代芊莘而成为教中第三高手,要是秦琪的武艺
比侍琴更高的话,那么侍琴还只能排到第四名,芊莘更是落居到第五名去了。

  而这些还不算上其他的高手,要是南济帮的高手全都列入排名,太阴神教的
武功好手榜名单就要大洗牌了。

  「耗子,你可回来了!」

  方虹来到我面前,抓着我的手,很兴奋地说着。「这次辛苦你了,一切都还
顺利吧?」

  「还好,虽然发生了一些意外,总算……」

  我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秦琪在我背后大叫了起来:「方,方虹?你怎么会在
这里?你不是失踪了吗?」

  「咦?啊,秦姐姐,你好!」

  方虹探头绕过我的身子,向着我背后的秦琪挤了挤眼睛。「好久不见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和前几天一直避着我的作风不同,秦琪快步来到我的身边,抓着方虹的手就
一直问着。「她们都说你失踪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呃,这个嘛……」

  方虹扭捏着,瞥了我一眼,随即红了脸,低下头去,却没回答秦琪的问话。

  「你怎么……哦,我明白了……」秦琪也瞪了我一眼。「你该不会是爱上了
这个家伙……」

  「秦姐姐,别说了!」

  方虹突然一把捂住秦琪的嘴,不让秦琪继续说下去。

  「怪羞人的!」

  「怎么,你敢爱却怕我说?」

  秦琪笑着,伸手刮着方虹的面颊。「羞羞脸啊,羞羞脸哦!」

  「你们……你们认识啊?」

  看着方虹和秦琪笑闹,那神情就像是亲蜜之极的闺中密友,我突然想到,方
虹她这次死也不肯跟着我去南济帮,还说什么「秦阳是认识她的」,我看实情应
该是她和秦琪是彼此认识的才对。

  「当然啰,你忘记了咱们」武林四花「可都是彼此有联络的,当然我们认识
了。」

  方虹抿嘴笑着。

  「唉,方妹妹你就别再提了,你提到这个我就伤心。」

  秦琪故意叹了口气。

  「我都老了,老得都快被剔出」武林四花「之列咯!」

  原来秦琪还真的是武林四花之一?那这么说来,加上方虹和洪宁,武林之中
的四朵花不就已经有三朵在我身边了?

  正在想着的时候,洪宁也已经来到我们面前,原本正在唉声叹气的秦琪看到
洪宁,眼睛瞪得大大的,伸手直指着洪宁。「洪,洪妹妹也在这边?」

  「秦姐姐,你好。」

  洪宁向秦琪行了个礼。

  「你怎么会在这边?」

  秦琪直瞪着洪宁,洪宁则是低着头,红着脸不说话。

  「唉,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看到洪宁和方虹一模一样地低着头,红着脸,秦琪叹了口气,低声喃喃自语
着。「原本想要将错就错,没想到越来越错,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

  「啊?什么将错就错?」

  方虹和洪宁同时抬起头来,追问着秦琪。

  「不,不!没,没什么!」

  这次换成秦琪脸红了,急忙否认着。「没什么,是你们听错了!」

  方虹和洪宁一起看着秦琪好一会,方虹突然转过身来,大声问我:「对了,
耗子,这次你是怎么说服南济帮加盟我们的?」

  奇怪,南济帮加盟我们的经过,费鹏难道没写信和方虹她们报告吗?早几日
就已经有几批南济帮的武功好手先行启程前来黄花山,难道费鹏没托他们带信?

  突然发觉,方虹问我话的声气语调,那似乎是故意问给秦琪听的,而不是她
自己想知道。

  「哦,这次说服南济帮加盟,就是答应了他们开出来的条件。」

  「是什么条件?」

  洪宁也大声追问着,一边追问还一边用眼睛瞟着秦琪,很显然洪宁也是故意
问给秦琪听的。

  「一个条件就能让南济帮加盟我们,想必是很苛刻的条件,嘻嘻!」

  「其实也没多苛刻,就是只要我同意让秦琪……」

  话还没说完,秦琪温软的手突然按上了我的嘴巴,不让我继续说下去。「什
么了不起的条件,不准说出来!」

  「咦?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条件,就能换到南济帮加盟我们?」

  方虹瞅着秦琪,故意拉长声音。「那这样我更要听听,究竟是怎样平凡……
的条件,竟然能让南济帮加盟太阴神教这个不成气候的教派?」

  「就是啊,到底是多么『平凡』条件,才能换得南济帮加盟太阴神教呢?」

  洪宁也附和着,还加重了语气。「我也很想知道呢!」

  「也不许问!要是你们敢问,我就呵你们的痒。」

  秦琪在双手各呵了一口气,作出一副预备要挠痒的架式。

  「就算被呵痒也要问!耗子,你到底是……啊哈哈哈!好痒,好痒啊!秦姐
姐!」

  方虹正想装腔作势发问,秦琪的双手已经闪电一般伸到方虹腋下开始挠痒,
痒得方虹缩成一团,一等秦琪缩手,方虹立刻就伸手想去反挠秦琪的痒,但是秦
琪身影一闪,已经远远地避了开去。

  从秦琪闪避的身法看来,秦琪的武功只怕和方虹不相上下,至少轻功就不输
给方虹多少。

  「宁妹妹,我去追秦姐姐,你去问耗子,到底是开了什么条件让南济帮加入
的!」

  方虹一边追着秦琪,一边大喊着。

  「好啊,方姐姐你负责缠住秦姐姐,我来发问……嘻哈哈!好痒,不要!」

  洪宁本来想配合方虹,谁知道秦琪像是幽灵一样快速欺近身来,在洪宁腋下
也是一阵挠痒,痒得洪宁整个人缩在地上,等到方虹赶来的时候,秦琪又是一闪
身跑得远远的,方虹笑着追了过去,而洪宁好不容易爬了起来之后,也是笑着加
入方虹一起追着秦琪,令我意外的是,洪宁虽然轻功还远远及不上方虹和秦琪,
但是却已经比起我和她初见的时候要好上了许多,看来她花了不少的心力在精进
自己的武艺上,当然修炼「阴阳诀」也对增进她的功力大有帮助。

  看着她们三个人追逐笑闹尖叫着,突然一只手掌按在我肩上,我回头一看,
原来是秦阳。

  「她们三个感情不错,不是吗?」

  秦阳看着正在彼此追逐笑闹着的三个女孩,似乎颇有感触。

  「是啊,她们的感情是不错。」

  我点头附和着。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秦阳长嘘了一口气。「以后就要多麻烦你费心了。」

  秦阳说他这样就放心了,这是什么意思?还有麻烦我多费心又是啥意思?怎
么像是在打哑谜一样?

  白天看到了洪宁和秦琪与方虹追逐时的身法,我有些好奇洪宁这段时间来的
功夫进步得如何了,而要考较洪宁功夫的最好办法,当然莫过于在床上考较洪宁
的「阴阳诀」功力了。

  「宁儿,跟我来,陪我练功。」

  用过晚餐,我向洪宁招手。

  洪宁没想到我当着大家的面指名要她陪着练功,羞红了脸,但是却兴奋地跟
了上来,主动挽着我的手臂进了房间,服侍我脱去衣服,当我躺在床上的时候,
洪宁一件一件地将她身上的衣服全都脱去,直到一丝不挂为止。

  然后,洪宁爬上了床,跨坐在我身上,伸手扶着我那昂头挺胸的分身,以迷
醉的眼神注视了好一会,这才将分身的前端对准了她的私处,吸一口气,身体下
沉,将我的分身缓缓纳入她温热的蜜穴之中。

  「啊……」

  洪宁轻轻喘了口气,似乎有些失神,但是随即又宁定过来。「教主,我准备
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始。」

  「那就开始吧,我也准备好了。」

  洪宁左手在身前捏起「阴阳诀」行功的法诀,闭起眼睛,开始运行起「阴阳
诀」,私处就开始像是烧热的熔炉一样,变得又烫又热,熨得我肉杵无比舒畅,
我也运起了「阴阳诀」抵御这股快感,同时也在洪宁身上造成相同的快感,让洪
宁粉嫩的面颊逐渐泛红起来,额头上一粒一粒细小的汗珠逐渐渗出,原本细微而
稳定的呼吸也开始逐渐急促了起来。

  正当洪宁陪着我练习「阴阳诀」的时候,房门打开,身上只裹着一方布巾的
程嘉蹑手蹑脚走了进来,看到我正在和洪宁练功,程嘉吐了吐舌头,来到床畔坐
下,等着洪宁一旦力竭支持不住,她就要上来接替了。

  就在程嘉之后,丽苹,馨儿,十婢,芊莘,都跟着进了我房里来,每个人身
上都只有单薄的衣衫,大家打的都是等洪宁支持不住了,就要上来接替的主意,
而且进了房中之后,每个人都把身上仅余的那点遮羞布给除去了,房里触眼可及
都是赤裸动人的窈窕娇躯。

  正如我猜想的,洪宁的功力又进步了些,虽然我不在的这些时间她没办法和
我一起修炼「阴阳诀」,但是洪宁练有武当派的内功,我不在山上的这段时间洪
宁就修炼武当派的内功来增厚自己的内力,所以现在运行起阴阳诀来自然更有威
力,带给我的快感更加强烈,好几次我都很想停止运功,让分身累积起强烈的快
感,然后在洪宁体内大肆喷发我的欲望。

  虽然说洪宁这阵子有加强修炼内功,但是她的功力毕竟还是差我很远,很快
洪宁就因为力竭而有跟不上的趋势,洪宁「阴阳诀」的势头慢慢衰弱了下去,我
也只好配合洪宁行功的强度逐渐降低我「阴阳诀」的强度,终于,洪宁完全停止
了运行「阴阳诀」,反而骑在我身上开始扭起屁股来。

  「阴阳诀」还没练完,洪宁又开始偷偷享受起男女之间欢爱的感觉了。

  「啊……啊……教主……舒服……好棒……」

  洪宁低声喘息着,丰满的胸脯随着她身体摇摆的动作而晃荡着。

  虽然已经停止了运行「阴阳诀」,但是洪宁的小穴却依然火烫,而且更是阵
阵温泉不停涌出,让我扎在她深处的肉杵在她的蜜壶之中搅拌着发出「滋,滋」
的阵阵挤压水声。

  就在这时,有人来到房外,接着就是房门上响起轻轻的「扣,扣」敲门声。
芊莘急忙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原来门外站的是秦琪的侍女侍琴,红着脸低着头,更奇怪的是
身上竟然除了一件粉色的肚兜以外,其他啥衣服都没有了,连亵裤都没穿,就这
样光溜溜着下身站在门外。

  房门打开,侍琴抬头看到洪宁正骑在我身上摇啊扭的,轻呼了一声,羞红了
脸转过头去,倒是芊莘看到侍琴身上只穿着肚兜,大概猜到了侍琴的来意,笑着
将侍琴给拉进房来,然后关上了房门。

  「咦,是你啊?怎么了,穿成那个样子?」

  我看到侍琴穿得那么少,也是颇感惊讶。「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侍琴先是红着脸,低着头,好一阵子不说话,过了一会,这才低声说:「是
小姐,小姐要我来,来服侍先生的……」

  「你们小姐要你来服侍我?难道她不……」

  突然之间感觉到洪宁出力夹紧了她的灼热小穴,看来洪宁不乐意我在这个时
候和侍琴对话,所以出力夹紧了我的分身。

  没有办法,看来要问侍琴的话,就得先摆平洪宁才行。

  我坐起身来,在洪宁的惊呼声中将洪宁掀在床上,顺势抬起洪宁苗条的双腿
架上肩膀,让洪宁的阴户朝上暴露出来,然后就像是打桩一样,一下又一下地将
肉杵向下猛杵,每一下都深深杵在洪宁的深处,让洪宁全身颤抖个不住。

  「啊!啊!顶……顶死……啊!教主!啊啊啊!」

  随着我越来越快的插入节奏,洪宁的叫声也逐渐高亢起来,一声比一声高,
终于在一阵拉直了喉咙的竭力叫喊声中达到了最高潮,蜜汁像是洪水决堤般不停
地汹涌而出,将两个人的下身都弄成了水乡泽国。

  好不容易「搞定」洪宁,现在我终于可以继续问侍琴的话而不必担心被洪宁
「打岔」。

  「你不用去服侍你家小姐吗?」

  「是,是小姐要,要婢子来的!」

  侍琴的回答颇有些慌乱。「而,而且,婢子现在改名叫『月清』了……」

  「你改名啦?」

  我有些惊讶。

  「是,是小姐帮忙改的!」

  现在改名「月清」的侍琴急忙解释着。

  秦琪这是在做什么呢?竟然叫了她的侍女穿成这个样子来见我,这岂不是等
于要把月清送给我吃掉吗?

  有些好奇秦琪为什么会把月清送来给我,所以我决定先去找秦琪问个清楚,
这样要吃掉月清也心安些,反正时间还多。

  等到问清楚秦琪究竟是怎么回事后,我还有时间可以「照顾」其他女孩子,
也许还可以连月清一起照顾一下,嗯嗯。

  来到秦琪的卧室外,敲了敲门,房门很快就打开了,秦琪只穿着一件单薄里
衣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秦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跟在我身后的月清,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问着。

  「当然是有事才来找你……」

  「哦,没事你就不来找我了吗?」

  没想到秦琪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吓得我差点摔倒在地上。

  「呃,只要你别又把我绑起来,再叫人把我打上一顿,没事我也来找你,就
可惜我最近忙,没有太多没事的空闲时间……」

  「没有空闲时间?为什么爹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秦琪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找本姑娘有什么大事?本姑娘正打算要安置了呢。」

  「这个,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让月清穿成这个德性去找我……」

  「因为我把月清送给你了,感激我吧!」

  没等我把话说完,秦琪立刻接口。

  「月清没和你说吗?」

  「把……把月清送给我?没听月清提起过!」

  我吓了一跳,月清这么可爱又武功好的侍婢,想找都不见得找得到,秦琪一
句话就把月清送给我?「而且这又是为什么?」

  「你以为我舍得月清啊?」

  秦琪白了我一眼。「要不是因为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月清白天也提起你,晚
上也提起你,开口十句话有九句话就提到你的臭名字,本姑娘听得都烦了,干脆
就把她送给你了!」

  咦,月清常常提到我的名字?我回头看了一眼月清,这丫头红了脸,头垂得
低低的。「她都提到我些啥?」

  「对啊,她都提到耗子些啥?」

  突然方虹的身影出现在门后,插上了嘴问着,原来方虹跑来找秦琪了,难怪
刚才没见到方虹出现在我的卧室内。

  「还能提到些啥?」

  秦琪撇了撇嘴,一抹红霞浮过她的面颊。「还不都是这只死耗子那些偷香窃
玉的恶迹劣行……」

  「耗子偷香窃玉?」

  方虹叫了起来,一闪身就从房内出来到我身边,手指随即用力掐住我耳朵。
「你这死耗子,你又偷了谁家的香,窃了哪户的玉啊?」

  「痛痛痛痛!虹姐姐放手啊!」

  「还能偷谁家的香,窃哪户的玉?」

  我正在求饶的时候,秦琪却来了个落井下石。「不就是我家的月清吗?害得
月清整天想着的都是这只死耗子,我不把月清送人,难道看着月清受相思病折磨
吗?」

  原来是这样,秦琪把月清送给我,是为了成全月清……不过,就在这时,耳
上一阵剧痛传来,方虹出力扭住了我的耳朵。

  「死耗子,你竟然连秦姐姐的贴身丫嬛都敢偷啊!」

  「虹姐姐放手啊!听我解释,那都是误会啊!」

  「误会?是什么样的误会能够让你偷走月清?本姑娘倒要听听你又有些什么
藉口来辩解!」

  话是这么说,方虹倒是放开了她掐住我耳朵的手指。

  「那个,事情是这样的……」

  我把南济帮比武大会那天晚上,秦琪用计骗得我让她们绑上双手,然后叫月
清来打我一顿的事情说了出来。

  「……所以说,我闪避的动作大了些,月清踢我的时候刚好又失去平衡,摔
倒在我身上,很不巧的我那个兄弟刚好对准了月清那里,所就这么胡里胡涂的进
去了……」

  我是不知道方虹信不信我的解释,但是听完我的解释以后,方虹转向秦琪。

  「秦姐姐,你真的让月清去踢打耗子?」

  方虹的语气之中颇有责备的意味。

  「我,我那个时候又不知道他是你男人!」

  秦琪急忙辩解。「如果我早知道他是你男人,看在咱们姐妹的情份上,我当
然不会叫月清去揍他了,也不会……唔!」

  「也不会什么?」

  方虹急忙追问。

  「没什么!」

  对于方虹的追问,秦琪只是红了脸,摇头不回答。

  方虹以狐疑的眼神看着秦琪,忽然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转头问我。

  「耗子,你怎么会想到半夜去和秦姐姐幽会的?」

  「我才不是去和秦琪幽会,我是去找秦琪学奏琴的!」

  我解释着。

  「找秦姐姐学奏琴?」

  方虹打量了我几眼。「我知道你是个酸秀才,但是从来没看过你弄琴啊?你
怎么会想到要去找秦姐姐学奏琴呢?」

  「因为,秦琪送了我……」

  「不许说!」

  就在这时,秦琪突然惊惶地大喊一声,还不避嫌疑地伸手就按住我嘴巴,不
让我说下去。

  「为啥不许说?」

  方虹好奇地看着秦琪。「难道秦姐姐你送了耗子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反正,就是不许说!」

  秦琪一张粉脸红得苹果相似,柔软的玉手更是死死按住我的嘴巴,彷彿怕有
一字半语会从我嘴里漏出来似的。

  「你不让耗子说,难道我不会猜吗?」

  方虹笑笑。「嗯,耗子从来不碰琴的,突然之间会想到要学奏琴,那么必定
是手上有了乐器,再加上耗子说秦姐姐你送了耗子一样东西……难道,秦姐姐你
把你的」月下清韵「送了给耗子?」

  原来秦琪送我那张瑶琴的名字是「月下清韵」吗?还真符合秦琪在月色下奏
琴的形象。

  对于方虹的猜测,秦琪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红了脸,低着头一语不
发。

  「难怪秦姐姐你会提出成为」太阴圣女「的条件来交换南济帮加盟太阴神教
啊!」

  方虹笑嘻嘻地伸手搭在秦琪肩上。「原来秦姐姐早就想成为我们姐妹了,嘻
嘻!」

  「那,那真的是误会啦!」

  秦琪急忙解释着。「我当初,当初真的不知道」太阴圣女「原来是这个样子
的,真的!我发誓!」

  「好吧,就算秦姐姐你不知道」太阴圣女「究竟是什么职务,但是那有差别
吗?」

  方虹在秦琪耳边低声笑语着。「不然你怎么会把」月下清韵「送给耗子?」

  奇怪,秦琪送我那张瑶琴,和秦琪想成为「太阴圣女」有关系吗……等等!
我明白了!

  秦琪送我那张瑶琴,先不提瑶琴本身很可能就是一件价值非凡的名品,「赠
琴」的意思就是「赠秦」,也可以说是「赠情」。

  所以,早在我们见面的第一天,秦琪其实就已经对我心许了,所以才会送我
那张瑶琴,后来也才会劝秦阳带着南济帮加盟太阴神教,秦阳也才会对我说那些
话,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可真是迟钝啊!秦琪这样一个大美女对我心许,还前后暗示了我好几次,
像是赠我瑶琴,将月清改名了送给我,而我竟然完全没发现秦琪的心意,真是不
可原谅。

  看来「照顾」月清的事情得先摆到一边去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人得先「照
顾」好才行,双手一伸,将低着头站在我身边的秦琪给横抱了起来,还吓了秦琪
一大跳:「你,你抱我干什么啦?」

  「还能干什么呢?既然你在那么多江湖豪杰面前说了要当我的太阴圣女,当
然是要你来履行太阴圣女的职责嘛!」

  「我,我心理还没有准备好啊!」

  秦琪有些惊惶地说着,让我犹豫了一下,要是秦琪真的没有准备好,我这样
「霸王硬上弓」会不会伤了秦琪的心?但是回头一看,方虹抿着嘴正在偷笑,彷
彿等着看好戏,我就明白了,秦琪并不是真的「心理没有准备好」,她只是在其
他人面前放不下身段而已,否则的话,秦琪要是真的心理没有准备好,她大可留
在南济帮,不需要陪同我一起回黄花山总坛。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准备好!」

  抱着秦琪踏入房间,顺便回脚一勾,将房门关上,原本秦琪还在我怀中挣扎
着,一等到我关上房门,秦琪马上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果然她只是在其他人面前放不开而已。

  将秦琪放在床上,正伸出手去想替秦琪把还穿在身上的里衣解开,秦琪却双
手抓住衣襟,一滚身就滚到里床去,面对着墙壁。

  「怎么了?」

  「我……我心理还没准备好……」

  秦琪低声说着。

  都已经被我给抱上床了,房里也没有其他人了,秦琪却又说她没准备好,也
许这次她是真的没有心理准备,毕竟对我心许是一回事,真的要把身体交给我,
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没关系,我可以协助你准备好,你什么都不必操心,只要配合我就好了。


  「嗯……嗯……」

  秦琪应着,但是我听得出来,其实秦琪心中还是很害怕。

  我也爬上床,将秦琪搂入怀中,秦琪没有反抗,任由我将她搂住,然后我的
双手就开始在她身上游走着,针对着女人身上的敏感之处进行轻柔的爱抚。

  虽然隔着衣服,但是对于这种事情一点经验都没有的秦琪仍旧是抵挡不住我
双手爱抚,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身体也渐渐发热,那是秦琪开始动情的征兆。
但是,即使秦琪的身体表现出她已经受到我的挑逗而动情,每次我的手只要一接
近秦琪的衣襟,秦琪的双手仍旧是牢牢地死攒着衣襟,不让我脱下她身上那仅余
的一件衣服。

  试了几次,始终如此,我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脑中转过了几个想法,像是以
太阴神功的内劲直接弄碎秦琪的衣服,只要她身上没了衣服,自然就没东西可抓
了,或者是拿出「太阴迷情香」给秦琪闻上一下,「太阴迷情香」虽然可以辅助
练功,但是吸入之后有一段时间会无法运用内力,所以出门在外的时候我不敢乱
用「太阴迷情香」,以免自己无法运用内劲的时候却偏偏碰到敌人的突袭,那可
就糗大了。

  但是,现在是在黄花山总坛,安全得很,再加上还有方虹她们可以保驾,我
就想到了让秦琪闻一些「太阴迷情香」,这样就可以借助药力让秦琪放开矜持。

  可是,女孩子都希望她们献身给男人的第一次是完美无缺的,我要是以内劲
弄碎秦琪的衣服,怕会让秦琪感觉像是被我给强暴了,使用「太阴迷情香」则是
怕让秦琪有被人给迷奸的恶劣感觉,这些感觉只怕都不是女孩子喜欢的,我当然
也不想破坏秦琪对于男女之事的第一次经验,所以虽然脑中转过了几个想法,却
都不敢付诸实行。

  「你……你在想些什么呢?」

  秦琪突然低声问着。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该怎么除去你身上这件衣服而已。」

  「很为难吗?」

  秦琪似乎有些不解。「不就是除去就好了?」

  「的确是除去就好了,但是我不希望我除去你身上这件衣服的时候,带给你
不好的感觉,女孩子总希望她们的第一次能够完美,你应该也不会例外才是。」

  我回答着。「要是我撕碎了你的衣服,或是拿迷药让你闻,当然一下子就可
以除去这件衣服,但是我怕你会不喜欢这样的第一次经验。」

  秦琪没有回答我的话,沈默了一下,用细如蚊鸣的声音问着:「那……如果
不考虑我的感受,你会选哪种方法?撕碎我的衣服?还是让我闻迷药?」

  「怎么可能不考虑你的感受?」

  我忍不住摇头。「我是个淫邪教派的教主,没错,但是那不等于我就得蹂躏
每一个我遇见的女孩子,特别是我身边的女孩,我希望她们都能快快乐乐的。」

  「你这人……真是奇怪,其实我都已经是你……你的人了,你可以不用顾虑
那么多的。」

  秦琪翻过身来,和我面对面,粉脸微微泛红。「既然你有迷药,拿些让我闻
闻吧……听说那件事很痛的,我怕痛,也许闻闻迷药就不怕了?」

  「可是,让你闻迷药,我怕你会觉得像是被我给迷奸了,感觉不好……」

  「但是,让我的男人为了我的胆小而头痛,我也不喜欢。」

  秦琪的脸更红了。

  「而且,你说了你会让我准备好……既然你刚才弄了半天,弄得人家心痒痒
的,却还是没准备好,是不是该换些……积极的方法?」

  积极的方法?

  既然秦琪都这么说了,至少我可以确定,不管我现在动手撕去秦琪的衣服或
是拿出「太阴迷情香」让她闻,都不会让她有太糟糕的感觉,既然秦琪说她「怕
痛」,那我还是用比较一劳永逸的方法好了。

  取出装有「太阴迷情香」的小磁瓶,拿到秦琪面前,将瓶塞拔开了一点点。

  「稍稍闻上一些,就有作用的了,可别吸得太多……」

  我话还没说完,秦琪已经深深吸了一口,吓我一大跳,急忙把瓶塞塞起来,
免得秦琪吸入太多「太阴迷情香」,就像之前岳秀中了「太阴迷情香」之后整个
人失去理智,变成一个淫妇,我给秦琪闻「太阴迷情香」是希望帮她放下矜持,
可不是想把秦琪给变成淫妇。

  「太阴迷情香」的药力确实强劲,虽然我只让秦琪闻了一些,但是秦琪的眼
神很快就迷离了起来,双颊泛红,一对修长的美腿甚至贴在我身上开始蹭起来。

  「好奇怪的感觉……萧颢,耗子,好弟弟,还不给姐姐吗?」

  秦琪靠在我耳边低声细语着,还轻轻在我耳畔呼气,吹得我耳朵痒丝丝的。

  伸手替秦琪脱去里衣,秦琪虽然仍旧双手捉着衣襟,但是在「太阴迷情香」
的影响之下早已双手无力,我很轻易地就替秦琪解去了衣服,再来是亵裤,再来
是肚兜,把秦琪变成了赤裸的羔羊,秦琪只是在我除去她的衣服时红着脸,偶尔
发出几声微细的低吟。

  是时候了,我一翻身伏在秦琪柔软的娇躯上,吻住了秦琪的樱桃小口,秦琪
主动送上丁香小舌供我品尝,正在热吻的时候,分开秦琪的双腿,探手一摸,触
手之处满是热滚滚的泉水,秦琪更是同时发出了一声挑逗之极的娇媚低吟。

  是时候了,挺枪,上马,长驱直入,当我的肉杵结实地顶在秦琪的深处时,
秦琪「啊」了一声,紧闭着眼,一粒泪珠滑落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哭了呢?」

  秦琪的眼泪吓了我一跳,难道我刚才的动作太粗鲁,弄痛了她吗?「是不是
我弄痛你了?」

  「不……不是的。」

  秦琪摇头,一抬手将眼泪抹去。「只是我太高兴了,我终于是你的人了,不
小心流了滴眼泪而已。」

  喜极而泣,是这样的吗?或者秦琪只是不敢明说我弄痛她了?

  「耗,耗子,你动一动……动一动嘛!」

  秦琪红着脸,伸手轻推我的胸膛。

  「别只是顶着那里,弄得人怪心痒的,难受呢。」

  既然美女有令,那么我当然是开始动作起来,只是一开始为了怕秦琪无法承
受,所以我的动作很轻很慢,再加上稍微运起「阴阳诀」,这样可以让秦琪多感
到些快感,少感到些痛苦。

  「啊……啊……耗子……啊……」

  随着我动作的节奏,秦琪无法自制地喘息,低吟着,即使秦琪以手背掩口,
仍旧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喘息无法压抑地泄露出来,突然秦琪一张口,两排贝齿咬
上了我的肩膀,藉此抑止她发出喘息声的冲动。

  但是,我只是稍微加强了一些力道,将肉杵往秦琪的花芯上用力顶下去,秦
琪立刻「啊哟」一声松了口,全身紧绷,抖得像个筛子似的,花径之中洪水氾滥
成灾,双手使尽力气在我背上抓扒着,要不是我有太阴神功护体,只怕会连皮带
肉地被秦琪抓下一大片来,即使如此,秦琪也是在我背上抓出一条条的红痕。

  「秦姐姐,别抓我啊,会痛的!如果真的忍耐不住,我教你一个办法。」

  我附在秦琪耳边,将「阴阳诀」的入门口诀教给了秦琪。

  秦琪学得很快,再加上她原本武功就好,因此我教她的虽然只是「阴阳诀」
的初步功夫,但是秦琪即学即用,立刻就开始运行「阴阳诀」,我马上感觉到肉
杵被阵阵强劲的酥麻感包围住,要不是我也立刻提升了我的「阴阳诀」强度,小
兄弟肯定就因为太过舒爽而在秦琪体内痛哭流涕了。

  「啊……啊!耗子……别这样……用力点!」

  我提升了「阴阳诀」的强度,却又让秦琪因为更强烈的快感而忍不住大声呻
吟了起来,只是我没想到秦琪最后竟然会叫出「用力点」三个字来……

  但是,正合我意!「阴阳诀」功力全开的同时猛力地将肉杵向前椿入,很扎
实地贯穿了秦琪的花芯。

  「啊啊啊哦哦啊啊!」

  秦琪一声高亢之极的尖叫,绷紧了身体拼命朝我身上贴来,彷彿恨不得化在
我身上一样,双手环抱我的脖子,修长的双腿也死紧地盘勾在我腰间,不停地出
力着将我的屁股朝她的下身压过去,就更别提花径疯狂一般地收缩着,将滚烫有
如温泉的蜜汁一汩又一汩地挤了出来。

  然后,秦琪大概是因为高潮得太过头,就这么昏晕了过去,脸上还带着满足
的微笑。

  「咦,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和秦琪的盘肠大战结束了好一会之后,方虹突然推开房门,探头进来,看到
昏睡的秦琪,抿嘴一笑,这才闪身入房,还一道把月清给拉进房里来了。

  看到秦琪全裸着躺在床上睡着,月清红了脸,低下头去,这时方虹拿出一方
洁白丝巾塞给月清,在月清耳边低声说了两句,月清惊呼一声,急忙来到床边,
用丝巾将秦琪的下身擦拭干净,特别是被我破处时滴落的处女落红。

  擦拭完毕,月清将丝巾叠好,放在秦琪的枕头旁。

  我朝着方虹招了招手,方虹随即来到我身边,坐下。

  「谢谢,幸亏你替我想得周到。」

  我捉住方虹,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吻。

  「没办法,谁让我是你的女人呢?」

  方虹故意叹了口气。「你这耗子只管偷香窃玉,我只好替你收尾了。」

  「谢谢。」

  说着,我就要抱住方虹,打算用我的肉杵好好「答谢」方虹的细心,但是方
虹却轻笑一声,站起身来,避开了我的搂抱。

  「怎么,你不想要吗?」

  我有些惊讶。

  「想要也不是现在。」

  方虹粉脸一红,拉过月清推在我怀里。「这里还有一个秦姐姐托付给你的人
等着你照顾呢!」

  月清身上只有一件肚兜,没穿亵裤,就这么光着屁股坐在我怀中,屁股和我
的肉杵起了最亲蜜的接触,月清的脸红到不行,但是却没起身逃开,而是任由我
的肉杵抵在她赤裸的屁股上,一跳一跳的传递着让她脸红的搏动。

  对于月清,我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倒不是因为月清是个下人,所以我就不管
她的感受,而是因为月清最珍贵的第一次已经糊里糊涂地交给了我,错误已然造
成,想重来都没办法,只好以后对月清好一些来补偿她了。

  不是我夸口,我向来对身边的女孩子都很好的。

  肉杵在月清的屁股下划来划去,可以感觉到月清的身体越来越热,呼吸越来
越急促,还有某道溪谷之间也急速湿热了起来……突然恶作剧的心思冒了出来,
肉杵对准了月清那温泉汩汩的溪谷,钻开两片花瓣般的嫩肉,钻了进去。

  没有想到我竟然就这样进去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月清吓得瞪圆了一对
杏眼,张大了口,不停地倒抽着冷气,随着肉杵逐渐深入,月清的脸越来越红,
睁大了的眼睛慢慢闭下,全身也酥软了下来。

  「公,公子……啊……」

  月清开始娇喘了起来,丰满的屁股也开始慢慢摇动着划起圈圈,还时不时地
向下压着,好让我深入她体内的肉杵能鼓捣着更多敏感部位。

  看到月清双眼逐渐迷离,人已经进入状况,方虹一笑,转身出了房,顺手把
房门带上。

  「抱歉,一时意外,不小心又滑进去了。」

  我附在月清耳边低声说着,当然只是藉口而已。

  「公子别那么……哦……说……婢子已经是……啊……公子的人了……」

  月清一边喘息一边说着。「公子……啊……再用力些……」

  「好啊。」

  肉杵向上顶了几下,次次都顶入月清花芯,顶得月清失神呻吟了好几声。

  「再……再深一些嘛……好不好……」

  月清呓语着,私处更是收缩个不住,彷彿想把我的肉杵给吸进去一样。

  咦?再深一些?

  不是吧?月清看起来娇滴滴的,难道竟是吃重口味的主?

  想想也不是不可能,月清的武功不错,人看起来虽然娇嫩,但是体力和耐力
可都比不会武功的女孩子要强,会吃得重口味也是有可能的。

  我决定祭出好一段时间没使用的「独孤九贱」来满足月清的要求,于是拉住
月清的双手反到身后,接着站起身,在月清「啊哟」一声惊呼中,摆好了姿势。

  「独孤九贱」之「老汉推车」式!

  被我抓着双手,月清立在地上,上身前俯,屁股高高翘起,随着我向前挺撞
着肉杵的动作,两人肉体碰撞着发出「啪啪」声,而月清垂在身前的两个奶子更
是随着碰撞而前后晃荡个不停。

  「啊啊!公子!好,好刺激!啊啊!」

  月清紧闭着眼睛,沈浸在猛烈冲撞带来的快感之中。「婢子,婢子不行……
啊啊!再快!啊啊啊!」

  感觉着月清的花径越来越湿滑,突然月清全身紧绷,颤抖了起来,花径之中
洪水氾滥,达到了高潮,我则是抓住月清双手使劲后拉,同时肉杵猛力前顶,深
深地刺穿了月清深处的花芯,更强烈的快感让月清的叫声登时哑了,全身僵直,
花径紧紧裹住了我的肉杵不放。

  直过了好一会,月清这才全身一软,也晕了过去,这也难怪,我很少这么出
力猛顶女人的,被这么猛力顶上,大概只有天生名器的丽苹承受得住,月清吃得
这么重口味已经很出乎我意料之外了。

  我抱住月清,将她放在床上秦琪身边,拉过薄被替这对主仆盖好,这才转身
出房,一出房门,就看到方虹背靠着廊柱,立在走廊下。

  「怎么,这么快就使坏完了?」

  看到我就这么光着屁股走出房来,方虹脸上一红。「使完了坏怎么也不穿好
衣服,小心着凉。」

  「你怎么在这边?是在这边替我护法的吗?」

  我来到方虹身前,笑着。

  「谁替你护法了!」

  方虹的脸更红了。「我是怕你欺负秦姐姐和月清,在这边监视你来着!」

  「监视我?那有没有发现我欺负秦琪和月清的证据?」

  我笑着伸手搂住方虹的纤腰。

  「你还说!你欺负她们两个可狠了……」

  方虹啐着,但她的声音在我将她搂入怀中的时候拔高了一阶。「耗子,你,
你又要做什么?」

  「因为你发现了我欺负她们的证据,所以我要把你这个证人『灭口』啊!」

  我说着,凑到方虹白腻腻粉嫩嫩的脖颈上就亲了下去,原本方虹还推拒着,
被我在脖子上这么一亲,方虹霎时之间就软了。

  吻着方虹的脖子,我伸手进方虹的衣衫里面,两下解开了方虹的裤带,让方
虹的裤子滑落到地上,再三下两下扯掉了方虹的亵裤,让方虹的下身赤裸裸地暴
露在我肉杵前方。

  原本被我吻得有些神智不清的方虹感觉到下身凉凉的,发觉我竟然脱掉了她
的裤子,吓了一跳。「耗子!你,你干什么?你别,别乱来啊!」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杀人灭口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抱起方虹修长的大腿,让肉杵对准了方虹的桃花源。「既
然要杀人灭口,当然就是要『杀死』你这个证人啰!」

  「不要!不要!这里是走廊啊!你这死耗子!」

  方虹羞红了脸,一对粉拳在我身上不停打着。

  「别人会看见的!不要在这里!」

  「只有杀人弃尸才挑地点的吧?哪有杀人还要挑地点的?不管,我要把你就
地正法!」

  说着,我的肉杵已经顶开了方虹下身的花瓣,长驱直入,方虹全身一个冷颤
,原本在我身上?打着的双手一下子就环抱住了我的脖子。

  「不要,不要在这里,好不好……」

  承受着我的插入,方虹喘着气,低声哀求着。「去房间里面……啊……」

  「可是你都已经那么湿了,明明就很想被我杀死,不是吗?」

  我将方虹压在走廊柱子上,肉杵深深顶入方虹体内。「而且,杀人就是要冒
着被发现的风险,才刺激啊!」

  被我这么一说,方虹横了我一眼,没再说话,闭上了眼睛,让自己承受着我
一下又一下的顶撞,娇媚的喘息声不停地从她的唇间泄露出来。

  不过,方虹没有运起「阴阳诀」。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1-27 07:0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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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

  承受了我百余次的冲击之后,方虹的身体越来越热,呻吟声越来越高,突然
方虹靠在我耳边,腻声说着:「耗子,射进来,给我,好不好?」

  「好是好,但是你是不是该运起『阴阳诀』配合一下……」

  方虹不是想叫我单纯靠着冲刺来完成目标吧?

  「我不管!」

  方虹扭着她火热的娇躯,在我怀里撒娇着。「既然你要杀死我,你就要负起
责任来!好嘛!啊……」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的话……」

  我更加大了冲击的力道,一下又一下地朝上猛顶着,方虹被我顶得身子一上
一下的,好几次更是因为深深顶入她的花芯而无法自制地大声呻吟了起来,引得
芊莘她们都从房中跑出来了,不过,这时的方虹也管不了那么多,她只顾得上双
手紧紧搂着我的脖子,双腿用力盘勾在我腰际,承受着我一下又一下的冲撞。

  好不容易,在将近上千次的横冲直撞之后,我的小兄弟终于达到爆发边缘,
精关一松,将滚烫的阳精都给浇进了方虹的小肚子里,而早已经被我的强力顶撞
给弄得七荤八素的方虹则是微弱地呻吟了一声,然后紧抱着我,昏过去了。

  「教主还真是卖力啊!」

  看到我和方虹身体结合的地方不停滴落着清澈和浑浊的汁液,芊莘那些女孩
子们都红了脸,闷笑着。

  南济帮加盟了太阴神教,我在太阴神教这边的事情基本上已经结束,想想离
开嶽麓山一个多月,也是时候该回去看看情况了,更何况我一直隐约有种不祥的
预感,总觉得嶽麓山上发生了什么大事,如果不快点回去看看是不行的。

  知道了我要赶回嶽麓山,虽然我在黄花山上还没停留几天,没能抽出太多时
间陪女孩子们,大家倒也不拦我回嶽麓山,只是秦琪坚持要我带上月清一起走。

  「月清的功夫好,有她跟着保护你,我比较放心。」

  秦琪如是说,而且其他女孩子也附和着秦琪的意见,所以这次回嶽麓山,我
就带上了月清还有司衾,司枕和司裘三婢。

  回到嶽麓山上,一开始的时候一切如常,吕晋嶽仍旧昏迷不醒,慧卿的肚子
更大了些,二师兄贾巍领着其他师兄们在练武,大师兄派出去寻访名医的师兄们
仍旧找不到能够医好吕晋嶽的医生,以及师娘每天晚上必定钻进我的被窝里来,
如果不把师娘搞到全身痠软绝不让我好好休息。

  但是,「平静」的日子过了没几天,武夷派的何东英突然领着十几个弟子前
来拜山。

  何东英他们抵达的时候是中午,师娘那个时候正藉着「午休」的名义把我给
拖回寝室,正骑在我身上狂乱地扭着她丰满的屁股,但是当师兄在我寝室外面大
喊着「启禀掌门师弟,武夷派掌门何东英前来拜山」的时候,师娘竟然吓得从我
身上滚了下来,急急忙忙要小丫头乐儿帮她穿好衣服,还一边催促着我赶快去迎
接何东英。

  这也难怪师娘会吓到,虽然说自从吕晋嶽昏迷不醒后,师娘没了害怕的人,
行为上变得放纵许多,但是何东英是吕晋嶽的好友,要是师娘的行为被何东英知
道了,何东英出手教训师娘,师娘可打不过何东英。

  看来何东英在嶽麓山上的这段时间,我大概可以免除被师娘给黏在身边的命
运了,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非常不妙,何东英亲自上山来,只怕没有好事。

  但是,即使再怎么没有好事,我现在是嶽麓剑派的掌门人,何东英亲自来拜
山,我无论如何要前去迎接。

  急忙穿好衣服,我随着前来传报的师兄来到大厅上,何东英正坐在太师椅之
中,若有所思地品着茶,脸上也没了「和气生财」一般的笑容,一脸严肃。

  「何师叔远道而来,辛苦了!」

  我上前向何东英行礼。「不知道何师叔这次前来,有什么事情?」

  「哦,萧颢?我这次上山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

  何东英站了起来,虽然我的辈分低过他一辈,但是我现在好歹是「嶽麓剑派
的掌门人」,何东英敬我的身分,所以站起身来。

  「不过,在说重要的事情之前……吕狐狸的伤怎么样了?还是没有起色?」

  「没有,师父仍旧昏迷不醒。」

  我摇摇头。

  「唉!没想到吕狐狸的伤竟然比我想像的更为严重。」

  何东英重重叹了口气。

  「萧颢,我可以再去看看吕狐狸吗?」

  「当然可以,何师叔请随我来。」

  来到吕晋嶽养伤的房间,何东英走到吕晋嶽病榻旁,伸手搭了搭吕晋嶽的腕
脉,眉头越皱越高,等到何东英放开吕晋嶽手腕的时候,眉头已经皱得快要和山
一样高,脸色更是臭得有如跌进了粪坑一般。

  「何师叔,怎么样?」

  虽然我不在乎吕晋嶽的死活,但是「做此官,行此礼」,既然当上嶽麓剑派
的掌门,总是得假装关心一下吕晋嶽的伤势。

  「都过了这么久,吕狐狸的伤势却还没有分毫起色,看来是没希望了。」

  何东英重重叹了一口气。「只怕请来了最好的大夫,也没办法治好吕狐狸,
唉。」

  有这么严重?我是不是最好的大夫这点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太阴药典之中
记载有一种「太阴苏生方」,这种强力伤药据说有着能够「起死回生」的功效,
当然不是真的把药给死人灌下去都能救活,但是只要没死的人,吃了这种药,几
乎都能恢复健康。

  不过,配制这种药的几味主要药材实在太稀有,就算有钱也不见得买得到,
而且我配了这种药来救活吕晋嶽做什么?让他继续策划剿灭太阴神教的阴谋吗?

  「尽人事听天命,我们尽力替师父请医服药,如果师父真的好不了,那也是
天意。」

  我耸耸肩。「对了,何师叔,您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谈吗?」

  「是啊,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

  何东英点点头。

  「萧颢,听说你最近四处奔走,就是为了能够联络白道武林,前来协助嶽麓
剑派,你这联络白道的工作做得如何了?」

  听到何东英问起这件事情,我突然心中一跳,不祥的感觉升起,难道何东英
识破了我表面联络武林白道,其实是在暗中搅局的计谋吗?

  「这……这个,请何师叔恕罪,我这阵子以来的奔走并不顺利,除了程嘉的
父亲程天书愿意协助我们,像是武当派这样的大派都拒绝了协助我们。」

  「无尘道人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竟然拒绝协助你?」

  河东英似乎对于无尘道人不肯「伸出援手」感到不满。「萧颢,你可知道太
阴神教和南济帮合并了?」

  「太阴神教和什么帮怎么了?」

  秦阳在那么多江湖武林人物面前宣布南济帮加盟太阴神教,秦琪担任太阴圣
女的事情,虽然我估计很快就会传遍江湖,但是我可没想到何东英竟然会为了这
件事情找上嶽麓山来。

  「太阴神教和南济帮合并了!」

  何东英又强调了一次。「太阴神教原本势力就已经庞大,在合并南济帮的数
万帮众之后,实力增加了一倍以上,而你去联络白道武林的工作却又不顺利,要
是太阴神教趁着这个时候向着嶽麓剑派发动攻击,你说你挡得住吗?」

  「何师叔怎么知道太阴神教会朝着嶽麓剑派发动攻击呢?」

  连我这个太阴神教的教主都不知道,怎么你何东英就知道?真是以小人之心
度君子之腹。

  「怎么平常看你一副聪明样,有的时候就是不开窍?」

  何东英有些无奈地看着我。「嶽麓剑派和太阴神教是死仇,吕狐狸就是伤在
太阴神教手中的!现在太阴神教大肆扩充势力,如果不是要对付你,又是要做什
么?」

  「这个师侄也不知道,师侄只是觉得,太阴神教如果真的想踏平嶽麓剑派,
早就挥军杀上嶽麓山来了,没必要为了歼灭一个小小的嶽麓剑派而大费周章。」

  「你实在是……」

  何东英瞪着我,我有一种感觉,要是今天我是他弟子,或者我不是嶽麓剑派
掌门,何东英已经赏了我一耳光。

  「算了!」

  何东英长长吐了一口气出来,转过头去。「我已经发了帖子给其他人,估计
这几天大家就会陆续上山来,等到大家上山来以后,咱们再来讨论该如何群策群
力,抵抗太阴神教的事情!」

  何东英发帖邀请其他武林人物上嶽麓山来?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隐隐有
着不祥的预感,原来是何东英他们这些吕晋嶽的老朋友,因为看到太阴神教的势
力增长,也开始筹划着要对抗太阴神教了。

  当初为了避免纷争,我听从了德惠大师的「顺水推舟」建议,但是现在看起
来,这舟可不是那么好推的,一个不小心只怕就会翻船了,实在有点想请问德惠
大师,我这舟该怎么继续推下去呢?

  再来几日,陆续有武林前辈上嶽麓山来,泰山派的玄真道人,峨嵋派的海风
师太,荆州邢家的邢破军,岭南三杰,飞云庄庄主柳云飞……一大堆我不认识的
人,一时三刻也记不住那么多人名,总之为了接待这些武林前辈和他们带上山来
的门人子弟,这几天可是忙得我团团转。

  不过,大概是看到这么多吕晋嶽的熟人朋友都上山来了,师娘这几天的行为
异常规矩,整日足不出户,当然也没有来找我偷情,总算让我有几天安静的时间
可以和慧卿相处。

  那些上山来的武林前辈们,除了见到我的时候还尊重我是个掌门人,会和我
问好以外,其他时间常常都是自顾自地聚在一起谈论事情或是切磋武艺,即使我
从旁经过,他们也不会主动邀我加入,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他们其实不怎么瞧得
起我,大概是因为我太年轻了吧?

  这样也好,反正我也不想和他们搅和在一起。

  就这么过了几天,何东英大概是看上山来的人数差不多了,有五六十个人,
这天就将上山的人都召集在大厅,还派了个弟子来通知我一起去「参加聚会」,
我这个嶽麓剑派的掌门人竟然要等到有人来通知我,才知道大家在大厅聚会,这
让我有种被人「喧宾夺主」的感觉。

  好吧,或许何东英和吕晋嶽真的是交情好到能够把对方的家当自己的家,但
是现在嶽麓剑派的掌门人是我,何东英却依旧在嶽麓剑派我行我素,再加上前几
天那些武林前辈对我的无视,再次让我确认了我在这些武林前辈的心目中根本一
点地位都没有。

  说真的,实在很不想去参加那些武林前辈的聚会,反正我在他们心目中一点
地位也没有,去了也说不上话。

  不过,一来是卖何东英个面子,免得我没出席「聚会」,何东英觉得他叫不
动我这个嶽麓剑派后辈弟子会有失面子,二来则是这些武林前辈聚会在此,很大
的原因只怕是因为要讨论怎么替吕晋嶽「复仇」,要替吕晋嶽复仇当然就是要拿
太阴神教开刀,我如果不出席的话,怎么能听到他们打算如何对付太阴神教呢?

  所以,即使我再不高兴,也得打起精神,前去参加那些武林前辈的聚会。

  来到大厅上,果然一眼就见到何东英坐在吕晋嶽常坐的那张太师椅子上,俨
然以主人自居,不过我早有心理准备,再说我来参加这些前辈们的聚会,主要还
是来打探消息居多,根本也没想过要参加他们的讨论,所以我只是在最末端的位
子上坐下。

  屁股才刚落座,何东英已经看到了我,朝着我连连招手。

  「萧颢,过来这边。」

  真是,我椅子都还没坐热呢。

  起身,来到何东英面前。「何师叔,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

  何东英笑着,伸手按着我的肩膀,将我按着坐在他身旁的太师椅上。「你是
嶽麓剑派的掌门人,怎么坐到末尾去了?你应该坐这里的才是。」

  哦,我还以为何东英忘记了我是嶽麓剑派的掌门人呢,原来他还记得啊?

  有点不高兴地落了座,何东英正和海风师太聊得起劲,但是海风师太这时朝
着我颔了颔首,何东英随即转头过来看着我,打量了好一会之后,皱起了眉头。

  「萧颢,怎么了?你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没事,何师叔多虑了。」

  「没事怎么会摆那张臭脸?来,和何师叔说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何
师叔帮你解决!别见外!」

  「何师叔,真的没有事情,谢谢师叔关心。」

  「东英,你真是越老越糊涂。」

  这时海风师太说话了。「你和晋嶽交情好,到了对方家里都不拘小节,把对
方家里当成自己家,但是萧颢这孩子心高气傲,又是才刚当上的掌门,你也把嶽
麓剑派当自己家里颐指气使,不给萧颢一点面子,萧颢这孩子肯定不开心了。」

  「啊?是这样的吗?」

  何东英一愣,随即一手拍在自己前额。「看我这脑子,真是猪脑!怎么就没
想到萧颢的心情,难怪萧颢会不高兴了!」

  「萧贤侄,你就别不开心了,你何师叔和你师父交情太好,把你们都当成了
他的亲子侄,所以才会这么不拘小节。」

  海风师太向着我说道。「贫尼就代替你何师叔向你道个歉,如何?」

  「海风,这个倒是不用你代劳,我自己粗心闯的祸,当然得我自己来解决。


  何东英也向我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啊,萧颢,师叔太粗心,没顾虑到你的
感受,让你不高兴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师叔这次无礼,可好?」

  「何师叔言重了,我怎么敢生师叔的气呢?」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何东英是有意轻视我,原来只是因为不拘小节而已,既
然何东英不是故意的,又在大家面前向我道了歉,我也没办法生何东英的气了。

  「看看,萧颢这孩子这不就高兴了吗?」

  海风师太笑呵呵地说着。「东英,你下次可别这么粗心大意了。」

  「一定,一定!」

  何东英也是呵呵笑着。「都怪我倚老卖老,下次一定警惕!」

  「何师叔,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呢?」

  我不想在何东英不拘小节的问题上打转,所以直接把话题切入了何东英今天
找我来的重点。

  「说到这个,其实就是要讨论一下该怎么群策群力,一起对抗太阴神教这个
威胁而已。」

  何东英刚才原本还满脸笑容,一听我提起这个话题,脸色就严肃了起来。

  「萧颢,你不是说过,你去找其他门派求助,结果被拒绝了吗?」

  「是的。」

  不祥的预感又开始升起,何东英召集了这么多武林前辈在这边,难道是……

  「这就是了。」

  何东英点头。「我在想,萧颢这个联络其他门派共抗魔教的想法是不错,但
是真的去做,只怕各大门派看着萧颢年轻,不会卖他的帐,所以萧颢才会四处碰
壁。」

  「所以,何胖子你有什么提议?」

  一个坐得比较远的人发话了。

  「我的提议嘛,就是由我们来帮忙萧颢,联络武林中的其他门派……」

  听到何东英这么一说,我忍不住暗叫不妙,何东英这些武林前辈,每个人在
江湖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他们真的代替我去找其他白道门派求援,只怕
那些白道门派看在他们的面子上,真的就会答应协助。

  如此一来,嶽麓剑派这边的声势也会增加,万一他们提出要攻打太阴神教来
为吕晋嶽复仇,我就不能用「太阴神教势力过于庞大,贸然攻打只是以卵击石」
的藉口来阻止他们了。

  「……特别是现在魔教合并了南济帮,声势大振,实力更是扶摇直上,如果
嶽麓剑派不能在短期之内累积起足够对抗的实力,那么到时候不要说是替老吕报
仇,只怕嶽麓剑派这些徒子徒孙被魔教给灭了都不稀奇。」

  何东英继续说着。「所以,如果我们能够帮忙联络武林中的其他门派来协助
嶽麓剑派,一来我们出面比较容易说动其他门派,二来人多好办事,效率也高,
比起萧颢自己一个门派一个门派的拜访过去要有效率多了。」

  「这提议不错。」

  飞云庄主柳云飞点头。「我建议,咱们就各自挑离家近的门派联络,这样不
但方便,看在同是邻居的份上,其他门派应该也比较愿意帮忙。」

  「我也觉得这主意好。」

  玄真道人也说着。「对了,何胖子,要不我们带着萧颢再去拜访无尘一趟?
那家伙不知道吃错什么药,竟然不愿意帮萧颢,咱们几个人陪着萧颢再去一趟,
凭着咱们的脸面,怎么也要说得无尘回心转意不可!」

  我暗叫糟糕,其实武当派无尘道长早就已经答应了要协助我,只是无尘道长
协助我的方式就是不淌这趟浑水而已,要是玄真道长真的拉上几个人又去找无尘
道长谈判,这样无尘道长肯定会很为难的。

  「玄真师伯,无尘道长不愿帮忙,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无尘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玄真道人给打断了。

  「就算无尘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咱们也要叫他说出来!竟然对同样是白道
的嶽麓剑派见死不救?武当派和无尘真的是太过份了!」

  玄真道人气呼呼地说着。

  「没错!咱们白道光明磊落,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如果无尘真的有什么困
难,没有办法帮助萧颢,那就说出来,咱们不怪他!」

  何东英也点头。「但是说不出个理由却拒绝帮忙,这就太过分了!」

  糟糕,看这情势,玄真道人和何东英只怕真的要去找无尘道长的麻烦了。

  「事情就这样决定!」

  何东英大声宣布着。「咱们大家,分头去联络各大门派,来协助嶽麓剑派对
抗魔教,我和玄真这就领着萧颢上武当山去,找无尘讨个说法!」

  听着大厅中其他武林前辈的纷纷答应声,我暗暗叫苦,情势照这么继续发展
下去,很有可能会变成另一次黑道白道之间的血战,到时候又有多少人要无辜牺
牲呢?而我又该怎么做才能阻止这种情况发生?

  但是,眼前有一件事情我得先做,那就是想办法阻止祸破坏何东英与玄真道
人去找无尘道长的计画。

  做好决定以后,何东英和玄真道人立刻抓着我下山,朝着武当山出发,我则
是先走了趟长沙城的庄院,除了拿行李,也叫上月清和三司等三婢一起同行。

  原本何东英和玄真道人还在奇怪,我这个嶽麓剑派掌门人的「家」怎么是在
长沙城,而不是在嶽麓山上,我只好和他们详细解释,我原本「家」在长沙城,
而且当初拜入嶽麓剑派,吕晋嶽也没替我在派中准备住房,所以我一直住在长沙
城的「家」中,是后来与慧卿成亲了,才住在嶽麓剑派的「娘家」那边。

  解释了好半天,何东英和玄真道人总算是懂了,我这才能回长沙城的庄院去
叫上月清和三司等三婢一起同行,这让我松了一口气,要是何东英他们不准我带
上月清她们同行,没有这些美丽又贴心的侍婢们服侍,这趟旅程肯定闷也闷死我
了。

  何东英大概是听蔡严说起过我身边总是有几个美貌侍婢跟着,所以才会同意
我带上月清她们同行吧?

  但是,当何东英见到我领着月清她们出现的时候,先是好奇地看了月清好几
眼,大概何东英也已经看出来月清身有武功了。

  然后何东英问了我一个问题,「萧颢,听蔡严说程嘉和你在一起,怎么没见
程嘉人影呢?」

  「程嘉……她回赣南老家探亲了!」

  我急忙编了个藉口。「程嘉说她太久没有回家,所以想回家探亲一下!」

  听了我的藉口,何东英倒也信了,没有继续追问程嘉的下落,我这才放下心
来。

  路上走了几天,都没发生什么惹眼的事情,但是这天中午我们经过一个市镇
的时候,我听到了小巷之中传出来许多男人的笑骂声,踢打声,还有一个女孩气
若游丝一般的哀泣声,一个念头转过我心中,难道有恶霸在欺负女孩子?

  「玄真师伯,何师叔,那边的小巷子里好像有几个恶霸在欺负女孩子,我过
去看看。」

  我正想纵马朝声音来处驰去,何东英却拉住了我的马韁。「萧颢,我们时间
不够,这种事情交给地方上的官差去管就好了。」

  啧,没想到何东英和吕晋嶽还都是一个德性的见死不救,难怪他们两个的交
情特别好。

  「何师叔,我去一下就来,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但是,如果放着那个女孩
子不管,也许等官差来了就太迟了!」

  我坚持着。

  「好吧,你说得也是。」

  何东英放开了我的马韁:「快去快回。」

  我招呼月清跟上,两个人一前一后朝声音传来的地方驰去,转过两个巷弄,
看到的是几个年轻混混围成一圈,一边笑骂着,一边踢打着圈中的人,估计就是
那个女孩子了。

  「喂!你们几个,欺负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随着我的喝骂声,那些混混转过头来,看到了我和月清。

  「啧,原来是个兔儿相公。」

  一个混混轻蔑地说着。

  「大爷咱们自找乐子,关你啥事?识相的就滚远一点,否则有你好看的!」

  「老大,这个兔崽子身边的女孩子倒是挺正点的!」

  旁边一个混混说着,一对色眼还盯着月清直瞧。「咱们何不把那个女孩子抓
来乐一乐?」

  「说得有道理,嘿嘿!」

  原来那个说话的混混一挥手,领着其他混混朝着我和月清走来。

  「兔儿相公,大爷们看上了你的女人,你最好乖乖把女人献上给大爷们,这
样大爷们或许还会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懒得和这群混混多说,我向月清示意,两个人同时从马背上跃起,朝着混混
们扑去,接着就是混混们的惨叫声,月清从双手袖中各挥出一条细带,朝着那些
混混的脸上挥击过去,十几个人全都被月清的细带给重重打中脸颊,被打得头晕
脑胀不说,脸颊更是高高肿起一大片,而且每个人都被打下了好几枚牙齿,痛得
那些混混们掉头就跑,跌跌撞撞地冲出巷子,很快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月清出手还真快,原本我是打算亲自动手解决一半的人,没想到全都被月清
给收拾了。

  混混们逃得不见踪影,巷子内只剩了刚才被混混们围住踢打的女孩,那个女
孩蜷缩着身体,身上遭到踢打而造成的瘀青从破烂肮脏的衣服破洞中露了出来,
有气无力地在地上爬着。

  「姑娘,你没事吧?」

  我过去扶起那个女孩,但是当那个女孩抬起头来,让我看到她的容貌时,我
吓了一大跳,那个女孩的五官整个扭曲,挤在一起,就像是在馒头上画好五官以
后再把馒头的一侧一拳头?扁似的,画在上面的五官自然也就随着那一?而挤压
在一起。

  被我扶起来,那个女孩勉力挤出了一个笑容,似乎想说什么话,但是我只听
到「咯……咯……」

  好似什么东西堵在女孩喉咙之中翻搅个不停而发出来的声音,而且那个女孩
的五官本已扭曲,这么勉强一笑,更是丑得恐怖,甚至吓得月清低呼一声,连退
了两步,我也勉力宁定心神,才没吓得当场抛下那女孩,杀伤力虽然不比二师兄
贾巍的「笑里藏刀」,但是也可以算得上威力惊人了。

  看来这女孩就是因为生得太丑,所以那些流氓混混才会踢打她来取乐吧?

  「月清,拿些水来,还有伤药也拿些来。」

  月清从马鞍旁取下水袋交给我,我取出手巾,将水袋打开,用水淋湿手巾,
先替女孩擦干净身上瘀青处的泥尘,然后再薄薄搽上一层「太阴愈疗散」,这样
只要几天的时间,女孩受伤瘀青的皮肤就可以复原了。

  替女孩敷药时,我注意到女孩的皮肤有些干皱,看起来就像老太婆一样,和
一般女孩白晰嫩滑的肌肤不同,我想可能是这个女孩因为营养不良,所以皮肤才
会又粗又皱的。

  正在帮女孩擦拭伤口并敷药的时候,大概是因为我离开太久,何东英和玄真
道人领着其他人策马前来找我,看到我正在替一个丑女擦拭伤口和敷药,何东英
就先皱起了眉头:「萧颢,我们时间不多了,再说你也已经替这女孩解了围,她
也没受到啥致命伤害,而且又不是什么美女,不值得你浪费那么多时间在她身上
吧?」

  「何师叔,这个女孩需要帮助,所以我帮助她,这和她美不美一点关系都没
有,也不是浪费时间。」

  「但是,如果不早点说服武当派来协助你,万一魔教攻了过来,嶽麓剑派抵
敌不住,全派上下百多人的性命就这样断送,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何东英显得相当不满。「你好歹也是一派掌门人了,怎么连事情的轻重缓急
都分不出来?」

  「何师叔,事情的轻重缓急弟子分得出来的!太……魔教如果真的要攻打我
们,早就打过来了,不差这一两天的功夫,倒是这个女孩子受了伤,不快点疗伤
的话,万一伤口伤势恶化,那就不好处理了,还有可能送命的!」

  我反驳着。「不然何师叔您和玄真师伯先走,弟子把这女孩安排好了就随后
赶上,咱们武当山上见面,这样就不会浪费时间了,可好?」

  「唉,真是拗不过你!」

  何东英脸上的神色非常不高兴。「罢了,我就和玄真先走,你要是赶得上来
就赶上来,赶不上来随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不管你了!」

  「多谢师叔成全!」

  于是,何东英和玄真道人并骑先走,我则是要三司一起来帮忙我替女孩擦拭
伤口并敷药。

  忙了一会,总算是将女孩身上的瘀青擦伤都给清理好了,我站起身来,正打
算领着月清和三司她们离去并追上何东英与玄真道人,突然袖子一紧,那个女孩
伸手扯着我的袖子,没有被挤压起来的眼睛勉强睁开,我可以从她的眼神之中读
出强烈的要求:「请带我一起走。」

  「教主,这个女孩好像很希望你能带她走啊?」

  月清也这么说着,我更确定了我没看错。

  「可是我们现在要赶路,带她一起上路只怕不方便,还有,月清,以后我在
扮嶽麓剑派掌门的时候,别叫我教主,要叫我公子,不然被人给听去了,我的身
分可就败露了。」

  「是啦,公子。」

  月清调皮地吐吐舌头。

  大概是听到我说的「带她上路不方便」,女孩又拉了拉我的袖子,眼中满是
可怜兮兮的神色。

  「姑娘,我们有要紧事情要赶路,真的没办法带你一起走。」

  我取出一袋银子,塞在那个女孩手里。「这些银子你先拿去用吧。」

  听我这么说,那个女孩似乎很失望,颤抖着手将我给她的银子塞回我手中,
放开了我的袖子,慢慢转身,一瘸一拐地拖着沈重的脚步离开。

  从那个女孩步行的姿势,似乎那个女孩残废了一条腿,所以才会这样一步一
拖的,再加上女孩长得那么吓人的面容,又没办法说话,手又抖得厉害,只怕女
孩想要谋生都不容易——她没办法做任何事情,想要乞讨,那副丑陋之极的面孔
也实在很难引起别人施舍给她的同情心。

  唉,算了,就带上她一起走好了,反正何东英都说了「如果你跟不上来,就
随你爱干什么去」,我本来就不想要联络白道门派来「共抗太阴神教」,武当派
那边更是早就和无尘道长商量好该如何演出了,这次上武当山去找无尘道长可是
何东英和玄真道人自作主张的事情,我似乎没有义务要配合他们啊?

  「姑娘,且慢。」

  我叫住了那个丑女。「司衾,这位姑娘就先麻烦你照料吧?以后就拜托你们
三个每天轮流照料她,可好?」

  「是的,公子。」

  司衾走了过去,扶住那个女孩,搀着她和司衾一起同乘一匹马,我们也各自
上马,继续朝武当山出发。

  虽然说因为多了一个人一起同行,所以有一匹马要载两个女孩,间接拖慢了
我们的脚程,但是我很惊讶在路上赶了四天都没赶上何东英与玄真道人,难道何
东英和玄真道人真不等我,就这样直接赶上武当山去?还是我们在路上错过了?

  至于那个路上捡到的女孩,司裘看她怪可怜的,主动给她取了个「小怜」的
名字,大家也都跟着叫她「小怜」,小怜似乎是小时候得过痲疯之类的重症。

  因为她除了跛一条腿,脸上五官挤成一团之外,她的手也抖个不停,完全使
不出力气,即使是喝粥的时候,拿着调羹的手都会抖得很厉害,把粥泼洒得到处
都是,我只好要三司轮流喂小怜吃东西。

  月清曾经怀疑过小怜是不是「敌人派来的奸细」,但是太阴神教在黑道之中
并没有强大的敌人,而白道门派虽然有可能派出卧底,但是我这个「嶽麓剑派的
掌门人」却没有听到过半点风声,所以这个可能性也是很低,再加上我曾经半夜
偷偷溜进小怜的房间偷看小怜的睡姿,如果小怜那副歪七扭八的脸是故意挤出来
的,那么睡觉的时候小怜肯定会用手巾之类的东西盖住脸部,免得露馅。

  但是,连续几晚偷溜进小怜的房间,看到的是小怜的五官依旧是像日间一样
挤成一团,有的时候小怜的五官还会挤得更严重,全身颤抖着,冷汗一直不停地
冒出来,像是在承受着某种痛苦一般。

  总而言之,小怜怎么看也不像是「奸细」,当然我还是每晚不定时去查看小
怜的情况,只是我去查看小怜的情况是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也许她以前得过的重
病又复发了,如果能及时发现,那么我就可以及时替她用药治疗。

  这天晚上,在拉着月清和三司陪我练完「阴阳诀」之后,我依照前几日的惯
例,打算前去小怜的卧室查看小怜的状况,谁知道我才推门走出卧房,「咻」的
一声,一枚暗器朝着我射来,我的头一偏,那枚暗器「笃」的一声射在门上,我
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片细小的竹叶。

  有敌人?会是谁?而且能够以细小的竹叶当成暗器,敌人的武功相当高强,
只怕和何东英不相上下。

  「教主,怎么了?」

  房内传出月清关切的询问声,刚才竹叶射在门上的声音把她给惊醒了。

  「没事,你快点穿好衣服,照顾好司衾她们。」

  我朝向竹叶射来的方向发话:「是哪路朋友?何不现身相会?不介意的话,
也许小弟可以做个东道?」

  「不敢让萧教主作东道。」

  就在此时,两个人影无声无息地同时出现在我面前的客店庭院之中。「倒是
我们帮主希望能邀萧教主一聚,由我们帮主做个东道。」

  看到那两个人影跃出的身法,我先是吓了一跳,这两个人的功夫都不在何东
英与玄真道人之下,要不是武功身法大不相同,我还真的会以为是何东英与玄真
道人回头来找我了。

  等到两个人在庭中站定,我才看清楚,两个人身上穿的都是破旧的布衣,右
手上各持着一根竹杖,竹杖上还带有几片竹叶——刚才射来的竹叶镖只怕就是从
竹杖上现摘的,左手还各托一个破碗,一副乞丐讨饭的德性。

  乞丐讨饭……难道是丐帮?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1-27 07:1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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