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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龙纹宝鼎】【全】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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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白衣少女见包宏刚才用轻功闪避她第一次放出毒蛇,身法奇怪,误认为他有
着精巧的转身功夫,何况,这次两人相距的距离要比第一次远的多。

  所以她心想:「他也许能闪避得过。」

  未料……当她看出,金色毒蛇已然缠在他的大腿之上,而且他已支持不住时,
转身也往洞室之外奔去。

  包宏虽然被毒蛇咬伤,神智还清醒,他强用定力和那蛇毒相抗,不使它立刻
攻心,想方设法自己疗毒。然而他是个天赋极高的人,等他自知难和蛇毒相抗时,
不立时砍去一条大腿,即有生命危险之际,突起先行自绝之心。

  于是,奔出洞室之后,即向谷道石壁碰去。

  当白衣少女奔出洞室之时,包宏已经奔至谷道石壁跟前,作势欲扑。

  她心头大急,张口叫道:「包相公,你何必这样?」

  这几个字,声音柔和至极,只听得包宏脑际间「轰」的一声,寻死之念,攸
然消了,转身向发声处望去。

  但见……她倚洞门而立,黛目轻颦,秀丽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一双大眼睛微现泪光,前胸不停的起伏着。

  看她的模样,好像十分的激动。

  白衣少女见他望着自己默默无语,心中早已难过得要碎了。

  她上前十余步,凄然一叹,道:「你一定是恨透了我,但是亡母的遗命,又
怎能违背,我也不知道这条金色毒蛇,会有这么大的毒气,你现在中毒很深,快
请入室,让我来替你疗治蛇毒。」

  包宏摇摇头,苦笑道:「哇操,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小老子我自离开万县的
家之后,早已把生命置之度外,这疗毒之举,大可不必,不过你定要为令堂报仇,
不妨立刻放出金色毒蛇,把我咬死。」

  白衣少女掷下手中银筒,闭上一双星目,两行晶莹泪珠,顺腮滚下,双膝跪
在地上,两手合十,仰面遥天祷告起来了。

  「妈,梅英从小未违背过您的训诫,想不到您死之后,女儿却在违背您的遗
言,我不能杀死包相公,为什么?我也无法说出,但另外一人,我决不会放过他,
母亲泉下有知,岂能让女儿有难言苦衷。」

  祷告完毕,站起身子,睁开秀目,抹去泪痕。

  她转过身子,面对包宏,笑着说:「我已经对妈祷告过了,并征得了他老人
家的谅解,你可以放心让我给你治疗蛇毒了。」

  包宏根本不愿让她疗毒,但是此时的心境也有些微微作痛,同时一阵阵阴寒
之气,直往骨内潜入。

  他明白,蛇毒已入骨攻心,如不立即治疗,只怕不久即将立即死去。

  生死之事,原本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但自从知道文施是他的母亲后,他觉得
人不能为父母报仇,怎能对得起泉下的母亲呢?

  心念一转,随白衣少女步入洞室。

  白衣少女苗梅英直把包宏引进白纱幔,命他坐在床前一张石凳上。

  但听……她长声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那金色小蛇会有这么重的毒气,
早知道,我就不会放它来伤你了。」

  包宏看她的神情跟刚才判若两人,若非是亲自目睹,还以为是另外一个人呢,
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好淡淡地笑了笑。

  这时,梅英已从床头端出一只翠玉大鼎,取出两粒绿色的小丹丸,交给了包
宏,道:「这是我祖父生前,采取深山大河之中的奇药灵草,功能疗治百毒,你
吃下吧!」

  包宏本不想接,但自知所中蛇毒过深,如果不快快服药解毒,到时怕保不住
这条命。

  于是,接过丹药,放入口中,正想说出两句感激之言。

  他看见梅英捧着的那只翠玉石鼎,似在哪里见过,不觉呆了一呆。

  脑际闪电般掠过一丝意念,暗忖道:「哇操,这东西看来熟得很,咦,这不
是被少林寺派出高手从地狱谷夺回去的那只龙纹宝鼎吗?」

  这只引得天下武林同道如此疯狂的宝鼎,居然在白衣少女梅英的手中出现,
怎能不令他惊异万分。

  梅英看见包宏的目光注视着龙纹宝鼎之上,微微一笑,道:「你是不是觉得
这只龙纹宝鼎很好玩?」

  「哦……哦……」

  包宏连哦了两声,没有说得出话来。

  他拱手施了一礼,退出纱幔,往洞室之外走去。

  其实他根本就没用心听梅英说什么话,他的脑海中,一直盘旋着:「那龙纹
宝鼎怎么会落在她手中呢?」

  默默的走着,想以缓行镇静一下激动的心情,可是他实在无法静得下来。

  因为那龙纹宝鼎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它何以会落在她手中?这委实是太奇
怪了。

  他虽然无意霸占那只龙纹宝鼎,但田风云的遗言,他却无法忘记。

  他想转回去,问问那只宝鼎的来历。他想从她手中借过来看看,看里面究竟
记着什么?然而他始终缺少这份勇气。

  突然,但见黄影一闪,梅君含笑站在他面前。但是她笑的极不自然,幽怨中
含着几分悲凄。

  包宏微微一震,道:「哇操,有什么事情吗?」

  梅君幽然点了点头。包宏见她不语,又道:「有事就说出来啊!」

  梅君望了望他一眼,道:「我大师姐问你,是不是就这样子的走了?」

  包宏摇摇头,道:「不会的,我还没有谢她呢!」稍顿了顿,又道:「我是
在想一件事。」

  梅君道:「什么事情?是不是在想我师姐梅玲的伤势好了没有?」说着话,
突然掉下泪来,接着,她又说道:「她……已经死了!」

  「什么?」包宏听得一惊!

  梅君道:「她已经死了。」

  包宏整个人软了下来,喃喃的道:「她已经死了?」

  「嗯!」梅君轻哼了一声。

  接着,又说道:「她被金色小蛇咬中手腕门,且没有大师姐的灵丹妙药,当
然会奇毒攻心死去的。」

  包宏瞪了她一眼,道「哇操!老太婆上鸡窝——奔(笨)蛋!你为什么不会
向令师姐要灵丹,解救梅玲?」

  梅君摇摇头,道:「她不会给的。」

  包宏双目露出疑光,望着梅君,道:「哇操!阿公向孙子磕头——岂有此理!
她怎么能见自己的师妹死而不去救呢?」

  梅君凄然一叹,道:「她是我们师傅的独生女儿,性情怪异,照情形看,她
母亲的死与你有着极大的关系,她今天不但不杀你,反赐珍惜灵药救你一命,由
此可见,她是一个性情与众不同的怪女人。」

  包宏听她提到师承,心中登时一动,微微一笑,道:「哇操!梅君姑娘,你
能不能陪我走走?」

  梅君突然沉思着。

  良久……她才点了点头,说道:「可是可以,但不可以走的太远,等会要是
大师姐找不到人,会挨骂了!」说着,转身伴着包宏,往前缓缓的走去。

  忽地……她仰面望着包宏,道:「你的伤势好点了没有,如果伤势未好,恐
怕不宜多动,要好好的休息才是。」

  包宏的俊脸上露出了舒畅的笑容,道:「哇操,她的人是老虎吃土地——没
有一点人气,但这灵药却是神奇,服下不过顿饭功夫,就似全好了似的,走吧,
没有什么事的。」

  话至此,微微一顿,突然问道:「你们师傅也住在这洞室之中?」

  梅君摇摇头道:「没有,他老人家住在千梅谷,千梅谷中有一条千梅花,景
色美极了,同时我们的名字中都有一个梅字。」

  包宏一皱眉,道:「千梅谷又在什么地方?」

  梅君道:「在南海珊瑚岛。」

  包宏一怔,暗自忖道:「哇操,好像什么人提到过似的,二十年前围攻关外
三奇女,不但有少林寺等人在场而且牵涉到海外一恶教人物在内,莫非就是她们
的师傅?」

  心念转此,忙续问道:「哇操,你们是从珊瑚岛来的,来到这山谷的宝洞之
中做什么?」

  梅君道:「我们是从珊瑚岛来的,但来到这里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你一
定要想知道,等一下问我们的大师姐吧!」

  包宏不但要知道她们远从海外来此做些什么,而且想知道她们的门派和师傅
叫什么名字。

  于是,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半晌……他又说道:「姑娘既然不知道,我也不便追问,不过贵门派和令师
尊的法号叫什么?谅能见告一二。」

  梅君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包宏。

  良久……她才缓缓的道:「我们素女教远居海外,也许你没有听过,但家师
素女教主苗惠仙,你总应该听说过吧!她老人家武功已臻化境,江湖中不知道她
名字的人,可是很少。」

  稍顿了顿,又道:「尤其听说二十年前,她老人家在青城与其他武林同道围
攻三奇女之后,更是名传遐迩,你怎么没听说过呢?」

  包宏听得人头猛然砰的一跳!

  他暗自忖道:「哇操!果然不错,参与二十年前围攻关外三奇女的海外恶教,
果然就是她师傅?」

  于是,他忽然停住身子,强按心头的悲愤,装出微微的笑意,转面向梅君说
道:「哇操,我们已经走了不少的路,也该回去了,免得令师姐找不到我们而生
气。」

  「哦!」包宏几句话提醒了梅君。

  她惊哦了一声,道:「真该死,只顾和你说话,竟然忘了回去,大师姐一定
在发怒了,我们快走吧!」说罢,拉着包宏急急奔回洞里。

  包宏举目一望,但见……白衣少女苗梅英,呆呆的坐在纱幔之后的床上。她
好似有极为沉重的心事。

  因为……她黛眉轻佻,秋水含愁。

  梅君急忙走近纱幔,躬身说道:「大师姐,他回来了。」说完话转面深情的
望了包宏一眼,迳自退下。

  白衣少女梅英缓缓的转过头,望了包宏一眼,微微的笑了笑,良久,她才笑
道:「你知道湘西有个吟涛庄?」

  包宏听的一震,暗道:「哇操,上路了。」

  但是,他嘴里却说道:「知道。」

  「你去过么?」

  包宏道:「哇操,马尾栓豆腐——甭提了。」

  梅英长长叹了口气,道:「为什么?」稍顿了顿,又道:「不过我知道你一
定去过。」

  包宏又是震惊,道:「哇操,姑娘何以知道我去过吟涛庄呢?」

  梅英淡淡笑了笑,道:「我当然知道,而且你去找紫衣书生算账,是吗?」

  包宏心底泛起一阵寒意,暗道:「哇操!我是去过吟涛庄找紫衣书生算账,
但是紫衣书生他……」

  突然,梅英响起了一阵悲愤的笑声,打断了他的话。

  接着,她又说道:「你的母亲被紫衣书生所杀,我的母亲也是死在他的手里,
不过我娘要不是为了你,恐怕不会惨死青城山!」说着,星目中落下了两滴泪珠。

  抹了抹泪水,她继续道:「所以,我本来是要杀你,但不知怎的,见了你的
面后就不忍杀你了。竟然和你大搞关系,最后连废你六根之一都不忍心,不过,
那紫衣书生我是一定要杀的,否则,何以慰母亲泉下之灵啊!」说着,又滚出了
几滴泪珠,滴在胸前淡红轻纱上。

  她的话,她的泪,使包宏如坠五里雾中。

  他不知道梅英的母亲,何以会死在吟涛庄紫衣书生钟羽的手中?更想不出,
她母亲的死,何以是为了自己?

  但是,刚才听她说,二十年前围攻关外三奇女,又有她的父亲在场,这……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被这一团团迷一般的怪问题,刺激得脑海中嗡嗡直叫,过了会,才稍微平
静下来。

  这时……他注视着纱幔中的梅英,缓缓的说道:「据我这次的调查,杀死文
施女侠的凶手,并不是吟涛庄的紫衣书生,也不是他的师弟紫衣书生林汉文,而
是另外一个神秘无比,武功绝伦的紫衣书生,但是这人是谁,还未查出来,而文
施女侠到底是不是我母亲,有待查证,据我推测,令堂可能不是死在他手里。」

  包宏这番话,只听得梅英心中生疑。

  但见……她柳眉微微一皱,暗自忖道:「虽然有点油腔滑调,但面上却显出
纯洁无瑕,想必不会谎言相欺,如果他所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事情就委实太奇怪
了!」

  稍顿了顿,又忖道:「爹爹明明告诉我,用奇厉怪掌劈死母亲的人是湘西吟
涛庄紫衣书生钟羽,怎么又会出现另外一个紫衣书生呢?」

  然而纱幔外的包宏,也在越想越觉不解的情形之下,忍不住又说道:「哇操,
令堂的死似乎与在下有关,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祈明言见告,如果真有这回事,
包宏查明身世后自当以身赎罪。」

  梅英皱了皱柳眉,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晓得,要问我爹才知道,我既
然不杀你了,又何必追究它呢?

  包宏被她最后两句话,说得俊面一红,呐呐答不上话来。

  梅英突然浅浅一笑,又道:「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包宏一震,道:「哇操,别糗我了,以你的武功来看,当今之世,恐怕很少
有人能和你相比,还有什么地方需要包某效劳的?

  梅英那两条柔媚清澈的眼光,盯在包宏的面上,笑道:「你若找到了那个真
正杀死我母亲的紫衣书生,请通知我一声,我要把他的头砍下,带回千梅谷祭我
母亲。」

  哇操,她果真是金蛟岛千梅谷玄阴教主苗惠仙的女儿,当年青城山围攻施女
侠,如果我是真正的文施大侠之子,那我和她不就成了同病相怜的人?亲恩浩浩,
如山如海,报仇血恨乃是人子之道,若我找到了杀母亲的真凶或主谋,告诉她一
声也未尝不可!

  包宏脑际里转了几转,笑道:「哇操,只要我查明了身世,确定了谁是杀我
母亲的真凶或主谋,一定告诉你,就怕当时的情况不允许,且人海茫茫,仇踪何
方,也难预料。」

  话至此略顿,目光凝注梅英。半晌,他才又说道:「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
我要告辞了,因为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赐灵药解蛇毒之恩,日后自当图报。」

  梅英淡淡的笑了笑,微微现出失望的神色。良久,她才依依不舍的道:「你
有事情待办,我自己是不能留你,导致你误了大事,但是……」

  她似乎想要说什么,然而,但见她欲言又止,这时,她缓缓转过娇躯,在床
头捧出一把长剑,步出纱幔,道:「这是你的两叉剑,请收回吧,师妹们若有开
罪的地方,还请原谅才是。」

  说着,把长剑交给了包宏,然后略转过身子,望着洞室间的一颗闪闪发着耀
目光芒的红色宝珠。她有着双重性格,此刻的她予人一种异乎常人的气质,象一
朵盛开在湖波深处的白莲,在迷蒙的薄雾中,若隐若现,使人不可捉摸。

  她呆呆的望着洞室壁上那颗耀眼夺目的红色宝珠,足足有一盏热茶的工夫,
没有转回脸看包宏。这使包宏大为尴尬,他呆了一阵,把两叉剑斜背在背上,朝
梅英一拱手,低声说道:「哇操,包某告辞了。」

  话落,悄然步出洞室,他以为梅英会唤他回头,还有什么对他说。他失望了,
一直走出洞室,梅英都没有唤他。这时,已是晌午过后良久了,秋阳斜挂在天上。
包宏默默的在谷道中走着。

  忽然……一阵得得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包宏不禁怔了怔,忙回头看去。

  但见梅君骑着自己的坐骑,急驰而来。刹那时已到了眼前。勒马停步,莞而
一笑,道:「怎么这么心急,连马都不要了吗?」

  「哦,哦。」包宏讪讪一笑,连连哦了两声。然后他笑了笑,道:「哇操,
我因为有要事待办,火烧屁股,急得把马都忘了,真是糊涂,多谢姑娘送来,感
动之至。」

  梅君柳腰微扭,跳下马来,把马交给了包宏。

  蓦然,她轻叹了一口气,道:「这五年来,这是我们大师姐第一次轻轻松松
的放过一个男子,看样子她对你是感情很深啊!不过……」话说至此,突然顿住
了。

  包宏听地不由怔了怔,忙道:「哇操,别吞吞吐吐好吗?有话你尽管说好了。」

  梅君莞而一笑,道:「我师妹梅玲,比师姐更痴心,为了救你把自己的命都
送了,你不要忘了她才好,否则,她泉下有知,会恨你的。」

  包宏一想:「哇操,这倒是真的,当时在场的少女有二十名之多,在梅英拔
开筒盖,放出金色小蛇袭击自己之时,独有梅玲,不惜生命之危,涉险挡蛇,抢
救自己,结果被毒蛇咬中手腕门,身遭惨死……」

  想至此处,俊面上悠然一片凄然之色。于是他幽幽的说道:「哇操,梅玲姑
娘为我而死,包某要愧恨终生了!」话落,飘身上了座骑。

  好一会,他才又说道:「哇操,如若重回此地的时候,定到她的墓碑上加『
未婚夫』三个字,姑娘在下就此告辞了。」说罢,放马急驰而去。

  梅君呆呆的木立当场,直待包宏的身形消失不见,才转回洞室。

               第二十章

  开封,位于黄河三角的冲击地带,古称中原。古时中原,汴洛必争之地。开
封在历史上是为六大古都之一,历时共有195年,开封的城墙,颇有规模,经
新开发,共六门,即西北,小南,大南,及中门,宋门。去城七八里处有土城,
即宋时的内外京。今之开封,即宋时的内京城。

  包宏这天来到开封,在客栈上住了下来,心想:「哇操,这几天急着赶路,
身上都发臭了。于是向店小二打听澡堂,想好好泡上一泡。经店小二一描,原来
小街比大街反而更热闹。热闹的原因是这一带有两样最吸引人的行业,一样是赌,
另一样式嫖。

  走进小街,便见到处是门前排着大灯笼,写着什么「芙蓉阁」,「牡丹阁」,
「 贵妃院「之类的看板(招牌)更有一些花枝招展的流莺,逢人就乱抛媚眼,甚
至还有满街强拉嫖客的。

  他来到逍遥池,除去衣衫,正想下池。忽听——一个银玲似的声音来自门口
:「格格……少年郎,寂寞吗?」

  「哇操!不然到这里『迦迦』干吗」

  「看你的样子,不是本地人吗,有没有……格格……」

  「哇操!有什么?你说话可别说一半,不然我扣你的钟点费!」

  「哎呦,干什么发这么大火气,我是说,你有没有老相好,千万别扣我的钟
点费,否则我今就歹过了。」

  语声稍顿,她又道:「要开始了吗?」

  包宏顿了一会,才又说道:「哇操,如何开始?如何进行?

  「咯咯,」那女的笑着,然后开始宽衣解带,一边说道:「声菜啦(随便),
你要怎样就怎样,我们总不能让花钱的客人受气!」

  「要请!」包宏用手摸摸鼻梁,道:「哇操,你声菜,我随意,有也就好。」

  包宏原想洗个澡,以驱近日仆仆风尘,想不到这个澡堂子还有马杀鸡,心想
:哇操,既然来了,就来个全套吧。那女的已脱得一丝不挂,面对他立着,正准
备「发起攻击」。

  「哇操,亚末豆座腐(阿弥陀佛),希望大老婆,二老婆,三姨太她们统统
不知道,要不然,小老子今后的日子真歹过了!」原来,他把芙蓉仙子,白一凤,
云娘,苗梅英,这些有过一腿的统统编了号。他想着,嘴里却说道:「喂,你叫
什么来着?」

  但听那女人浪笑道:「姗姗是我的花名,请公子多多指教。」

  「嗯,美人的名字也水,好,小老子喜欢,难怪你的价码比别人要高出一倍,
好,值回票价!」

  包宏说着,将她的脸托起来,一招唇齿相依,火辣辣的吻住了她,她也吐出
了温热的丁香。

  呼吸渐渐热起来。

  「唔……嗯……嗯……」姗姗拉过他赤裸的身体,紧紧地抱住包宏。唇齿一
分,包宏又向她雪白迷人的高耸,且弹性的「双乳山」袭击了。他暗忖道:「哇
操,这查某对于身材的保养之道做得如此的好,想不到干这一行的女人,那双峰
依然还是这样挺拔,而山顶和山麓的颜色,始终还能保持大自然的原色,好!」

  心里在想,嘴里却没停,开始在山顶狂吮起来。刹那……但见那两座山竟然
高了起来。包宏的手已经袭向基地,在温柔的捏着,揉着。三面夹击,姗姗春意
已荡起来。

  只见,她狠狠地一伸手抓住包宏的玉杵,然后不停的摸,套动,两只大腿也
开始曲起,并且往两侧开了。

  包宏见状,立即用手向小猫咪的鼻尖,那粒红红的相思豆,每点一下,姗姗
就会一阵轻颤。

  不一会……她以感到难耐不安,开始不停的扭动柳腰粉臀,那两条修长浑圆
的大腿也开始忽曲忽直的乱动起来。

  包宏暗忖:「哇操,是时候了。」

  火箭顺利进入轨道。

  「啊!」姗姗轻啊了一声。

  只见……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兴奋得叫道:「好厉害……你真行……弄得
我……差点断了气……」她修长的美腿张得更大更开,以便于迎宾入室。

  包宏一面……一面连用五指,向她的胸前抚摸,他现在已是肉场老将,这只
「五指乱华」也够她受的了。

  「哇操,有没有舒服?姗姗,对小老子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满意极了……」

  「哇操,要不要快点呢,啊……美妙极了,你真是个好沟子。爽的小老子好
爽,哇操,小老子真愿意死在你的肚皮上。原来,姗姗的床功挺叫座。她那小蜜
穴像鱼喝水似的一吸一吸,这是包宏所遇到的女人第一次体会,乐得爽歪歪。

  「别……别……我……我……这样子……会……好看吗?现在……一定是…
…美死了……」姗姗又害羞的吟叫了。

  「哇操,你怎么还不叫呢?叫起来一定更美!」说着,包宏开始用「三浅一
深」,前三下「蜻蜓点水」,最后一下「根深蒂固」尽力向深处挺进去。

  「啊……咔紧(快点)……别在逗……逗我了……你是真正大……大男人…
…就是干穿了……我也愿意,就……当我是……攻击目标……目标吧……」

  她使出浑身解数,不断呐喊。然而……她圆滚的粉臀,一上一下的迎奏着,
双手猛按包宏结实的屁股。

  「要我快点可以,不过要叫我好听的。」包宏调皮的望了一眼已经痴迷的她,
又说:「快叫,一定让你云霄飞车,飞上天去。」

  「好哥哥,快点,求求你加快点步伐,……啊,再跑快点……嗯……嗯……
深一点吗……好极了……妙透了……亲哥哥……亲汉子……快开马达……嗯……
唔……」

  当包宏的子弹开始射入她的「靶沟」的深处时,她也起了一阵阵的收缩……

  「唔,我的亲汉子,」慢慢地睁开眼睛说:「我从来没有如此高兴过,最不
可思议的是,连靶都给你打破了,我发现你的花样挺多,干吗要叫你『好听』哪,
可是啥意思?」

  「好久没爽过了,叫你叫我好听的是有道理的,并不是叫你乱喊。」

  「咯咯,你又不是我真的『亲汉子』,等下你走你的,我走我的,银货两讫。」

  「哇操,人家说:窑姐的门——来者不拒,看来一点也不假,早知道你这样
无情无义,干脆憋死你算了。」说着自己开始清洗工具,穿妥了衣衫走了,边走
边想,越想越气。忽然——听到有人叫:「公子爷,进来玩两把。」

  包宏抬头看了看,原来是赌场黄牛在叫他。

  赌场——是道上人的血脉。因此——道上的兄弟「角头人物」,与赌场永远
脱不了关系,也就是说「挂钩」。「职业赌场」简直就是黑社会的一项「金饭碗」
事业。因为——只要在赌场投下一笔资金,几天后就可以捞回一两倍以上的抽头
暴利。钱不但要的多,而且快,更不必缴税金,所以谁不想拼命搞赌呢?

  赌场形形色色,种类繁多,但归纳起来,分为文场和武场两种。

  麻将,十三章,梭哈,四色牌,杀四门……等等算是文场。牌子,时八他
(掷色子)算是武场。

  赌场的方法分两种,一种是赌现金,另一种是无需带银子即可参赌的哎仔场
(赌筹码),也就是一般人说的「亮利仔」。

  「哎仔场」虽然不必带银子就可以参赌,但也不是你喜欢赌多少就赌多少,
而是主持人先量你的「行情」能赌多少,则是你赌到那个限度范围为止。

  赢钱,领现金回去,当然这笔银子是不用纳税金的,如果输了的话,七天后
收账,一半现金,一半银票,哎仔场是黑道唯一讲信用的地方,在这圈子里混的,
哪个不是老手,哪个不使诈术。否则——他们吃什么?

  包宏一踏进赌场门口,就看见门口有两个保镖,腰间鼓鼓的,看来是带家伙
的。除了两个看门的大汉之外,门外站了一个中年文士,大红色长袍,头戴黄色
发巾,全身上下似乎并没有武器佩挂。一眼望去,即可看出,这位是赌场「领班
人士」了。

  「公子,咱们场子道具齐全,新鲜玩意多,爱玩什么玩什么,你请。」

  包宏来到摇摊(赌大小)台子面前,庄家是个女的。只见——她左手抓起骰
子,甩向空中,右手摇宝用的罩杯跟着往上抛。罩杯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准确无
比的扣向骰子。接着——女庄家右手再出一声,罩杯已经扣在托盘里了,然后缓
缓离手。

  「下!下!下!下!下大赔大,下小赔小,不下不赔!」宝官开始扯着喉咙
地喊。

  包宏毫不考虑的取出一张银票,白银一千两押在小上,女庄家脸色陡变。

  「两个么,一个三,小,吃大赔小!」

  女庄家等台面清好,拿起宝缸,手法类似第一次的出手,当右手再抄向空中
的罩杯时,右手轻巧的一翻一托,方将罩杯扣回托盘上。直到此时——还可以听
见骰子在宝缸内滴溜溜转个不停。待骰子停后,包宏缓缓的将两千两放在大上。

  「两个二,一个三,一个九,九点——大!」

  包宏又赢了。

  第三场开始了,女庄家不敢再大意了。只见她双手持着『宝缸』,慎重的摇
着它。方法最传统了,但因为最简单,最没花巧的摇法,所以摇骰子的人,最能
得心应手的控制骰子。赌功就如同武功一般。一般武功繁难花巧很多,往往能眩
人耳目。但是真正的高手,却只要化繁为简,精纯的一击,便可以使这复杂的招
式彻底的瓦解。同样的,赌功便是如此。因此,包宏不禁正襟危坐,屏气凝神,
全力以赴。

  「宝缸」放好,就见包宏轻轻搔搔头发,接着连本代利将四千两银票往「小」
上一推。

  「三个一,一个二,小——吃大赔小。」

  就在这时——只听得脆甜的声音,同时以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道:「少年仔,
赌运不坏嘛,姓什么?家住哪?该歇歇手啦!」

  「哇操,少烦啦,户口调查啊?是不是看得不顺眼?」说着,回头一瞧,这
人居然是个水查某(漂亮的女孩子)。

  她穿着一件轻飘飘的,粉红色的,柔软的丝袍,柔软的像贴纸一样。粘在那
标准而又匀称的胴体上。那件丝袍薄几乎透明,从外往里看,你可见那光滑如玉
的肌肤,真是引人注目。

  她那张「盘子」上,未施一丝脂粉,尤其是那对明亮又圆又大的眸子,水汪
汪的,正是上苍赋予她的最好的东西了。

  她连眼都不眨一下,别说滑动那眼珠了。

  有些人天生「优良品种」,包宏无疑是这一类型的,要不,眼高于顶的毒玫
瑰云娘,怎么会为他心醉。

  然而,她只把包宏当作一个普通的查埔,一个很普通的男人,不过包宏却把
两眼动也不动的死盯着她。她向一座火山似的立在那里,随时都可能将对方烧成
木炭,若要安全,最好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包宏笑着站起来,笔直的向那座火山走了过去,无论是龙潭虎穴,他都要闯
他一闯,现在他只想要征服这座火山。

  「我叫凤姑,是这里的管事!」

  「哇操,你很有味道。」他说的当然不是脂粉的味道,也不是汗水的味道,
更不是酒味。有种女人就像一朵水仙,清新而又成熟。无疑的包宏所说的就是这
一种。

  他现在不是赌徒,而是探险家,开始向火山探险了。

  茜晒竹影,幽齐吐暗香。

  这儿是凤姑的闺房,但现下却是因为包宏的驾临把那流衣锦帐,壁橱纱的宝
贵而又雅致的气氛破坏无遗。原来,凤姑已将罗纱尽去,如今已是裸体呈现了,
妙相横生。

  包宏呢,这年轻的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早已抬起那顶「帐篷」了。凤姑呢,
对于男女床上的玩意早熟的快要烂了。

  就在这时——她一见那顶「帐篷」,而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颗心立即狂
跳不已。包宏更是要命,那顶帐篷竟然颤动不已。这时,一个俏丫头送来了酒菜,
快速放在桌上之后,道:「凤姨,酒已备妥,是不是要趁热吃呢?」

  「格格,放着好了,阿姨要快活一阵子!」说完朝包宏招招手。包宏双颊一
红,说好是闲聊,竟然聊成了这种局面,并且道:「哇操,哪有这种三八查某呢!」

  「格格,快来嘛!」说完身子一躺,摆好了姿势,布阵迎敌。

  包宏一晃,迅速除去了衣衫,立即冲了过去。哇操,不玩才是傻鸟!只见他
在床沿刹住身子,「话儿」已欣喜得颤动不已!俏丫头偷偷一瞄,吓得慌忙低头。

  一颗芳心却似超音速的跳动,双手抖得根本捧不住碗,嘴干舌燥,根本别想
好好的摆好酒菜了。因为她也曾经不小心瞧了男人「那话儿」,她原来以为男人
的「话儿」都是标准形状及尺寸。然而——此刻瞧见包宏的「话儿」,一见他比
其他男人的「话儿」超出一拇指长,难怪她会如此惊异不已。

  因此包宏「玉杵」一式「毒蛇进洞」前进……后,凤姑好似被利刃戳了一下,
立即「哎呦」一声叫,身子更是攸的一颤!她那声怪叫,惊得俏丫头一个闪失,
「砰」的一声,一个菜盘立刻摔碎在地上,不由得令她又惊又骇!

  包宏一见自己随手一顶,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威力,立即拾起他……接着,又
是一连串的快攻。

  凤姑南征北战,会过三山五岳的英雄好汉,见过不同尺码的货色,可是她就
是没有遇上过包宏这号的人物,几乎被杀得喘不过气来,她根本没有还击的机会。

  然而——她以为包宏再怎么行,也不过是象一般的年轻孩子一样,程咬金三
斧头,虎头蛇尾,到后来,就清洁溜溜了。

  因为,她会过「冲天炮」型的小伙子太多了。哪知,她挨了一茶的「火海攻
势」,包宏不但没有「交货」而且还信心十足,「火力」更是具有威慑力了。凤
姑不由一怔怔的打量包宏了。

  包宏的双手原本是按在床单上,一见她的表情,立即暗道:「三八查某,好
戏还在后,看小老子怎么收拾你!」双掌立即按住「圣母峰」,立即毫不客气的
揉搓起来。凤姑的「圣母峰」立即被揉搓成两粒「肉粽」,口中不自禁的哼了起
来。

  俏丫头跟了她这么久,至少追随她参加大小「战役」,不下千百回了,因此,
也听惯了这曲「望春风」,然而——她发现凤姑今日提早登台「献唱」了。仔细
一听,她居然又谱出「新曲」,她想当「急智歌后」了。那种怪声怪调,已经拔
尖到「最高音符」了,令人听到汗毛皆竖,心跳加速,但她有个感觉,那就是主
人一定很爽的。

  因为她「实况转播」听得太多,哪种歌曲是装模作样,哪种歌曲是真舒服,
因此她知道凤姑这回是舒服到家了。她退至室外,低声收听「实况报道」。盏茶
过后,她已双颊绯红了。然而,她不禁春心动荡起来,呼吸更急促了!她急忙连
吸数口长气,企图稳住鼻息。可是,半晌之后,她失败了。因为凤姑叫得实在太
不象话了。在前所未有的刺激下,她撑了一个时辰,立即疯狂的扭动,根本不理
事后会不会腰酸背痛。

  包宏好似身临北大荒驯服野马,紧张万分的继续冲刺,他知道今日若不能把
她摆平,就很难踏出赌场大门。然而——凤姑不同于一般野马,耐力特别强,包
宏长短打兼施,继续打击了半个时辰,仍然无法得分。

  双方依然僵持不下,零比零。这时,他也气喘吁吁了。蓦地——他突然想起
了白家堡那本「秘精术」上记着「视人如瓦石,把自己看作金玉……以神役之气,
摆动天柱……火热背轮,两脚舒展……河车九转……造化天地……」

  但是,这问题,凤姑替他解决了。因为凤姑好不容易遇上了这种猛将,不忍
心让他太累了,加上她也正在紧要关头,不能让他这样败下阵来……因此她立即
喘道:「小……兄弟……姐姐……来……」

  包宏暗道一声:「哇操,正合朕意。」立即松手放下她的双腿。他刚欲退兵,
凤姑嗳叫一声:「不要嘛!」搂着他,蓦的一翻,轻而易举的扭转乾坤,互易位
置。包宏不由赞道:「哇操,好身手!」

  「格格,好戏还在后头咧!」说完,粉臀往下一沉,什么「南歌寄情」,「
和尚风流」,「含情不落」,「头倒翁仲」……几乎刀,刃,战,锏,鞭……十
八般兵器全搬出来了。

  但是,包宏却紧守「以神役气,摆撼天柱」这八个字,老僧入定似的不理不
睬,偶尔屁股猛的往上一顶。此时的凤姑,象一尾鱼被人刚从水上钓上来似的,
身体在床上尽是跳跃,她的双手紧抱着他,媚眼迷着,喘气。

  「小兄弟,你……你要泄了……」

  「哇操,怎么可能呢。」

  「格……格……小兄弟……你……你……真是可造之才……不要嘴硬……不
要不服输……」

  「哇操,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不到最后看不出谁是大赢家。」

  「好,看你……嘴……硬到……到什么时候……」

  于是她又张开两腿,使得门户大开,引得「匈奴兵」进入,但是包宏不理睬,
这可让凤姑急得满头大汗。于是她挺着粉腿,沉坐下去,但包宏却有意躲避,就
象玩「躲避球」,闪闪躲躲,老是够不到深处。那真是空虚下,空虚得心悸,简
直令她快要发了疯似的。但是他仍然不服的挺动,他要她先垮。

  包宏看了一看,是时候了,开始了攻势,一个翻身,将凤姑压在了底下。他
身体向上抬起,接着向下一挺,其快如流星赶月,凤姑被挤出了一点气,没有痛
苦,相反的觉得空前的舒服。然而——包宏并没有使她舒服多久,他在一压之后,
却一连采取了十多次急速的动作。虽然着十下如此突如其来的动作,前四下是如
同「蜻蜓点水」,使得她酥软难耐,而后六下势如雷霆,威力如秋风扫落叶,使
得凤姑来不及应付。

  她只觉得有点昏沉,是痛苦或是快乐,已不能分辨。她的腰力已无法再提拔,
全身象脱力似的,软绵绵的躺在床上。禁不住阵阵高潮的冲击,只好自动认输的
躺在一旁。现在包宏开始打「落水狗」了,因此,他再度发动另一波攻势,毫不
留情的长打!长打!强棒!强棒!凤姑又爽又怕,频频求饶!包宏置若罔闻,继
续挥棒!终于,凤姑悠悠的昏眩了!

  只听得一阵银铃似的声音道:「公子爷,你走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再搞下
去就要出人命了!」

  包宏擦着自己额上的汗水,拿着衣衫毫不客气的走进了浴室,洗净身子才离
开赌场。

  回到客栈的包宏越想越气,原先是想洗一下仆仆风尘,竟连续冲锋肉搏了两
次。闷了一肚子气挨到天亮,立即离开了客栈。

  包宏一连又奔走了五天,才到了登封县,在县城中找到一家饭馆,饱餐一顿,
又购些干粮带上,趁天色尚早,继续向嵩山少林寺赶去。

  哇操,这名震天下的禅院——少林寺,定是戒备森严,自己此去能不能够进
入寺中,见到掌门方丈,查出一些蛛丝马迹,实难预料。所以把开封遇到的那档
子事,也就渐渐淡忘了不少!突然,一声佛号,从他身侧传来,惊醒了沉思中的
包宏。他蓦的勒马站住,见一老和尚,手中托着一只巨大的木鱼,缓步对他走来。

  包宏陡的一惊,暗道:「哇操!这老和尚不但面相庄严,落地的脚步异常沉
重,举止飘乎轻逸,狗咬鸭子——呱呱叫。」

  他刚想至此,老僧已快步走近他的身侧,突然一个修长的身躯,一纵捷若飘
风般,直对包宏的坐骑撞去。这动作简直比电光火石还快,包宏哪里来得及下马
闪避,急切中用力一带缰绳,连人带马向左边一闪。哪知,老和尚一声大笑,左
掌啪的一声拍在坐骑的右面上!

  但听坐骑闷嘶一声,前面双腿突的一下向地上一跪。包宏一个抓缰不住,人
从马首上滚落地下,坐骑则一个翻滚,滚出丈许开外,躺在地上。

  「哇操,老秃头!厕所里点灯——找死(屎)啊!」说着,他猛然一个翻滚,
正想从地上霍的站起来!哪知,那老僧的目的并不是想劈死他的坐骑,而是想制
服包宏,就在他身子尚未站起之际,手中铁木鱼陡的一抡,发出呼呼风声,直向
包宏飞去!

  那铁木鱼足足有两百斤,卷着一阵劲风击来,声势自是惊人!包宏眼看这飞
来的铁木鱼,来势奇猛无比,而自己又是卧在地上,躲避不易,已知情形不妙,
自己定然要粉身碎骨,溅血在这铁木鱼之下!但是求生是人的本能,包宏在闪躲
无望的危急之下,本能的一举双手,运功两臂,硬接飞来的铁木鱼!

  哪知和尚掷过来的铁木鱼力道的确太过奇大。包宏虽然用手接住,但半卧在
地上,无法着力,又加上数百斤重的铁木鱼的撞击,突觉胸前一阵剧痛,眼睛一
黑,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和尚见包宏年纪轻轻,竟能把两百斤的铁木鱼接住,而
且人还躺在地上不便用力,心头也不禁陡然一震,张开垂直的眼皮,正待欺身夺
回铁木鱼。

  忽听包宏狂冷的大笑一声,顾不得伤势严重,一提丹田真气,从地上站起,
喝道:「哇操,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向小老子头上下这样重的毒手?」说
话间,右足踏住铁木鱼,用力往前一推,铁木鱼就象滚球似的滚向老僧。

  老和尚托起滚来的铁木鱼,仰面一阵狂笑,声音严厉至极。他笑过说道:「
三百年来,我们少林寺还没受过这样大的耻辱,就象宝鼎被人盗去,掌门方丈被
人掳走失踪,你刚才虽然接住我的铁木鱼,但想在少林寺盗去宝鼎,挟走掌门那
还差得远。不过,少林寺目前你千万不可来,我的话乃是忠言,你如逆耳,不能
迷途知返,只怕连命都难保。」说罢,手捧铁木鱼飘然而去,但见僧袂轻飘,眨
眼之间已消失不见。

  包宏被说的一楞,心想:「那龙纹宝鼎,自己在那苗梅英的手中见过,但少
林寺的掌门方丈,是何等人物,竟会遭人劫走,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难道也
是素女教的那些少女们干的?」他正在想的出神,骤闻一阵娇笑传来,说道:「
我追寻你好苦啊!今天总算把你寻到了!」声音脆甜,极尽娇柔,包宏听得一震,
还未及转面看来的是谁,突觉眼前人影一闪,毒玫瑰已站在他的面前,望着他含
情脉脉的不住微笑。

  包宏一看来人竟是毒玫瑰,心中更是砰然一跳,道:「云姐,哇操!你怎么
也到这里来了?」毒玫瑰听他换口叫云姐,不由喜上心头,格格一阵娇笑,道:
「呦——今天嘴巴甜到了极点,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人家都喜欢死了。」

  毒玫瑰在包宏的心目中,说不上是喜欢,但也不讨厌,因为她帮过自己不少
的忙,他知道她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女中丈夫云娘,却不知道她就是杀人不眨眼的
女魔头毒玫瑰!所以,云娘说完话,他竟木立当地,答不上话来。

  蓦的——他觉得胸腹交接之处,一阵刺心绞痛,不由得双手捧腹,蹲在地上。

  毒玫瑰芳心不禁一震,忙问道:「你怎么了!是肚子痛吗?」话声中走近两
步,面对包宏蹲下,情极关怀。一向不善说慌的包宏,痛苦的摇了摇头:「哇操!
我刚才接过少林寺一个老秃头的一招铁木鱼,用力过度,加以那数百斤重的铁木
鱼来势凶猛,撞击之下,被震伤内腑,忽觉奇痛难挡!」

  「哦——」毒玫瑰惊哦了一声,道:「有这样的事!老和尚为什么用铁木鱼
掷你来着?」包宏道:「哇操!他以为我是盗走龙纹宝鼎,掳走他们掌门方丈的
大仇人,不但以铁木鱼掷我,坐骑还被他劈了一掌,不知它被劈死了没有?」

  剧烈的伤痛,痛得他额头上冒出颗颗汗珠,咬牙稍微顿了一顿,又接道:「
哇操,要是左骑被劈死了,还真不好意思跟义父说哩!」

  毒玫瑰听完他的话,直惊得睁大一双水汪汪的杏目,神色极为凝重的说道:
「会有这样的事情吗!龙纹宝鼎被盗,少林方丈遭人掳走,难道说少林寺的和尚
都死光了!」顿了一顿,忽的把一双乌黑的明眸,在长长的睫毛中转了两转,面
上凝重顿敛,现出一片极为娇柔关怀的笑容,说道:「少林寺的事情,我们管他
干吗,快点,先找个地方替你疗治伤势,然后看看坐骑死了没有。」语毕,不管
包宏愿不愿意,抱起来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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